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晃过神来。
    邵长昭在地上撒了水,从角落取来拖把来拖地。
    拖把是他自己扎的。用些废旧衣料裁开成布条,再用两块木条夹稳,加根木棍,就是一根拖把了。
    他拖完了地,又去把她的脏衣服倒进盆里,倒了洗衣粉,蹲着搓起来。
    冬天的自来水很冰,他搓了没一会儿,手就通红了。
    其实邵长昭有间房子,是他爸留给他的婚房,比这大,地段也更好。但因为江烟想照顾她妈,他就陪她住这儿了。
    倒像是入赘的。
    都说邵长昭讨了江烟做老婆,是有福气。
    其实,是她高攀了他。
    他那么好。
    江烟看着看着,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像是飘进了什么絮。
    *
    坐了一个月的月子,江烟一点苦没吃。
    邵长昭好吃好喝供着她,家务活也不让她碰。
    江烟出了月子,就在一间杂物铺工作。
    店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除了杂物铺,还开了间茶馆。说是茶馆,其实就是牌馆。附近的人没事了,就爱来这凑脚打两把。
    杂物铺和茶馆挨在一块儿,常常传来男人们的叫声、喊声、骂声。摔牌了,胡了,都要叫上那么两声,仿佛显得有气魄些。
    他们也是极爱抽烟的。
    茶馆里乌烟瘴气,烟味顺着风飘来杂物铺里。
    杂物铺什么都卖。
    红花油、辣条、酒、烟、白糖、饮料、一次性塑料杯,应有尽有。
    偶尔也来几个女人,搬来凳椅,坐在门口聊天。她们的男人在茶馆里打牌,孩子就在附近野玩。
    没生意时,江烟就抱着儿子,坐在外面,和她们一块儿。
    她并不是常常搭话的,只听着。
    女人们聊天是天高海阔的,想哪儿聊哪儿。譬如说,这刚聊哪哪的菜便宜几毛,下刻就扯谁谁的孩子成绩顶好。
    戴玉手镯的是张家媳妇,她说:“昨儿儿我买二斤排骨,赵瘸子割了点肝给我。”
    “赵瘸子做人大方,不像那陈老头。”应话的是刘姑娘。这里独她年纪小些,还没结婚。她是陪父亲来的。
    嗑瓜子的是小学老师,姓曲,她说:“那些学生啊,真是闹腾得很。三天两头就有家长找我。”
    翘着二郎腿的老孙家女儿,从曲老师手上抓了把瓜子,突然转了话题说:“小江,你儿子名字取好没啊?”
    老孙家女儿也是有孩子的,不过是女儿。她抱在怀里,孩子饿了,直接解开衣襟,喂孩子喝奶。袒胸露乳的,倒不怕怯。
    那硕大的一对乳房,能出很多奶汁。江烟看那白花花的乳肉,也面红耳燥。
    江烟喂奶时,就到杂物铺里头去,遮遮掩掩的,像做什么亏心事。孩子咬着奶头时,她就想起邵长昭。
    邵长昭爱与她缠绵,没怀孩子时,他也喜欢那样咬着、叼着、吮着。
    于是更加面热。
    江烟摇摇头,“还没呢。”
    老孙家女儿表示理解:“邵这姓是难取点。”
    曲老师好奇:“这平常也没见你男人来打牌?”
    江烟说:“他没钱,打啥子哟。”
    刘姑娘呵呵笑两声:“别是老实的老邵怕你呢。”
    江烟脸红:“哪能怕我?我又没管着他。”这是实话。家里大事归邵长昭拍板,她只负责柴米油盐酱醋茶。
    张家媳妇说刘姑娘:“你怕是眼红嘞。我说啊,二十来岁了,该找个对象了吧。”
    刘姑娘见说她,也不禁红了红脸:“着什么急啊,我还想再多玩几年。”
    张家媳妇语重心长:“女孩子可经不起耗的哩。早找个男人,也过得轻松些。”
    曲老师拉拉张家媳妇,说:“你听她瞎讲,前儿个我还听她妈说要咱物色物色,有没有条件好的男生给介绍下。”
    ……
    女人待在一起,也容易起争端。她们一吵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失了平常的端庄相。一个骂娘,一个骂老子。谁也不让谁,就差撸起袖子干一架。
    这时男人是不管的。他们在打着牌哩,哪有闲工夫。反正也打不起来,女人能闹出啥事?
    有热心的女人来劝,却是火上添油。她们得了关注,如得了鼓励般,愈发吵得起劲,恨不得把所有的气力喊出嗓子。
    这一方的动静吸引了许多人来看。有孩子,有老人,尽数汇拢在杂物铺前面的坪里。
    有时江烟妈来看。有时江烟大姐也来。她们喊上江烟,站在一旁,说三道四的。
    骂得累了,也就散了。吵架的两个女人,各自拉着自己男人,开始贬低对方。男人掏掏耳朵,嗯嗯两句,算是帮自己女人骂对方。
    过两天,照样坐一块儿,一块织毛衣啦,嗑瓜子啦,像是没发生过前几天兴师动众的事一样。
    邵长昭听说这些事,就嘱咐江烟:“你别去掺和,别动起手伤到你。”
    “晓得啦。”江烟说,“我又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
    江烟切着菜,白皙的手按着青嫩的芹菜,一个像白玉,一个像翡翠,好看极了。
    邵长昭看了会儿,就去逗孩子。
    这时儿子名字已经取好了。
    为着取名字,两方家长没少争执过。姓邵没错,是该取个儒雅点的,还是威风点的?
    最后是邵长昭拍了板,叫邵江昀。
    邵长昭爸妈支持儿子,江烟妈嘀咕了一阵,觉得昀字太偏。江烟说这字是日光的意思。江烟妈觉得女婿好歹比自己有文化,也没意见了。
    儿子小名就叫阳阳。
    长开了些,有点奶胖,蛮讨人爱的。
    床做好了,一米多长,一米宽。
    加上上漆、晾干,一共花了两个星期,都是邵长昭在下班后、休息日做的。
    床的旁边放了娃娃、玩具,江烟大姐、邵长昭兄弟姊妹个个都送了。孩子有事没事就玩玩。
    把孩子咯咯咯地逗乐了,邵长昭收了手,去到厨房里。
    这时菜下锅炒了,油滋啦滋啦的,爆出来浓浓的生活的气息。
    邵长昭挨着江烟,嗅着她身上幽幽浅浅的皂香。
    江烟跟他说:“吃馄饨吗?明天我买些皮包点,给你煮早餐吃?”
    邵长昭没应,单臂搂着她,看她扭起来,想挣开他。
    “问你话呢。”江烟挥着锅铲,作势要打他,“炒菜呢,别动手动脚。”
    邵长昭说:“吃。”把她手按下去,又说,“晚上等娃睡了之后,做做事吧。”他也是蛮久没吃着荤了。
    江烟翻了翻菜,撒了盐,将菜盛出来,端到外头,邵长昭才听见她的声音:“嗯。”
    晚上江烟喂奶时,邵长昭就开始按捺不住。
    他的手从背后绕过来,一手抚着阳阳的头,一手摸着她的双乳,从左滑到右,又回到左边,乐此不疲。
    他摸的地方,像是着了火般,开始燎烧起来。
    江烟的耳根也被男人咬住,他热热的呼吸裹住她的耳郭。
    阳阳眯着眼,也不知道父亲在做什么,吃着奶,很享受的样子。
    江烟急慌慌地,不等阳阳睡着,把他放到床上去,刚撤手,人就被邵长昭一把抱起来,回了自己的卧房。
    好在儿子很乖,不给父母添堵,没半会儿就睡着了。
    江烟勾着她男人的脖颈,邵长昭解了她衣服。
    早在他捏她奶头的时候,她下头就湿了。不过为了更顺畅,他还是做了点扩张。
    她很快泄了身。
    趁着那两瓣粉嫩的阴唇翕张时,他扶着男根,插了进去。
    四面八方裹上来的,都是滑腻的肉壁。
    两人太久没做,同时发出一声喟叹。
    邵长昭比江烟大许多,年纪,尺寸。
    但无论是生活,还是性事,他们都无比契合。
    江烟想起老孙家女儿那对大胸,问他:“昭哥,你觉着我这大吗?”
    邵长昭俯下脑袋,用嘴巴攫住直立的小粒乳头,声音含混地回她:“大。像月亮一样大。”
    “骗人。哄我吧你。”江烟承受着他的顶撞,喘着气儿说,“你没见老孙家女儿,当真是……”
    她知道他爱揉她的胸,所以,她不禁在想,若是她也有那么大的一对乳房,他会不会更喜欢些?她总觉得男人喜欢大胸,就像女人喜欢男人的大阳物。
    邵长昭加重了力,进进出出地抽插着,交合处汁水淋漓,液体四溅。
    他说:“我不求旁的,你在就好。”
    江烟一下子就暖了心。
    她抓着他头发,头仰起来,看着光秃秃的天花板。角落里结着蜘蛛网,似乎还有只小小的蜘蛛在上面爬着……忽然一切景象都破碎了。
    邵长昭抵着她的宫口,剧烈地射着精。
    眼前的景象变换着,像是镜头猛烈摇晃,像是海水猛然倒灌。
    江烟抱着邵长昭汗湿的背,仿佛置身于火山喷发的岩浆里。
    做完了事,邵长昭光溜溜地坐在床边抽烟。
    不知他是什么癖好,在事后总要抽那么一支半支烟的。他说爽。是肏完她爽,还是事后烟抽得爽,不得而知。
    江烟躺在被窝里,没他的身躯,觉得脚丫子冷。
    或许是体质偏阴,一到冬天,江烟脚和冻住了一样。每晚睡觉前,邵长昭就给她烧个热水壶,给她搁脚那儿。等热水壶凉了,她就把脚搭在他腿上。
    江烟跟邵长昭讲了,他握住她的脚。
    她觉得暖和了些,他却开始搔挠她脚心。她咯咯地笑着,笑出了眼泪。
    “昭哥……”她讨好地叫他。
    他也不饶她:“嗯?”
    笑得停不住,她半边身子都露出来。
    邵长昭在地上碾熄了烟,翻身上床,把她压在身子底下。他把她抱在怀里,亲她的脸,吻她的唇。
    胯下的傲人之物随着吻的加深,抬起头来。
    她甬道里的爱液、精液根本没清干净,混杂着,堵在里面,权当做润滑剂。
    她的阴蒂微微红肿,邵长昭心疼她,抽插的动作比之前缓上许多。
    江烟口干舌燥地舔舔唇,他再度吻过来,用唾液湿润着她的唇。
    事又做过一次,两人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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