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
    “她重复说了几遍扳回来?”
    苏瑾点头,接着便听得赵德泽低声说了句,“糟了。”
    “什、什么糟了?”
    “阿瑾你先回房吧,我有急事处理。”
    看着赵德泽疾行离去的背影,苏瑾心里的不安再度发酵了。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夜渐渐深了,因着浓云,星光都黯淡了下来。赵德泽伫立在窗前,接过暗卫递来的簪子,一边听他的回禀一边静默着。
    “陛下料想得不错,秦筝姑娘果然出了事。属下赶到时,倚红楼已起了大火。这个簪子,是属下救下秦筝姑娘后,她赠与的。她,好像知道属下是什么人,送簪子时还说了句,这东西,你家主子会用得上的。”
    “倒还确实是个奇特的女子。”赵德泽感叹了一句,视线落在手中的簪子上,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簪子样式确是精巧,可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赵德泽一时想不通。
    挥退暗卫,将簪子放进袖口后,赵德泽便抬步去往了内室。他想,同为女子,也许苏瑾看到这簪子,会有什么发现也不定。
    彼时,苏瑾正坐在梳妆台前整理,预备待会去沐浴。接过赵德泽手中的簪子,苏瑾看了看,因这簪子是她喜爱的款式,没忍住,拿起往发髻上比了比。
    拇指触到簪头上缀着的玉石时,苏瑾感到了一丝麻意,不由连忙松了手,将簪子放回眼底。按了按,玉石弹落下来,露出了内里镶嵌进的细小绢条。
    “这是?”
    赵德泽顺声去望,看到绢条上密密麻麻的字眼,不由在心底暗叹了一声,难怪林靖成一直寻不到,谁能想到宋子誉会把名录藏在一个簪子里,并交给了一个女子?
    只是可惜,他栽的这个人,并不打算同他走同一条路。
    苏瑾见赵德泽拿着绢条沉思,也不打扰他,直起身便要去沐浴。手被牵住,苏瑾回转头,便见赵德泽将簪子上的玉石重新扣好,接着又摆在了她的手心。
    “阿瑾既喜欢,何不收着它?”
    “给我?”
    赵德泽颔首,但旋即又后悔了,她喜欢这样式,他重新着人打一个不就好了?现下这个,还是罢了吧。
    心里换了番成算,但见着小姑娘已抽开柜子将簪子摆好,赵德泽便也不再多说。正欲收回视线,却见柜子里有样自己异常眼熟的物事,赵德泽定睛一瞧,认出那是苏瑾往日不离身的香囊。
    说起来,她似乎已有几日未带了。
    “阿瑾如今不喜带香囊了么?”
    “啊、啊?那个,没有不喜欢,只是,想换换香型罢了。不同你说了,我真该沐浴去了。”
    望着小姑娘眼底强作镇定却掩不住的慌乱,赵德泽心里不由生了疑虑。
    苏瑾走后,赵德泽仍克制不住往那柜子里去望,一个香囊,为何会让她这般紧张?
    抽开柜子,伸手,将香囊打开,待认出里面的物件后,赵德泽额角跳了跳,捏着香囊的指节几乎都泛了白。
    怪不得啊,怪不得她到如今
    都没能怀上他的孩子
    75.争执
    苏瑾沐浴时,心底还存着一丝侥幸。赵德泽从来不会去翻她的东西,再者,他对香囊应该也不会在意颇多吧?
    不行,还是洗快点吧,早点回去看看情况。
    入得内室,抬眼便见男人坐在床榻上,垂着眉眼,紧抿着唇,苏瑾紧了紧手,迟疑着唤了一声,“阿泽?”
    赵德泽回过神,涣散的眸重新对焦,定在了苏瑾身上。苏瑾被他这样一看,心底无端“咯噔”了一下。她看到那双往日望着自己时透着无限温柔缱绻的眸子,眼下竟泛着血丝,整张脸似蒙上了一层灰意,显得仓皇和憔悴。
    当视线往下看到男人手里紧紧攥着的香囊时,苏瑾小脸一白,万般话语堵在心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怔楞半晌后,却是问了一句,“你翻我东西?”
    赵德泽透过面前女子澄澈的双眸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剪影,那样一个难堪的自己。自带她入宫后,自己便一直着御医为她调理身子,那时候,她抵触他,憎恶他,他便起了心思想用个孩子挽留她,后来,和好了,虽不再牵挂着要孩子,但在闲暇时,也不禁会去想,自己与她,若真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麝香她竟在随身携带的香囊里放了那样多的麝香
    想到这,赵德泽浑身都在颤抖,如潮的悲痛涌向心头,他仰头,深吸了口气,将掌心摊开,露出香囊的开口,“阿瑾”
    “你知道这些用了,对你自己会造成什么伤害么?啊?”
    苏瑾阖眼,落下了一声缥缈的反问,“你是真的在乎我,还是在乎孩子?”
    房内烛火摇曳,照亮了面前女子年轻娇艳的容颜,赵德泽看她唇齿翕动,寥寥数语,便将自己的心碾碎成了渣,喉头一梗,竟从唇间尝出了鲜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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