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司马十七郎镇静了一下,将结成一个死结的衣带打开了,然后想想师兄送给他的那本书,这几天他已经反复看了好多遍,熟记于胸了。他上了床,借着烛光看了过去,然后试探着进入,找到了路径的时候,就听到卢八娘发出了一声带了点痛苦意味的□□,他顿了顿,叫了声,“娘子!”
    卢八娘在沉睡中被一阵刺痛惊醒了,她半睁开了眼睛,神志并没有完全清明。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了司马十七郎的脸,充满了情和欲,微微有些变形。这个男人离她太近了,她想将他推开,可却动不了。身体里还有一种特别的感受,又有痛苦又有欢娱,不过,她并不那么反感这种感受,甚至奇怪地感到了一种本能的需求。然后她敌不住重重药力,又晕晕睡了过去了。
    司马十七郎俯身看着身下的卢八娘,她斜睨着他,带着她一贯的高傲自许,表情中又杂着些疑惑,这一眼将司马十七郎差一点引爆了,他最爱的就是这样高贵的风格。于是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畅快地动了起来,一次又一次地冲击后,在他十八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尝到了这样极致的欢娱。
    抬起伏在卢八娘胸前的头,司马十七郎细细地打量着卢八娘,她竟然又睡了过去。这样也好,司马十七郎一点点的抚摸、亲吻着,光滑的额头,眉毛飞扬,闭上的眼睛眼角上挑,下巴圆润丰满。接着,长长的脖颈……,真是出身高贵的尤物啊!
    这一夜,卢八娘睡得断断续续,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她被人抓住了,被人打伤了,她想逃走,可是周围一片混沌,根本不知向哪里逃。然后她知道这不过是梦境罢了,但是她就是醒不过来!她挣扎着,一切都是徒劳,最后她疲乏已极,干脆放弃了自己,让自己完全沉没到了一片无边的黑暗中,可这时她又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然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司马十七郎活动后睡得很香,梦中他头戴金冠,身着蟒服,腰系玉带,成为镇守一方的王爷。皇上对他信赖有加,藩国里富庶安康,士民景从,他的王妃给他生下了好几个儿子,个个文武双全,他还纳了几个出身高贵的侧妃,其中就有曾经拒绝了他的崔氏女。看着曾经看不起自己的崔氏女,在自己和王妃面前伏低做小,曲意逢迎,司马十七郎得意地笑了。
    “郎君、娘子,该起来了,”平安在外面轻轻地叫着。
    卢八娘马上醒了过来,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的酸楚感,她晃晃头,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竟然与一个男人赤身抱在一起,四肢交缠!想起了昨晚的幻境,自己被司马十七郎抱着做着那样的事,原来不是幻境,而是真实发生的!
    可经历了这一夜,自己竟然没有一点的恶心,甚至还有一种满足!果然,自己选择非常手段是正确的,使自己向正常人又迈进了一大步!
    可是清醒后这样与一个男人零距离接触,卢八娘心底还是极为抗拒,她马上挣扎着起来。
    司马十七郎也醒了过来,暖玉温香在怀,心里一阵的激荡,自己果断用非常手段,娶了个这样好的娘子。
    “啊!”卢八娘被吻了,又感觉到了司马十七郎的变化,奋力推开他,“起来!”
    司马十七郎虽然不舍,但想到昨晚自己不算第一次的失败,做了好几次,也该节制一下,又是起床与娘子一起去给父王和母妃请安的时间了,他便松了手,心情极好地坐了起来,扶着卢八娘下床。昨晚卢八娘根本没有清醒,最后连身子都是他帮着收拾干净的。
    卢八娘踉跄了一下后,摆脱开司马十七郎的手,抓起了一件衣服胡乱披着冲进了净室。她身上粘粘的,超出了能容忍的范围,她必需洗浴。
    桃花把平安推开走进来伺侯,司马十七郎正要赤着身子打开床帐下来,见到她马上将床帐放了下来,自己也缩回了床上,心里嘀咕,“这小丫头片子,真是讨厌极了!”然后喊了声平安,“赶紧给我拿衣服!”
    就在这时,他听到浴间里桃花的喊声,“郎君怎么能咬人!”
    一早起来,卢八娘她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听桃花这样一喊,低头见自己雪白丰满的前胸上布满了吻痕,有的还能看出牙齿的印迹,顾不上心里的别扭,先拉住转身就要冲出去找司马十七郎算帐的桃花。她带着警告意味地低喝了一声“桃花!”才放开了手。
    相通的外间里,司马十七郎满脸通红。这个小丫头片子,他恨不得上前将她揍上一顿!他哪里知道娘子的肌肤那样的娇嫩,根本就没用力,却留下了明显的印迹。当他发现后,再亲吻时就非常小心仔细,可已经留下来的,他也没有办法消除。
    好在这时奶娘已经进来了,她是个过来人,看着满脸窘态的郎君,她笑着将话岔开了,“郎君先喝碗补汤,是老奴一大早起来炖的。”奶娘的心情很好,八娘总算是顺利成亲了,原来她总是有一些担心娘子成亲会出岔子,因为她和别的小娘子有些不一样。如今万事顺利,她也就放下了心。
    司马十七郎接过补汤喝起来,掩饰着心里的不自在,但他马上就把桃花的事放在脑后,而是高兴地想,多少年没有人专门给他做吃的东西了?如今他又过上了有人关心的日子。男人嘛,就喜欢别人重视他。
    奶娘还笑着问司马十七郎喜欢吃什么,“我们娘子有些挑剔,不喜欢吃大厨房的饭菜,每天老奴给她单做些爱吃的。以后郎君喜欢吃什么只管说,老奴一并做了送来。”
    大厨房送的饭菜,不用说卢八娘那样高贵娇嫩的样子吃不了,就是司马十七郎也不喜欢吃,可他一个男人,总不好点菜吃,于是就说:“我吃什么都行,与娘子一样就可以了。”心里对奶娘的印象非常好。
    卢八娘洗了几次,总觉得身上不干净。可是这时奶娘过来催促她,“娘子,赶紧吃了早饭,还要去请安呢。”她只有再冲洗了一遍,换上了准备好的衣服出了净室,就看到司马十七郎早坐在桌子旁等她一同吃饭。
    看着司马十七郎向她露出笑脸,虽然心里依旧有些不舒服,但她还是笑着回了过去。不管怎么样,她的婚姻生活有了还算不错的开头。
    第八章 臂钏生辉夫君深情深井清冷王妃为难〔一〕
    卢八娘面对着精致的稀粥小菜点心,才知道自己实在是饿得狠了,前些天她紧张得吃不下饭,而昨天一整天她差不多什么也没吃。强烈的饥饿感让她食欲大开,而对面的司马十七郎也是风卷残云般,昨晚他的运动量可相当的大。
    在他们吃早饭的时候,奶娘过去将床上收拾一番。桃花还是孩子,什么也不懂,这些事只得由她来做。看到触目惊心的大滩血迹,奶娘吓了一跳,娘子是不是受了伤?她抱着被褥走出了里间,看着正在吃饭的小夫妻神色正常,便无声地走了出去。这种事情总不能当着郎君的面问,有机会悄悄地问一下娘子吧。
    吃过早饭,桃花捧出了出门要穿的衣服,不只有卢八娘的,还有司马十七郎的。这些衣服在名义上都是卢八娘做的,实际是四夫人的手艺,件件精美漂亮。卢八娘先向桃花使个眼色,然后客气地说:“郎君,我服伺你穿衣服吧。”
    桃花听了这话,就赶紧放下了卢八娘的衣服,将司马十七郎的衣服抓起来,几步走上前生硬地往他身上套。要知道娘子从来不愿碰别人的身子,怎么能帮郎君穿衣服呢?桃花不懂也没有想到,成了亲的人肯定会肌肤相接的。
    站在一旁的卢八娘并没有一点反对,她确实说要帮司马十七郎穿衣服,但她原本的打算也只是意思一下就行了,于是她上前递了一根腰带,自觉已经尽了应尽的义务了。
    司马十七郎看了一眼桃花,转过头向卢八娘笑着说:“娘子赶紧先梳妆,让平安服侍我就行了。”说着喊了站在门口不知该做什么的平安,到外间由平安帮他将衣服穿好。
    奶娘这时赶紧过来低声问:“娘子,你身子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确实有些不舒服,但受伤倒不至于吧,于是卢八娘简捷地说:“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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