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不敢置信,这就结束了?她以为会有好戏看呢!恶人有恶人磨才痛快!
    刘彻有些不满的看着她说:“娇娇,他们也值得你看?走吧,我们会客栈休息。”
    当天晚上,息县使君和唐勇家被一锅断了。使君被息县屯兵将军押解到州郡受审,有了刘彻的身份,郡君是绝对不敢包庇的。
    第二天一早马车就开始向前走,陈阿娇的心情很好,再过几日就到会江陵。
    在行进的途中,突然一阵救命声传来,刘彻示意虎贲军去救。久经百炼的虎贲军救人自然是小菜一碟。
    只是见到救来的人后,陈阿娇笑了:她就说嘛,胡霞怎么肯放弃呢?
    胡霞身上的衣服都撕破了很多,身上血迹斑斑,头发也撕扯得不成样子。虎贲郎正在报告:“公子,我们去的时候,正好有几个无赖正准备这位姑娘!而这位姑娘差点撞死!”
    陈阿娇看着哭得伤心的胡霞,有趣的问:“胡姑娘,你哥哥呢?”是真的欺负还是演戏?不要怪她心里太阴暗,她直觉这个胡霞有问题。而她绝对相信自己的感觉。
    胡霞抽泣道:“哥哥,哥哥为了掩护我,被那几个坏人推到了悬崖下了,恐怕,恐怕活不成了。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只是想让母亲好好的安息,怎么就出现这种事情?老天爷不开眼啊,我………”
    陈阿娇打断她,说:“对不起,我想问一下,你哥哥掩护你?”
    胡霞哭得更厉害,抽泣道:“陈小姐是什么意思?可是怀疑我在撒谎我都家破人亡了,陈小姐,我也差点死去。”
    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能空出心来控诉自己,陈阿娇更觉有趣: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看了一眼刘彻,说:“表弟,你看着办吧!”
    刘彻皱着眉头,没有想到阿娇压根没有管的意思,而且恐怕孩子疑心这个女子,说实在的话他并不觉得这个女子有问题,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但阿娇在旁边,做了不妥的事情,又怕她误会,实在举棋不定。
    陈阿娇说不管就不管,直接放下马车的帘子。
    胡霞哭了好一会,却没有听到叫她留下的声音,不由得悲从心中来,猛的跳起来,说:“我家只剩下我一个,我去死吧!”
    刘彻没有办法,只好说:“杨得意,带上她!”然后解释说:“荒郊野外的女子容易出事,等到了下一个郡县,就让她自谋生路。”说完坐上阿娇所在的马车。
    杨得意没有办法只好将胡霞带到另外一辆马车,拿了一套楚云的衣服给她,说:“快换上吧,不过,我警告你,别想危害我们公子,否则我觉得不放过你!”
    太子殿下要是不妥,皇上和皇后娘娘,绝对拿他第一个开刀。虽然是寺人,但是他还没有活够呢!这个女子一看就是不安分的,荒郊野外竟然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死,谁相信她没有攻击力呢?唉,太子殿下还是对女子了解少了,但是翁主恐怕已经怀疑了,只希望这个女子赶快离开,免得出问题。
    胡霞哭泣道:“王公子是我的恩人,我怎么敢恩将仇报?这位大人放心。”
    杨得意冷冷的说:“最好是这样。行了,没有叫你,你不要去打扰公子和小姐。”
    胡霞苦涩的点点头:既然已经靠近了,那就慢慢来,总有一天她会成功的。
    刘彻看着陈阿娇的如花笑颜,翘起眉毛说:“阿娇,有什么高兴事,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他已经看到她好几次乐得笑出了声。
    陈阿娇摇摇头,掀开马车的窗帘,笑着说:“外面的景色如此美丽,怎么不值得高兴?”恶人终于有人磨了,还不值得高兴吗?他对女人就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哪怕下面厮杀得你死我活,他也不管。就像当年的她和卫子夫,他只按照自己的心里,伺候得舒服,他就不在意女人的心机,却不知道女人的软刀子才是杀人不见血!
    刘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狐疑的说:“是吗?”
    “当然,要是太子殿下觉得不舒服,不如回你的马车去休息。”阿娇亮晶晶的看着他说。快回去吧,只要他单独和胡霞在一起了,胡霞才会采取行动。
    “我哪也不去。”刘彻靠在马车上,淡淡的说:“一路上我会和阿娇一直在一起的。”看着她高兴而高兴的心情淡了几分。她对他还是不在意。
    胡霞有问题,他也不是一无所觉,一来没有证据,他也不想他的子民无缘无故的丢了姓名,二来要是她真的有问题,带在身边才能防备。虽然他不认为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陈阿娇不再说话,愿意呆就呆吧,反正太子殿下是老大,总有机会的。只是没有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晚上他们到了沙镇休息住宿,胡霞就生病发起烧来,本来说让她自谋生路,现在自然不行了,他们的行程就被耽搁了。
    阿娇也不在意,照例到处逛逛,休息休息。刘彻就惨了,胡霞一睁眼就找他,满客栈的找,拦住她,她就大叫。搞得客栈的人看刘彻的脸都不对劲了。
    阿娇简直是愉快的欣赏刘彻的黑脸,胡霞这招死缠乱打与以前的她可是有点相似,只是她却不能让刘彻给她建座金屋子罢了。
    刘彻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阿娇越高兴,他就越痛苦。
    胡霞像个疯子一样,好像没有他不行,只是她以为她是谁?她连做他使女都不配,尤其是这么明显的攀附。虽然虎贲郎调查说她没有问题,那几个无赖也是无意中到的那里,她哥哥的确也是保护她摔下去的。可这也不能成为她缠着他的理由。
    不,他不能让阿娇光看戏,她得陪他。
    ☆、第7章 刘彻用意
    胡霞从来没有见过刘彻这样的人,虽然她比不上那个陈小姐,但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人?表面上道貌岸然,私底下色心满满。可是无论她做什么,深情的,痴缠的,付出的,他压根不理,她已经听说他们不准备带走她了,那她做那么多事情还有什么用?这里离京城越来越远,她要是真的被留下了,还有出路吗?不行,她绝对不能留下!
    陈阿娇这几天心情很好,刘彻的黑脸真是太好看了,可惜这里不是未央宫,胡霞又是“弱”女子,为了脸面,他不会也不能大动肝火,只能生生忍受。也不知道是远离了京城,沙镇的老百姓对这样的事情格外的感兴趣,甚至有几个已经为胡霞抱不平了。
    其中一个大娘最为彪悍,直接指着刘彻骂,说他始乱终弃,然后在刘彻目瞪口呆中扬长而去。
    想到这里,陈阿娇就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楚云摇摇头说:“小姐,你别笑了,公子哪里见过不讲理的妇人啊,你不去帮他,还笑话!”
    “就是要他见识见识,免得以为凡是柔弱的女人都是无害的。”
    楚云有些惊讶,说:“小姐,你怎么猜到这些人是胡霞找来的呢?我能看出来是因为我在江湖行走这么多年见得多了,可是小姐你应该很少接触到这些事情啊?”
    馆陶公主可是将这位翁主保护得密不透风,但凡有些阴谋诡计,都会支开翁主。所以翁主竟然没有长成一个单纯不知人世间疾苦的人,她还真是觉得有些奇怪。
    以前在京城还不觉得,出了京城,她才发现她的翁主比她想象中更能适应外面的世界,在京城天天的菜色都是顶尖大厨不换样的做,可是到了外面,一碗随意的热汤面,她也吃得下去;看见穷苦的百姓,也会施舍些吃食或者衣服,但却只限于老人和小孩,也不会给钱。问了才知道她觉得青壮年的有手有脚完全可以去找事情做,而老人和小孩却没有能力,给钱他们也保不住,还不如给些实惠的粮食和衣服。等等。
    还有看人的眼力,胡霞她能看出来有问题,可是翁主竟然也看出来了。她的主子就想一块上好的璞玉,以后一定发出耀眼的光芒。
    陈阿娇笑着指指自己的眼睛和胸口,说:“我有眼睛和心。”用眼睛才能看到世间百态,用心去分辨是非善恶。
    楚云赞扬的说:“原本出来我还很担心小姐不知道江湖险恶,现在我彻底放心了,小姐聪明却不会被蒙蔽。”
    陈阿娇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胡霞的声音:“陈小姐在吗?胡霞求见。”
    陈阿娇打了一个哈欠,楚云点点头,就走过去开了门,却也不让胡霞进来,站在门口说:“胡姑娘,噤声,我们小姐在午休,你要是事,等会再来。”
    阿娇住的是客房是套间,胡霞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却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被打发掉,听说他们这两天就要走了,再找就困难了。
    她扑的一下子跪到在地上,哭着说:“求陈小姐见我一面,说句话就走。”
    楚云皱着眉头,冷声说:“胡姑娘,你这是在胁迫我家小姐见你吗?”
    “我不敢,只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陈小姐的,求陈小姐见我一面,否则我长跪不起。”
    “你愿意跪就跪吧!”楚云说完就要关门。
    胡霞着急了,一把挡住要关上的门,大声说:“陈小姐,王公子说你是他的未婚妻,叫我来找你。”
    晴天霹雳,陈阿娇差点被茶水噎死,咳嗽了两声,深吸了一口气,说:“楚姑姑,请胡姑娘进来吧!”
    刘彻在做什么?这样的话是随便能说的?出来久了,他都忘记他是太子殿下了吗?!
    胡霞见到陈阿娇好生的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茶,心里一阵气闷,这些人不就是投了一个好胎吗就这样作践她吗见见她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一种人,只有有不顺心的事情,最先怪罪的就是别人,永远认为自己是完美的,别人好的一切都应该是自己的。
    很明显胡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皮笑肉不笑的说:“刚刚楚姑姑还说您在午休呢,这样败坏您名声的下人,陈小姐您可要好好管教。”
    陈阿娇种种的放下酒杯,说:“与你何干?我现在不想见你,出去!”楚姑姑也是她能说的吗?
    楚云一把扯过她,说:“胡姑娘还请离开我们小姐的客房!”
    胡霞挣脱不开,大声的说:“陈小姐,你不能这样对我,王公子不是池中物,只要你接纳了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绝对不会让其他女人有可趁之机的……”
    陈阿娇连头也没有抬,听着门关上,将胡霞的声音隔绝在门外,才说:“楚姑姑,你去和公子说,我们明天启程,他要是不走,我们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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