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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肇急赤白脸地推搡着弟兄们们跑路,背后针芒愈加近了,他一边祭出法宝,一边高喝道,“我们路过的路过的!”
    几道黑影突然从身边掠过,他惊异回看,这几道黑影与向他们杀来的修士们缠斗在一起,一两息功夫,三四人已经倒在地上了,他不敢逗留,连忙跑了。
    这几道黑影,便是守在此地的寒鸦奇兵,卢肇十来人虽在附近徘徊,但没有正式动手,他们也就没有现身,可后来的这支队伍目的性十分明显。
    寒鸦奇兵俱都戴着青铜面具,身手干净利落,招招出其不意,迅速解决掉了这批人,随后将尸体上的标志物全都拿走,把尸体垒在紫殿天草坡的外沿,做震慑之用。
    夜色下,他们的身形再次消失了,只留昼族旗帜在黑夜里飘扬。
    昼族人马占据的不只这一处地,他一入秘境,就拿下了三处相距不远的资源点,以此为基,飞速拉起一个阵地,对他们而言,此次不仅是争夺秘境,也是跟那些仍在觊觎昼族的势力的较量。
    “是悬骨派的。”
    “继续向外扩张。”婆娑树影中,余笙神色凉如水,悬骨.梁丘.景耀,这三家倒是一如既往地紧咬着昼族不放。
    某处帐中,悬骨派的一名长老怒哼哼道,“没想到昼族还敢露面,今日必要将他们都留下来,不给他们抽个底,他们是不会乖乖让出占用的资源的。”
    “是极,昼族当初能先人一步,圈下北境,肯定知道北境藏着大灵脉,他们占的望君山和城池,绝对是宝地,呵,我也要趁此机会,报一报杀子之仇!”梁丘南一脸冰渣,迫不及待地要将新仇旧恨算一算,当初在昼族城池前的一战,梁丘俊杰不知死了多少,这口气,他不会轻易咽下。
    主位上的齐桓抿了口茶,“今日,昼族的人,不会活着走出去。”
    他眼中划过一道冷光,昼族的那座城,他势在必得。
    残云遮月,风栖深谷,以景耀.梁丘.悬骨牵头的多方势力借着黑暗动了起来,打算狙击掉余笙一行人,在天亮时分对新城出手。
    三名真君,十八名生死境,三百脱凡,联合攻向昼族阵地,但迎接他们的是一片幽静,昼族的阵地上,只看得到昼族的旗帜。
    “哼。”悬骨派长老看到紫殿天草坡外的尸体,眼中淬了火,“小心埋伏。”
    依曾经跟昼族的战斗看,他们极喜欢布阵设陷。
    齐桓朝自己这边的真君使了个眼色,他的修为是一大痛点,终究没有达到百年神通的顶级天才标准,如今依旧是生死境,而要在悬骨派长老和梁丘南两名真君面前,保住自己的主导位置,必然要展现出强大的能力与实力,所以在这种关头,他的人必须在前带头。
    齐桓麾下的这位真君接到命令,当先一步,抬掌拍向昼族的旗帜,不管有没有陷阱,他都得破了它。
    然他一踏进紫殿天草坡的范围,杀阵骤起,梁丘南几人露出一切皆在意料中的笑,“昼族就这点花招了,来,我们破了它!”
    但就在他们跟阵法较劲时,一个个消息从后方传来。
    “长老,我们不久前占的一条灵矿被昼族夺去了。”
    “二叔,我们的驻地被昼族袭击了。”
    “家主,我们的一支探索小队被昼族全歼了。”
    “师伯,我们发现的一处灵穴被昼族占了。”
    .....
    大大小小的势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不可能,昼族哪里来得那么多人?”
    “必定有诈,他们也许是想将我们分散开来!”齐桓见大大小小的势力代表动摇起来,连忙安抚,“等灭了昼族,昼族的地盘,还是这座秘境,就都是我们的了,诸位稍安勿躁。”
    “话是那么说,可这样看来,我们怕是着了道,这个所谓的昼族阵地里根本没有昼族的人马。”梁丘南大手一挥,“找出他们!”
    数百人轰轰烈烈地投入到林中,搜索昼族的踪迹,然寒鸦奇兵,若非主动现身,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
    在他们搜索的同时,一场如影随形的暗杀也悄然开始了.....
    这数百人里,谁落后了几步,谁只影单身,谁就可能先死。
    等齐桓这些人意识到这点,已有三十九人命陨。
    简直是奇耻大辱,三名真君也不打头寻找了,神识交错覆盖方圆百里,一错不错地关注着队伍中的人,他们只要敢再出手一次,一定能将他们拿下!
    结果没过多久,他们又是一咯噔。
    余笙站在悬浮的昼族的旗帜旁,一副闲雅良善的谦谦模样,“不好意思,此处刚被我占下,诸位另寻宝地吧。”
    梁丘南目光如冰,就是她削了梁丘南在荒原的分家,后又在最后一次战役中,杀了包括自己亲子在内的众多族人,嘲讽的话脱口而出,“好一头丧家犬,躲了那么多年,又出来吠了!”
    “彼此彼此,山海三大隐世古族,如今也只剩钟离和羊舌了,多年前我不理解梁丘好好的为何要出世参与纷争,眼下一看,不是想咬人,就是被人咬了啊。”
    梁丘南皮笑肉不笑,神识盯着四周,她哪来的胆子,敢一个人在这里跟自己挑衅。
    齐桓也是无语,这梁丘南面上是要将余笙弄死的架势,临到该动手的时候,畏畏缩缩,也难怪梁丘族一代不如一代了。
    “余道友是聪明人,我却不知,余道友当真在一棵树上吊死了那么多年。”齐桓心里微酸,那湛长风到底何德何能,死了六十载,昼族还能不散。
    “景耀二公子此言差矣,有些东西和出身一样无法选择。”
    齐桓心里像是被戳了一刀,冷冷注视着轻描淡写说出此话的余笙,这人知道了点什么?
    出身?
    呵。景耀王朝初始是嫡长子继承制,但他功绩显赫,又通过神农门搭上了大明王朝的船,帮助父亲景耀王获得了大明王朝的扶持,岂是哥哥齐御能比的。
    本以为储君之位在望,却不想长了自己几十岁的大哥先于自己登上神通境,父亲景耀王也似乎仍记着他看管三妹不利的账,更偏向于大哥齐御,连信仰玉盘也借由助齐御清剿匪徒的名义,交给了齐御,到现在都没有收回来。
    他再次盯上昼族,更多的是为了积累家底,他要景耀王和齐御无法打压或舍弃自己,同时,也是为了增加功绩。现在王朝境内几乎没有战事了,也不易大动干戈,唯荒原还能打起来。
    余笙捉到他神情里的一丝愤然,更加肯定,景耀企图掀起这场战乱,是他在从中作梗了。
    这景耀二公子,怕自己地位不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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