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的火棍,准确无比地投在他身上,成为二胖姐平生最为得意的一次点火。那油见火就着,立时,身在半空的朱璨,已经变成了一个火人,那种钻心难忍的疼痛令朱璨跌到地上,还没等跌下来,王猛突然从地上滚过来,迎着他就是一枪,刺穿了他的小腹,然后迅速又滚走。
    所有这一切,从朱粲跃起,到射成刺猬,变成火人,又被王猛捅一枪,只不过电光火石一瞬间,全部按照子衣的安排计划,顺顺利利成功,也让朱粲眨眼间,从一个刚刚还无所畏惧藐视天下的魔头,一下子掉进人间地狱。
    朱粲嚎叫着将枪头拔掉,身上的火越烧越大,子衣他们都闻到肉烧焦的味道了,想必那魔王正痛的厉害。朱粲现在离子衣只有一米的距离,却再也没有勇气前进一步。他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会是这种结局。子衣手一挥,空空的场地上突然钻出一群手持长棍的女兵,围着朱粲就乱打一通。朱粲发了疯般,用尽全身气力将长棍震开,一面哀嚎着,一面向不远处的小水沟处狂奔过去,哪料刚跑到池塘边,就又惨叫一声,子衣早着人在池塘边下好了夹子,专等他这猎物过来,一下夹进他的骨头里,当然疼的他惨叫了。那朱粲已顾不上脚疼,硬带着夹子,一头扎进了小水沟里。
    子衣苦笑着摇摇头,闻听历史上朱粲勇猛异常,上百人都近不了身,今日一见,果然是凶猛之极,这人够恐怖的!若不用点方法,只怕这百余人弄不好全成了他的下酒菜。眼看着朱粲从水沟里出来,身上的火已经灭了,整个人黑漆漆一片,由于距离隔的远,已经看不清他伤势如何。魔王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箭头,从水沟里爬出来,阴冷地望了他们一眼,一瘸一拐地向山上逃去。那魔王除了王猛那一枪,受伤较重外,烫伤和烧伤都是表皮,箭伤又不在要命位置上,因此,很难预料他还有多大的作战能力,单凭他那阴冷的眼神,估计再杀个把人不成问题。
    秀芳和红拂此时被女兵扶着过来,担忧地道:“今日若不能杀掉食人魔王,恐将来遗祸无穷!”
    子衣信心满满的一笑,吩咐王猛带一队朴刀兵和一队长枪兵去围剿魔王。
    子衣一再叮嘱道:“发现朱粲后,长枪兵在上面掩护,朴刀兵从地面上滚过去砍他的右脚,砍上一刀立刻就走,不停地反复砍,直到把他的脚砍断,他再也不能动的时候,就无力再来伤你们了。最后可用长枪来刺他,这样即使刺不到,他的拳头也伤不了你们。切记,本大人要你们全都活着回来!”
    “是!”
    “等一下!”伙头大胖姐突然吼了一声,发狠道,“你去告诉你们那堆新兵蛋子,老娘要你们把那魔王腿上的肉割下来,谁要是一块肉也割不到,今日的午饭和晚饭就没他的份!到了这个地步还杀不了那魔王,你们就别回来!”
    子衣一怔,暗自咋舌,看了一眼那胖胖的伙头大姐,心道,唐朝的女子果然都不是吃素的。
    眼看那群男兵跟着王猛去了,子衣又问了张道一的情况。士兵们汇报说,那道一先生非常倔强,他的车夫见前辆马车被毁,也不敢架车移动,怕成了魔王的活靶子,便劝道一先生先下车躲一躲,无论怎么劝,道一先生都死活不下马车,声称要与他的两件宝物共存亡,若宝物被毁,他宁可当场撞死。直到朱粲走了,他才肯下了马车,说要先将那辆被朱粲打了两拳窟窿的马车修一修。
    女兵们已在树林里里升起了帐篷,红拂和秀芳都被抬进去休息。现在正是午后阳光最毒的时候,子衣也走进帐篷休息,又派了女兵去将君然三人接过来。
    子衣靠在塌上,觉得后心还在一阵一阵地疼痛,胸口隐隐发堵,心里想着,一定要坚持到洛阳,找到张行泽再医治,不然这身份早晚要暴露。想着想着,便朦朦胧胧睡着了。梦里一片白茫茫的,她好象看到了一个身影,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君然,君然温柔地笑着,定定地看着她。子衣满心欢喜,握住她的手,忽觉这手冰凉冰凉的,再抬眼看君然,她突然变得冷冷的,甩开自己的手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个女人?”说罢看也不看自己,转身走了。子衣想唤君然,却怎么也张不开口,胸口疼的厉害,突然,朱粲出现在面前,血淋淋的手掌直插过来,狞笑着一掌插进自己的胸膛…
    子衣骤然惊醒,才知做了噩梦,胸口一痛,一股腥腥甜甜的东西涌上来,子衣又喷了一口血。
    君然和夏婶儿扶着卓夫人,刚进大帐,就见子衣突然从塌上惊醒,张口就吐了血,立时大惊失色。夏婶儿急忙甩帘出去找人,君然和卓夫人赶过来扶着子衣。子衣勉强笑道:“不妨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君然微微皱了皱眉,也不言语,只忙着用帕子擦去她嘴角的血迹,又端了茶来给她漱口。卓夫人则闭目坐在一边,口中默念,似是在为她诵念经文。
    子衣漱了口,和君然并排坐在塌上,见君然还在轻抚自己的后心,忽然想起刚刚的噩梦来,便握了握君然的手,不是凉的,忽而又想,不知君然还会陪自己多久,就望着她发起呆来。
    君然见子衣呆呆地望着自己,母亲还在旁边坐着呢,面上一红,轻咳一声,哪知子衣依旧对着她发呆,心中不仅有些羞恼,本想踩她一脚,又心疼她正受着伤。君然无可奈何,只好低了头垂下眼帘,任呆子对着自己发呆。
    红拂和秀芳由女兵扶着,进了子衣的帐篷,却见子衣一副傻呆呆的样子,握着姑娘的手,在那里傻看。红拂笑道:“听夏婶儿说子衣有恙,特地过来看看,不料却让我俩看到一只呆头鹅。”秀芳本也担忧子衣的伤势,进得帐来却看到子衣对着君然发呆,便随在红拂身后,默然无语。
    子衣此时回过神来,也觉尴尬,面上便红红的。君然早已是耳根红透,却也不失礼,上前和母亲一起,对红拂和秀芳端然一礼:“见过二位将军。”红拂将她俩扶起来,笑道:“卓小姐如此仙姿,难怪子衣这么失神。今日保护不周,令卓夫人和小姐受了惊,实在惭愧。改日,必请三位到寒舍一叙,以尽地主之宜,为三位接风洗尘压惊。”
    卓夫人点头称谢,一并请她察看子衣伤情。红拂询问了情况,叹道:“今日多亏子衣妙计安排,否则我等性命堪忧,自是应当好生感谢子衣。奈何队中皆是临时抽调过来的人,并无军医,恐要等明日到了洛阳才可。这里有几粒丹药,是我们行军打仗常备身边的伤药,只能请子衣先行服下,或许有用。”
    送走红拂和秀芳,君然又督促着子衣服了药。子衣见她满脸担忧之色,才要劝慰,忽听帐外呼声震天,有如雷鸣。夏婶儿出去察看,回来时喜上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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