飞利浦司令又一次错误估计了金山郡的实力,再他看来一个小城邦,能有多少军队,没想到金山城中一下冲出五千多人。
    这些人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军队,但是得意于乾朝的预备役制度,百姓们在乾朝时,大多参与过军训。
    他们来到金山郡淘金,而矿工又是有组织和纪律的工作,百姓们拿起武器,就是一支军队。
    飞利浦远远低估了中国的国民素质,以为金山郡的百姓,跟土著差不多。
    这时五千人冲上海滩,杀得西班牙军队哭爹喊娘,刘氏兄弟则带着伤员和百姓撤离。
    西班牙的军队回援海滩,出城向北的百姓,赶着骡车,拖儿带女向东面的山林逃去。
    海滩上,金山军民奋勇厮杀,将被炮弹炸懵的西班牙人踹翻,一鼓作气,将西班牙人赶到海里。
    这时,西班牙人的援兵从两边赶来,海上的舰炮射击海滩。
    赵铭见此顿时一吆喝,“弟兄们,撤!”
    金山百姓听到金声,又呼啦啦的撤退,留下遍地狼藉的海滩。
    清晨,硝烟散尽,地上到处都是西班牙军队的尸体,还有被毁坏的焚尸堆。
    昨夜金山军忽然发炮,打断了西班牙士兵的火葬仪式,聚集的西班牙士兵损失惨重,连神父都被炮弹厮碎。
    这次偷袭,金山军至少打死两百名西班牙士兵,六七百辅兵。
    飞利浦司令不敢在登上海滩,他在甲板上望着满地尸体,血压上升,胸膛剧烈起伏,“啊!我要送他们去见上帝!就算上帝原谅他们,我也不会原谅该死的中国人!”
    整个上午,西班牙人偃旗息鼓,金山港内格外的安静,树林和旷野上传来阵阵虫鸣,不过金山郡的军民,都知道这是西班牙人在酝酿新的进攻。
    到下午时分,西班牙人的舰炮开始轰鸣,对金山城狂轰滥炸,金山城的土墙哪里能够抵挡二十磅重炮的轰击。
    金山郡的炮,大多是乾军淘汰的十八磅红夷大炮,够不到西班牙战舰,炮阵很快就被摧毁。
    次日,城墙整段整段的垮塌,西班牙人派遣土著发起进攻,战争进入残酷的巷战。
    大批黑奴和土著军队,在舰炮的掩护下,冲入金山城内,步兵轮番进攻。
    黑人和土著军队打仗一拥而入,在他们面前金山郡的军民各个都是兵法大师,军民们街道上埋上地雷,埋伏在房屋和屋顶,进来一批杀一批,尸体很快铺满了街道。
    虽说飞利浦司令不在乎黑奴和土著的生死,但是从非洲运来一个黑奴,还有抓捕一个本地土著为奴隶,也是需要成本的。
    迫不得已,飞利浦只得让舰炮继续轰击,然后派出精锐的西班牙士兵参与进攻。
    金山保卫战打到地十天,新西班牙已经损失五千多人,可以说是总督区成立以来,损失最大,战斗最惨烈的战争。
    这时金山军方面,也已经打得精疲力尽,弹药和物资储备,也在激战中耗尽。
    新西班牙的军队损失虽大,但对于整个新西班牙总督区来说,并不算什么,来自墨西哥的补给船,源源不断的送来兵源和装备,而金山军却无法得到补充。
    清晨,一片废墟的金山城被薄雾笼罩,金山军的阵前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西班牙人训斥声,以及凄厉的嚎叫。
    赵铭露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西班牙人,簇拥着几两车,每辆车上都绑着几名俘虏。
    那些都是巷战中,被西班牙军队抓走的金山军民。
    西班牙士兵穿着板甲,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押着车辆前进。
    “白藩鬼!我操你祖宗!”赵铭破口大骂,让人飞报太守。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石开已经习惯了战争的残酷,他来到阵地前,观察了一些情况,便当即下令,“撤到后面!”
    “太守!白藩鬼拿我们弟兄当挡箭牌,我们光撤也不行啊!”
    石开道:“先撤到二线,再想办法!”
    金山军迅速向后撤退,西班牙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此前数次进攻,都没夺下的太守府废墟。
    不过,西班牙人并不满足,决定趁此机会,一鼓作气,拿下金山城,把中国人赶出废墟,然后在旷野上屠杀他们。
    战舰甲板上,飞利浦司令用望远镜看着挺进的西班牙军队,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西班牙人作战一根筋,继续正面硬拼,什么情况下都想组织排枪阵和长矛方阵。
    石开领着人不断后退,同时派遣属下向两翼包抄,绕到西班牙军队的侧翼,避开了正面的俘虏。
    赵铭来到侧翼,给隆武一式燧发枪上了刺刀,忽然从废墟中站起身来,“弟兄们,杀啊!”
    “砰砰砰”金山军民纷纷从废墟中跃起,扣动扳机,火枪射击,弹丸飞出,射得两翼的敌军连连倒地。
    两侧废墟中的千金山军,挺着刺刀冲出了废墟和街垒,反应过来的西班牙人,连忙开火,冲出的金山军接连倒地。
    “杀!”赵铭投出手雷,爆炸扬起黄尘,浑身是血的金山军士卒,冲出硝烟杀入敌阵,两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不得不说,西班牙人的装备精良,一身板甲不仅防护好,而且还特别灵活。
    金山军一刀砍在对方身上火星四溅,没能破防,而西班牙人则残忍笑着,一刺刀捅入金山百姓的腹部。
    西班牙人战力很强,黑人和土著身体也很强壮,但是金山军大多经过训练,在拼刺刀上很有一手,角度刁钻,防不胜防,黑奴和土著一不注意,就被刺刀捅死,就连穿着板甲的西班牙人,也被不时捅中手臂和大腿。
    能穿的起板甲的西班牙人,毕竟也是少数,西班牙人在金山军三面围攻下,丢下几百具尸体,仓惶撤退。
    这时金山军民趁着西班牙人的下一波进攻,还在组织之中,连忙解下俘虏,撤入阵地。
    赵铭身上被刺刀扎了个窟窿,靠着断墙,惨白着脸道:“太守,白藩鬼的援兵陆续赶来,我们怎么杀都杀不完,再不突围,就得被他们耗死在金山了。”
    石开也意示到继续坚守,已经没有意义,遂即苦笑道:“城里到处都是死人,估计快发生瘟疫了。我们已经让西班牙付出了代价,确实该突围了。”
    说走就走,金山军的弹药已经耗尽,要是被西班牙人缠住,想走都走不成了。
    当下石开下令,军队开道,青壮在两翼,把伤员护在中间。
    这时石开让人在仓库点火,把运不走的黄金,撒的满地都是,而后一声令下,向东突围。
    “走!”石开大喝一声,金山军保护着伤员攻击前进。
    西班牙人哪里肯放过他们,飞利浦司令立刻让退下来的西班牙人发起进攻,不过西班牙人冲进来,士卒立刻被满地的金子吸引,士兵开始争抢金银,扑灭大火,抢救物资。
    石开见西班牙人被拖住,心头大喜,急令部队赶紧走。
    忽然,前面一阵喧哗,一支埋伏在东面的西班牙军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石开见此脸色难看,心中暗道:“糟糕!天亡我也!”
    然而就在他绝望之时,阻击的西班牙军队身后,却忽然一阵骚乱,响起了一阵激昂的号角。
    蒋家仁领着数百朝歌部的战士,出现在西班牙人的身后。
    石开见此大喜,挥刀怒吼,“将士们杀啊!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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