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便恨恨地瞪着他不说话,虎子知道他脾气,就装模作样生气而已,不会真发脾气,便小心的陪着笑,“老大,这千金散尽还复来呢,何况药丸,保准我们一路平安,那玩意就是虚的,不要执着不要执着。”

    “不要执着,那好得很。你的给我!”

    虎子马上把自己腰间捂得死紧,“别!给了人的东西你好意思要回啊!”

    周敬青也没真想要,就挤兑挤兑他,两人扯皮了几句,周敬青就去休息了,天一亮,四人收拾妥当,继续朝最终目的地进发了!

    2

    何文超教授最近对毒药的制造到了近乎入迷的地步。朱砂也一直很投入,但到了有两个医科生加入并且拿兔子做实验时,朱砂就感觉到不舒服了,她对廖老教授陈述自己不想再跟何教授学习的理由:我并不想当救死扶伤的医生,我只想考古,我认为何教授的研究,现在已经不适合我了。廖老教授认为她有理,跟何教授打了招呼,朱砂郑重地谢过何教授的指导,便再不去上他的课程了。何教授不愿意她走,他觉得朱砂很聪明,很能帮他手,他喜欢这个学生,视她如左右膀,很多时候甚至忘记了她并不是自己学生,只是被人托交情塞过来随他学习的,他一直试图说服她,表示只要她参与配制药方部分即可,无需亲自做实验,但朱砂很坚决的拒绝了——甚至不是婉拒!何教授很不高兴,觉得她有些不识抬举,然而终究不是自己的学生奈何不得,只好很郁闷地作罢,过两天再细想还是放不开,于是转而想说服廖老教授,但老教授:她是我学生,又不是我女儿,女儿尚且控制不了,何况学生?天资好的人何其多,你就别馋我的了!把何文超的希望完全断绝了,于是何文超转而打“游击战”,遇到问题便找她“商量”——

    这对何文超来说,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他,大名鼎鼎的教授找一个学生商量?说出来都没人相信,他自己就不相信,要搁以前,他连有这种想法都觉得可笑,可这个学生的确聪明,很多想法见解他是连想都没想到,他对廖景兴是羡慕妒忌恨:他怎么就没遇到这么好的学生?

    廖老头对他这个学生也很满意、得意,“命啊!”

    何教授:......

    何文超说我真想往你碗里放点我们研究出来的东西!

    老头子得意大笑,转头给朱砂介绍了研究青铜器的。老头子专职是研究青铜器,但副业喜欢走“旁门左道”,他发现老廖这个学生有点意思,竟然还懂点五行八卦,于是青铜器不教了,跟人专门讨论五行生八卦、八卦生七仪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朱砂那个人也有点傻,就像海绵似的,海水能吸、自来水能吸,墨水也能吸,老家伙跟她说什么,她就记什么,回头还跟周秀敏津津有味的说,周秀敏就当听天书,然后问了一句:廖老教授让你学这些东西......真的没问题吗?周秀敏觉得那玩意就像走江湖讹人的玩意,类似什么“大力神丸”、“赛半仙”,听着挺像那么一回事,其实狗屁不通!当然,她不是,也不敢否定伟大的“乾坤学”“八卦学”——反正叫什么她也不懂,就是那么类似的名字——她就是觉得怎么听着那么不靠谱的感觉?

    朱砂以为她不相信八卦、阵谱这种事情,马上跟她拽书袋前引经后据典各种举例子,并且来了“我爸曾经说”,周秀敏囧囧有神:不,不,我相信!这是很伟大的,你努力学习!

    朱砂很惆怅的口气:你不相信啊?你忘记青阳宝地的例子了?

    周秀敏:......

    周秀敏一口气堵在嗓子,前不久她才用这个例子问得朱砂哑口无言,转过头来就被她打得一塌糊涂,真是连吐血都吐不出来,周秀敏只好诚恳地表明自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我相信!世界之大,总是无奇不有!

    朱砂也不是非要说服人,可能让周秀敏相信她不是不学无术也很不错,继续开开心心的跟青铜器老教授讨教学问,廖老教授见她每天都学习得很高兴的样子,觉得自己真是太有眼光了,连介绍个老师也介绍得那么得人心,自我感觉良好得不得了。老教授不知道青铜器老头子每天就教朱砂“乱七八糟”的东西,还郑重其事的跟老友交代:我也那么一把年纪了,得了这么个学生不容易,虽然不是你的学生,可看咱们老交情上,你可得多用心教!老头子心虚啊,口头上“嗯嗯呀呀”的应和着,回去反省自己:我这是误人子弟啊!决心好好教“真正的学问”,可认真不了几句,老毛病就来了,“你觉得那个‘木马阵’怎样?”

    ......

    ......

    何文超教授的“游击战”对朱砂造成了困扰,开始她还是很认真的回答或者帮忙想办法的,但次数多了她就觉得不对劲,这不就等于变相的参与吗?她觉得研究毒药并没有实际意义,毒药是害人的,解药才是救人的,如果说作为造学问的一种辅助手段她可以理解,但真投入实际实验,她总觉得怪怪的,她总忘记不了那些做实验的兔子颤抖战栗的身体和眼神,她感觉就是自己杀害了它们,而且她真心兴趣不在这,学习药理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增加学问的手段,并不是最终目的,毕竟她将来是要当一个考古学家,而不是药理学家或是医生,这是她放弃跟何教授学习的原因,她已经放弃了,但何教授还是隔三差五的找她“讨论”或是“帮个忙”,她真心觉得困扰,可是毕竟是教授过自己的先生,她脸皮又薄,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就成了周秀敏说的“死要脸活受罪”!周秀敏骂她:“一个拒绝而已,你都不会!你要不好意思,我来跟他说!”

    朱砂觉得那样不好,咬牙练习了几句,何教授再打电话来,就憋住气:教授,那个研究,我真的不能再帮忙了。对不起!

    说出这句话,就仿佛说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说话,她自己就先晕了,周秀敏在旁挤眉弄眼,各种做表情表示“good job”、“加油!”

    何教授虽然很不爽,但毕竟人家表示过不想再参加了,他纠缠人家也好多回了,再死缠烂打就不止掉身份那么简单了,还有不要脸的嫌疑了,暗生闷气好久,回头还是客客气气的跟廖老教授做朋友,也没再“骚扰”朱砂了。

    朱砂到底是老实人,拒绝人尤其是有恩于自己的人让她很不安,周秀敏不以为然,她本就是个薄情性子,这件事更是看得云淡风轻:生气就生气呗,又不是他手底下讨生活,怕个啥?你也帮过他不少忙吧,不然他也不会舍不得放你走,(受惠和报恩)早就扯平了,你有什么好不安的?忘记了吧!——说出的安慰的话也带着嘲讽的意味,这点颇有郑女士的风采,周秀敏自己也没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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