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焱看到方惋脸上的笑意在减退,加上听到她说的话,他心里不由得抽了抽……母亲打电话是要说什么?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文焱立刻放下筷子。
    “文焱没有向你转达我的话吗?”邱淑娴带着愠怒和倨傲的口吻说。
    方惋下意识地望向文焱,嘴里应着:“什么话啊?”
    邱淑娴冷笑一声,果然她没猜错,儿子就是维护着方惋,以至于将她的话当耳边风!让她这个当妈的颜面何存?
    “呵呵……我让他转告你,那天的事,我不会就那么算了。你的品行败坏,打你妹夫主意,把妹妹推进水里,还对我动手……你别以为有文焱护着你就没事,我们文家不会容许你这样的人乱来,如果你不亲自来跟我磕头认错,你们两个以后都别再踏进家里一步!”
    忍耐是有限度的。方惋心里也不是硬要想着跟邱淑娴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不可收拾,但是,对方故意打电话来就为说这么一通气人的话,方惋怎能不窝火啊!
    “妈,我现在不想跟您争辩什么,至于我的品行是否败坏,我一定会证明给大家看。到时候,您就知道应该磕头认错的到底是谁!”。
    “啪——!”方惋挂了电话,气呼呼地瞪着文焱。
    文焱心里也不好受,听方惋说话就知能猜到母亲说了什么,他煞费苦心想隐瞒的,却被母亲亲口告知了方惋……磕头认错,这是文焱不想对方惋说出口的话啊。
    文焱见方惋这架势,杏目圆瞪,鼓着腮,叉着腰,只怕是又要变母老虎吧。
    “惋惋,别生气,别激动……你忘记那天我说的吗,你在我妈那里受气,在我这里撒气就行了……”文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被方惋“揍一顿”了。
    两人就这么对望了好一会儿,方惋忽然脸色一变,文焱以为要开火了,谁知,下一秒,他怀里一下子多了一个温热香软的躯体……
    方惋没有发火,而是紧紧地抱住了他。
    文焱一阵错愕,有点意外,也有点惊喜,怎么她不生气了?
    方惋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声,她心里涌动着一股酸酸甜甜的感动,高高举起粉拳,却是轻轻柔柔地落在他胸膛:“妈对你说了那些话,你不告诉我,一个人闷在心里,你不难受吗?我生气的是你背地里承受了那么多责难却不让我知道……”
    方惋还在嘀嘀咕咕地唠叨着,可文焱脸上已是忍不住扬起了嘴角,俊脸上浮现出阳光般的笑容,温暖而明媚,还有几分难得的宠溺。她没有发火,而是在心疼着他,这感觉很窝心、谁说铁骨铮铮的汉子就不需要人心疼了,正是因为平时的他太强势,太硬气,所以其实他也会需要有人在乎他的……
    他的手,缓缓地抬起来,再轻柔地抚上她的后背,心底某个角落最柔软的地方有些生生地疼……方惋只是才二十三岁,很年轻,但她这个人却有着同龄人少有的理智和稳重,她能想到他的处境,这就是夫妻间最难得的了。
    “文焱你真笨啊,干嘛要一个人抗着?你忘记我说的吗?我们不要把一些事憋在心里,要说出来让对方一起分担,闷在心里会出毛病的!下次不管婆婆说了什么,你都要老实告诉我。我又不是脆弱的瓷娃娃,我能撑住的。”
    “嗯……我知道你很坚强,你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文焱眼里流动着异彩看着她。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说说看。”方惋来了兴趣,忽然很想听听他夸夸她。
    文焱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故作高深地说:“这个嘛,不能说……我怕有的人一听到赞美就会飘飘欲仙找不到方向了。”
    方惋嗔怨地咬咬牙:“文焱,你就夸我一下会怎样啊!”
    “那可不行,某人在家里的地位越来越不可小觑了,再夸一夸,那我只能站角落了……”
    “嗯?那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琢磨!”
    “。。。。。。”
    文焱故意不说,实际上如果方惋在这方面开窍一点就能发觉,文焱虽然不会对她说些好听的甜言蜜语,两人还时常拌嘴,可夫妻间的感情却是在一天天加深的,他已经适应了有她这个老婆,不知不觉会呵护她,为她着想,这不就是等于她在这个小小的二人世界里,地位更重了么?只是方惋这妞是智商不错,情商嘛就略显不足啦……
    文焱和方惋是两条越缠越紧的蔓藤,两人在这边你侬我侬的情意绵绵,而刚才打完电话的邱淑娴就没那么好心情了。
    最近都是文治平在伺候她,因为她的腰伤了,时常都躺在床上,昨天才好些了,但还是需要再继续调养着。成天在家无所事事的,思想反而更容易钻牛角尖。邱淑娴那天当着家人的面放出狠话要让方惋亲自去向她磕头认错才会罢休,这不是她说着玩的,她是认真的。
    女人的心思难琢磨,而一个到了更年期的女人更可能像是阴雨的天气。邱淑娴每次想起那天的事就跟有猫爪子在心头挠一样。她不会认为自己错了,她就是认定方惋品行不端,即使文焱说了方惋在结婚那天还是处,可是这不能让邱淑娴释怀,她只知道在酒店的池塘边上,她亲眼看见方惋将赵鹏宇压在那矮矮的围栏上,这种举动在她看来是绝对不能容忍的,那可是她宝贝女儿的老公啊。像方惋这样品行“不端”的女人,是文家的耻辱。邱淑娴就是这么想的。在加上她被方惋摔到了腰这口气不出,她怎么还舒坦得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邱淑娴对方惋,是从一开始知道她就是秦桦的女儿,邱淑娴心里就有了疙瘩。她怎么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婚姻也不是如外人以为的那么美满甜蜜……刚结婚的时候,文治平时常在夜里都会念着一个女人的名字——秦桦。这是邱淑娴深藏在心里的痛,直到她生下了文焱之后,文治平才慢慢地开始对她好了,但是秦桦这名字就是邱淑娴身上的一根刺。
    不是每个人都那么伟大的,即使是本质不坏的人,在遇到某些特殊的事情时也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邱淑娴因为秦桦而反感方惋,一开始就种下的因,才会有了今天的果。原本邱淑娴也没想要跟方惋闹得太大,毕竟还得顾着儿子嘛,可是自从上次在家里方惋发现了邱淑娴收的礼中藏有美金,导致邱淑娴被文治平狠狠教训,让她感觉大失颜面,感觉到方惋的存在使得丈夫和儿子的重心都偏移了,更感到方惋像是她的克星,所以,最初的反感就逐渐加深,演变成了现在以提起方惋,邱淑娴就心情极为烦恼……她就是想着,这次必须要借着方惋“做错事”狠狠地打压方惋的气焰,让方惋知道在这个家里究竟该服从谁!一个晚辈,居然敢骑到长辈头上,这还了得吗!
    方惋知道邱淑娴想干什么,文萱和赵鹏宇也都等着的吧。方惋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必须尽快将手里的证物拿去做化验,才能让邱淑娴不再说什么磕头认错这种话了。
    化验,除非是在医院里有关系要好并且信得过的医生,否则,如何能办到?既要得到权威的化验结果,又要确保不被泄密,方惋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那个人了。
    今天文焱本来是打算趁着自己休息,和方惋一起出去轻松一下,可是方惋说她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文焱只好将这计划搁置。愠不得吗。
    文焱不是一个容易溺在儿女情长里的人,但是,他好不容易休假,方惋却没能陪伴在身边,这种感觉,有点小小失落。她出门去了,他一个人能做什么呢?想来想去,还是回去看望父母吧,顺便安抚一下母亲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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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尘不染的化验所里,工作人员穿着白色工作服,戴着手套,正在紧而有序的工作着。这里的氛围并不轻松,凝重,沉闷,甚至是一走进来就会感到一丝局促,不由得会让人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每个人都很谨慎仔细,各自认真地做好手里的事情。
    在工作之外,他们是一群活泼开朗的人,但是在这化验所里,他们都很严肃,一丝不苟地对待手里的工作。以苏振轩为首的化验员,忙活了一整天,终于是能得到化验结果,写好报告就能下班了。
    苏振轩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想要将报告写完再回家。他习惯在化验所里写报告,不喜欢将工作带回家里。
    当同事们都走光了,这化验所里寂静得有点让人发毛。不过苏振轩已经在这行做了有些年头,他胆子大,即使是一个人在这儿通宵工作,他都不会感到害怕。他信奉科学,从事这工作多年,他越是对于许多人们感到神秘和恐惧的事情有着深刻的了解,自然胸中坦荡了。
    手机响的时候,苏振轩一看见来电显示,不禁有点小小窃喜……是她。好多天没见,她竟然会主动打电话来。因为这个,苏振轩沉闷了一天的心情顿时得到了缓解。
    苏振轩在楼下见到方惋,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打开一看……这,这味道让人作呕……苏振轩一脸黑线,方惋你也太彪悍了,居然送来这种玩意儿让他化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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