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被放上自己房间的床,梁胥都还没有醒,他睡得异常的沉。
    周幼里走回书房关灯,帮梁胥合上电脑,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没有合拢的抽屉里露出一小截蓝色。她打开抽屉,愣了一下,看到了叁盒药盒。
    包装各不一样,但大体色都是蓝色,有一盒是中文,右佐匹克隆片,她翻到药盒底部看了眼,适应症:失眠症。
    另外两盒是英文,其中一个盒子上的术语过于专业,周幼里没有看懂。她逐一把字母输入到词典里面,勉强理解上面的内容:调理情绪,镇定、安眠。而另一盒什么都没有写。
    没有成份、适应症和用法用量的说明,也没有内置的说明书。周幼里取出锡纸壳,发现药片吃掉了四颗,还剩下两颗。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这盒药的盒子比另外两盒要软,卡纸的颜色泛黄,看起来吃了很长时间——甚至有点过长了,唯一的字迹都被磨损,几乎难以辨认。
    o-n-e-i-r-o-s,周幼里把药盒上的名字输入到词典里面,“未找到相关释意”,她有点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认对了拼写。然后她点开浏览器去搜,搜出来的都是形近词的替换,游戏,服装品牌,科学家的名字……
    最后周幼里尝试多种限定词的组合,连接vpn在全网泛找,点开了一个外网的学术网站。
    似乎打开了一篇论文。
    专业术语更多了,周幼里费力地查阅单词对照着看,得知这是一个医学实验,没有关键词,摘要也写的语焉不详,往下翻,目录有整整两页。
    周幼里划动屏幕,跳着翻看具体的内容,实验人员秉承着人文精神将本药物推进到临床,在寻找志愿者的时候他们保证自愿者的人权……当前医学前景,以现在的器械和检测手段暂且无法量化细微的情绪变化……对照组暂未出现明显改变……并发症不明朗……
    在深夜的书房昏昏欲睡。
    她把原文截图存档,打算第二天找个人帮她翻译。
    揉着眼睛回到梁胥房间的时候,梁胥还是睡得很沉。
    周幼里趴在梁胥的床边。
    灯光柔和,床上的男人睡颜平静。她掏出手机给他照了一张:镜头里的男人鼻梁高挺,眼窝很深,从那个角度看过去,眉弓深陷进去,不太像亚洲人的面孔。
    后来,周幼里又把手机移到离梁胥更近的地方,变化角度去拍。从前到后,从上到下拍了几组,她把其中一张存作秘密的聊天背景,开始心跳加速。
    那张照片,周幼里将手机放在梁胥的锁骨位置,拍出来的视角,像是有人正在亲吻他的脸颊。
    周幼里起了些心思。
    她捏了捏梁胥,摇晃他的肩膀,确认他不会清醒,回到房间拿了一根口红。
    对着镜子涂好,她轻轻地俯下身体,把唇贴在梁胥的脸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唇印。
    周幼里又对着这张唇印拍了好几张照片。
    渐渐的,她的胆子放开,把口红印在梁胥的唇上,蜻蜓点水地抿了抿,她吻他,吻得自己浑身发颤,有种难以言说的快慰。心口是涩的,又酸又涨,又有某种隐秘的满足。
    她拿来纸巾温柔地擦过梁胥脸上的印记,重新现出他那张五官深邃的脸,她躺在他的旁边。
    把手放在梁胥手心,她安安静静躺了一会儿,搂着他的肩膀。
    再后来关上灯,她为他脱掉了袜子和西裤,牵着他的手躺在床铺上。梁胥的位置偏中间,周幼里只占了左边一小部分,侧转过身看他。
    她把头埋到他的胸前,手伸进衬衫里面,也解开他的衬衫。
    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解开,她在黑暗里把他的身体看清,裸露的胸膛皮肤,隆起的肌肉,很饱满,她把手放在梁胥的胸肌上。
    乳头又小又软,颜色稍深,而乳晕触感粗糙。
    埋头在梁胥的胸前,周幼里亲吻他的肋骨,她往上舔,抿住他的乳头,轻轻咬了咬。不太好意思的,她又把头偏到胸肌中间,牵起他的手压在自己身上。
    她想象他这样抱着自己的样子。
    衣服敞开,身体上留着她的口水,灯光一照,反射淫靡的光——那种样子。
    她也摸到他的下身,内裤包着性器,隆起了大大的一团,脱下西裤时她闻到了那种让她脸红的味道。
    有点过于变态了。
    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养父,趁他吃了安眠药以后昏睡的深夜,偷偷摸他的下身。
    这样太变态了,周幼里想。
    她脱下梁胥的内裤,放出他沉睡的下体,松紧带弹出轻响。内裤卡进腿间,被阴囊挤到下面。很丑陋,也很凶猛,尚未勃起的阴茎垂在腿间,像黑色的灌木里探出的大蛇。
    周幼里坐在梁胥小腿上,她盘坐着,张开双腿对着他的下体,俯下身。
    舔着他的马眼。
    脸颊贴到蜷曲的毛发上,一下一下地舔,她闻到更多的味道,腥臊的,淫的,梁胥身体的味道。
    那种味道让她颤抖,触感好黏,而龟头是滑腻的,她含到口里,几乎要坐立不稳,叹息出来。也掉出一滴眼泪。
    周幼里赤裸着上身,贴在梁胥胸上,她抱他抱得很紧,努力感受那种相依的触感,小声的,哑的,喊了声“爸爸”。
    第二天梁胥起得比她要早。
    她下楼时,梁胥已经坐在餐厅里了。周幼里扶着楼梯僵直身体。
    梁胥抬起头看她,扫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周幼里用力掐住栏杆。
    她努力让自己站稳,一步一步走了下来,早饭摆上餐盘,牛奶冒着热气,她坐到梁胥对面,“昨天……”
    她一会儿看着梁胥,一会儿又不敢看他,在她移开目光的时候,梁胥开口,也说:“昨天晚上……”
    周幼里心跳都停了。
    梁胥说:“吃了药,有点嗜睡。”
    周幼里抬头看他。
    他的表情很淡,看不出情绪,只微微挑起眉眼,似乎在问:“怎么了?”
    “……只是这样吗?”周幼里说。
    梁胥看着她,审视的目光持续了一分钟,周幼里强撑的表情渐渐变得慌乱,她说:“怎么会突然睡成这样,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把你拖回房间很费力的,你不知道你有多沉吗……”
    “谢谢。”
    周幼里合上嘴巴。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牛奶,移开目光。
    她撇嘴,试图岔开话题,不甚在意地问:“你都在吃些什么药啊……”
    而梁胥在桌前合拢手掌:“嗯。”
    下巴置于手掌之后,他的嘴唇被交迭的手指挡住,看不清楚。
    他说:“公司压力大,开了些安眠、调理情绪的药,还有之前昏迷,疏通血管的药。”
    “你以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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