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罢。李心然独自离开,说是想一个人走走,看看家乡的变化。
    夜色中的街道灯火阑珊。刚刚下过点小雨。潮湿的空气中隐隐有种泥土的腥。让李心然心中升起几分恍若梦境的熟悉。厌烦中又带着几分亲切。他深吸一口气,凉爽的空气直入肺里。十年呐!我要回来拿回我妈和我的东西了。
    拨通一个电话:“阿辉,帮我查查我的便宜妹妹李心桐。我要她所有的行踪。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以及所有的电话内容。”
    对方只回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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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李心桐就去喜力饼屋买于婉儿最喜欢的红丝绒蛋糕。希望甜食能让她心情好点。
    昨晚陪于婉儿又哭了半夜。眼见着于婉儿有走火入魔的势头。竟然想要找社会人整治安春水。现在打黑除恶。社会人都打绝了好吗?哪去给她找打手。
    刚到门口。一双柔软的手从背后捂住她的眼睛,接着甜甜的女声嘻笑说:“美少女,猜猜我是谁?”
    李心桐疑惑,在心里快速梳理了一遍自己的朋友圈,并没有这样活泼的朋友啊:“不好意思,我猜不到呢。”
    女子娇嗔道:“哎呀,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行,再想。提示一下。小学同学。”
    李心桐心中一紧。自己是私生女。小学的时候,他爸爸也不怎么去看她们母女。自己就读妈妈老家的小学。同学受家长影响,对自己大都冷言恶语。所以小学同学并不能让她产生久别重逢的喜悦。
    她挣扎,但是挣扎不开。女子声音甜美。但手劲奇大。她有点慌:“放开我!你是谁。我猜不到。”
    那女子箍得她纹丝不动道:“哟,怎么啦。现在混得好了,连你小秋姐姐都不记得啦?”
    李心桐生平没有遇到过任何叫小秋的年轻女人。再加上那女子压得她眼睛生疼。她剧烈挣扎同时大声道:“我不认识你。放开我。救命呀!”
    路人投来怀疑的眼神。那女子放开李心桐:“呀,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你很像我的小学同学。真是抱歉。我请你喝奶茶陪罪吧。”
    女子扎着双马尾,穿着白T,背带裙。个子高挑。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净是歉意。
    李心桐虽然生气,也不好说什么。面色难看的进店。
    那女子随即转头和不远处的男子交换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掏出电话向上司报告:“老大,窃听器装到目标手机里了。”
    李心桐到了于婉儿家。用眼神询问于家保姆。保姆摇摇头,表示情况不妙,小声道:“还没出过房门呢。”
    上楼,于婉儿房门没关实。李心桐敲敲,再推开。
    于婉儿赤脚坐在露台地的地上。
    李心桐把蛋糕拆开,放到于婉儿手中:“又没吃早餐吧。宝贝儿。怎么能这样糟蹋身体呢。”蹲下去摸摸她的脚:“哎呀,这漂亮的小脚丫冰凉。我妈妈说过,女孩子要特别爱惜自己。着凉了怎么办。”
    于婉儿把蛋糕放地上。搂着李心桐的脖子哭着说:“你妈妈虽然是个小叁。但对你真好啊。我以前还看不起她。现在我才觉得我妈妈这个千金小姐外人看起来好像呼风唤雨,可是有什么用?还不如你妈妈这个叁陪女。”
    李心桐心里顿时像被油煎火烧。原来于婉儿家早就把她查了个底儿掉。以前只以为于婉儿对她的不尊重是因为脾气不好。原来自己肮脏的身世早就不是秘密。可笑自己还以为被爸爸认回来。自己就可以干干净净,堂堂正正做人了。
    心里又气又怕,全身打颤推开于婉儿。于婉儿一面无知无觉看着她:“怎么啦?”
    她扯出一个僵硬笑:“没事,我上个洗手间。”
    于婉儿有洁癖,叮嘱她:“去楼下哈。”
    李心桐一言不发。到洗手间猛泼了几把冷水。手撑在镜面上急促呼吸。呆呆看着镜中的自己半晌,喃喃道:“我很脏吗?这世上,谁比谁高贵呢?今天高贵,明天会不会贱若尘泥呢?呵呵。”
    再出来时。李心桐已经整理好妆容发型,又是一个漂亮温柔的小女生了。
    回到房中,于婉儿小口的吃着蛋糕。嗔怪的看了一眼李心桐:“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寻思着抽水马桶那么小一个洞,你这身材还能掉下去不成。”
    李心桐五官秀丽,身材丰腴。虽然只是微胖,却一直是她心里的痛。
    把这句“我关心你,我担心你”说得这么难听。倒也要些天份。除了日天日地的于大小姐。一般人真做不到。
    不过于大小姐出身摆在那儿呢。虽然一身火气。但吃相很优雅。慢条斯理擦了嘴。问李心桐:“桐桐。我让你去给我找几个社会上的人教训一下安春水。你去找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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