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几乎就是天授皇权,哪怕只有一天可活,他也要继承王位后死在王座之上。但皇后早逝,他又是个见不得光的白子,一直受到帝王的厌弃。这部电影的故事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展开,说的是江湖事并非朝堂事,白棋昱的角色仅仅算是男五这种排位的背景人物,但他甘之若饴。

    白少?下午有你的戏?换班的化妆师看到白棋昱,把他让进了帐篷里。

    白棋昱对她笑笑:难得有场室外的戏。

    化妆师一边替他补妆一边感叹:幸好白少你只是色素缺乏,不是真的像太子一样是个完全的白子。

    拍电影并不按照剧本的时间线,虽然开拍才不久,但白棋昱知道她这些天在一旁看的是后边的剧情,不禁问她:那你觉得太子是不是很傻呢?这么固执地想要留住这个身份

    毕竟会不甘心吧?化妆师不以为然地说,白少,闭上眼睛。

    我倒觉得他不如浪迹天涯去白棋昱嘟囔。

    可是他是白子啊,不能见光的。没有了太子的身份,哪里有那么多侍从顾着,又哪里好容身呢?化妆师示意他继续闭着眼睛,补一补眼窝的阴影。

    如果不争呢?

    不争就会不甘心,而且他不争,他的弟弟们也不安心,场务在一边插嘴,反正最后都是不得善终。

    是啊,白棋昱挑起嘴角,换了平淡又无奈的口吻,但是他倏然睁开的眼睛流露出的却是无比阴郁的目光,还是要争的。

    白少,你吓死人了!

    白棋昱笑了起来:这种感觉怎么样?我下午可是要和男主角演这场戏

    哼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白棋昱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俏丽的宫装女子也在一旁补妆。他蹙了一下眉头,觉得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但完全想不起来名字。早知道应该全程携带八卦全能选手宋小胖。

    那位女演员似乎看出了白棋昱的迟疑,声音里带着嘲讽地说:白少真是贵人多忘事,上周我们还在s市见过面呢。

    s市,乔少的聚会。白棋昱瞬间福至心灵,勉强get到眼前这位嘲讽他的点,不外乎就是参加富少聚会陪酒助兴一类。白棋昱觉得有些好笑,大家明明一同在现场,说起来真不算谁比谁糟糕。或许是她觉得裴少当晚太过冷淡,所以他的后台完全不像传言中那样硬?

    白棋昱脑子里胡思乱想,面上还是微笑:我记忆力不好,见谅见谅。

    白少,白少!花花!助理小宋的猛力插话结束了这场让人看热闹的对话。

    什么花?白棋昱白发白面、一袭华袍坐在阴影里,声音颇有些不怒自威,显然又是演上瘾了。

    宋小胖被这气场伤到,不自觉一抖:白少,刚刚有人给你送花来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化妆师替白棋昱说出内心吐槽。

    宋小胖双手奉上卡片,声音也抖了抖:是裴裴少送的。

    白棋昱接过卡片,微微一笑:赏。

    赏什么?

    宋小胖晚餐加鸡腿一个。

    太子,奴婢减肥呢。宋小胖捧脸。

    哼。一旁补妆的女演员又嗤笑了一声。

    1.3白家二少

    潘助理这几天有点烦恼,他在琢磨裴少突然给白棋昱送花这件事。并非他这个人太八卦,而是突然觉得这件事简直关系着他的事业存亡。

    首先,裴总说了让他之后跟着裴少,并且指明了要有一个月贴身助理的磨合期,简而言之就是让他把裴少的生活问题也照顾到。可这究竟是要自己做个全职助理还是要自己监视裴少呢?其次,这很有可能是裴总的一个考验,考验他的忠心在哪一边。按理说裴少一回国就和小明星搭上线算一件值得汇报的事吧,这个时候说与不说简直是他的归宿之争。但是裴总究竟是想给自己选一个忠心的监视人,还是想给裴少选一个忠心的全职助理呢?

    潘伦,你这几天好像有点走神。裴梓容提醒。

    裴少,潘助理低头,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他相信裴少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等他做出选择。

    裴梓容并没有做出任何提示,只是问:你调查过白棋昱了?

    潘伦承认:是的,送花当天就查了。

    查出什么了?裴梓容看起来挺感兴趣。

    潘伦斟酌了一下字眼,回答:白棋昱的后台真的很硬,不论是他的资料还是后台的资料星线娱乐至今一点风声都不敢透。

    那你是怎么想的?

    潘伦抬头看了裴少一眼,老实回答:裴少认识白棋昱多年,如果是您要捧人,一开始就不会让他进星线。裴氏的娱乐产业能直接捧红他,并且速度更快,能给的资源更多。而且就算他进了星线娱乐,您也能把他弄出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人在捧他?裴梓容又问。

    潘伦心里暗骂了一声,裴少这样子是在考自己吗?用什么考不行,拿这种事考?

    潘伦?裴梓容提高了声调。

    反正是不愿意透露自己身份的人,潘伦破罐子破摔地回答,而且能拿裴少当挡箭牌,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唔,好像还挺有道理的。裴梓容笑了笑。

    裴少?

    潘伦,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看到白棋昱第一眼想到的是什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裴梓容的手指轻轻扣着椅子的扶手,你该改改凭第一印象看人的毛病,凡事多想想。

    裴少,您是说白棋昱自己啊,棋岛白家?潘伦愣住了,觉得自己之前简直脑袋短路。

    白棋昱只是一个艺名,他姓白,给自己安了一个棋字,裴梓容笑着摇头,你真是太迟钝。

    裴少,这件事是我潘伦知道整件事自己从头到尾都搞砸了,他应该在裴少第一次说认识白棋昱多年的时候就留一个心眼,而且之后裴少还那么平和地接受对方称呼自己梓容哥。偏偏他从开始就用有色眼镜看待这两个人,简直出了大丑。

    你也别放在心上,裴梓容像是欣赏够了潘伦的懊恼,这才慢慢说,小臻是白家分支上的二少,和本家关系没有那么密切至少在我出国前是这样。

    看看他们那副没见过八卦的样子,都说了男友姓裴嘛,一个个不信的样子,打脸了吧?白少你简直寒窑宝钏!苦尽甘来!宋小胖啃着鸡腿说,完全忘记自己曾经是怀疑派的骨干分子。

    白棋昱似笑非笑,突然伸手一拍宋小胖的手腕,一个才啃了两口的油亮亮的卤鸡腿滚到了地上。

    白!棋!昱!宋小胖愤怒了,他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在你心里我是寒窑宝钏?白棋昱睨他。

    宋小胖自认倒霉:白大爷,我说错话了。

    白棋昱夹起一块红烧肉,对他晃了晃,然后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让你点鸡腿饭,该!打击目标太大,一拍一个准。

    唉,宋小胖看着盒饭里仅剩的素菜,长吁短叹,这日子没法过了,已经是第三个没有回家的中秋节了,还连鸡腿都没吃到所托非人,所托非人啊!

    那月饼你也别吃了,我分给别人。白棋昱愉快地说。

    白大爷,我又错了,宋小胖巴望着他,好歹给我点过节的念想吧。

    树荫里传出一声轻笑,宋小胖羞愤抬头,只见一位深色西装的英俊男人和一个浅色西装的眼镜男看了他的笑话去。

    白棋昱的反应很快,几乎是瞬间盖上盒饭,拿纸巾擦嘴然后站起来,笑得眉眼弯弯:梓容哥,你怎么来了?

    恰好还没离开b市,来找你过节。裴梓容好整以暇地说。潘伦则非常自发地把一大盒礼品装月饼递到了宋小胖手上,宋小胖立刻忘记了刚才的羞愤。

    白棋昱开心片刻又露出遗憾的表情:我今天晚上还有一场打戏,大概没法陪梓容哥好好过节了。

    没事,裴梓容走到他身边,我还没见过你拍戏。

    白棋昱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那你等下看我拍打戏,在屋顶上呢,还要吊威亚!剧里我的武功挺高的,我练了好久!

    裴梓容含笑:好。

    白棋昱像个急于展示玩具的小孩:我的衣服好看吗,这个是太子常服。我演一个苦逼太子,不过这是个架空的世界,我大概算是个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吧哈哈

    裴梓容含笑看他,也像看着一个新鲜的玩具。

    潘伦想起来的路上裴梓容说过,白棋昱曾经向他告白。

    在我出国前的一个聚会上,他跟着他哥哥来的,看起来可怜兮兮,裴梓容说这话的时候笑得漫不经心,他那时候才十七岁,什么都不懂。

    裴少,那您现在的意思是

    现在?算是果实成熟的时候了吧。裴梓容说。

    2.1月下修罗

    裴梓容跟着白棋昱去了片场,他这探班的架势让现场所有人在心里九曲十八弯地喔了一声,更别提那位看白棋昱不顺眼的宫装丽人在一旁喊了声裴少。

    裴少回国了,裴少来探班了,白少简直在示威,打脸啪啪啪。宋小胖脑补着八点档的剧情,走路生风。

    白棋昱今晚的戏是他这个角色在全剧里很重要的一场。

    夜凉如水,月色如霜。太子云渊立在宫墙上吹笛,一袭广袖华袍被风拂乱。孤独的笛声远远和着宫苑里饮酒作乐的雅乐,更显得凄清。他抬头仿佛想望尽皇都,但因白子双目畏光,眼上缠着的布帛在风中与银发飘散。

    一切都是你的安排,侠客一袭黑衣,掠上宫墙,为何如此?你已是这个国家的储君,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

    云渊似笑非笑:还未握到手里的东西,如何能满足?

    我若现在挟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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