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野鸟,啾啾鸣剑
    领着三军在此歇脚的冷帅,心中仍有几分发虚,昨日唬了一回洛姐姐,现在心仍旧砰砰直跳。
    望了一眼,整齐划一随时保持战斗姿势的军士,冷帅暗道:他冷帅合该于蠢上方才是正道,不过,唬到了洛姐姐,好有成就耶,不若将来有这无伤大雅之事,可再试上一试耶。
    思绪流转之间,时辰也在悄然流逝,令三军收整收整,即刻启程。
    此次救援边境大军,片刻不得迟缓,不出半日,便出了函谷关。
    ……
    两军对垒,韩国军士,接连几日仍旧于函谷关城下搦战,函谷关守将拒不出战。
    因韩国军士突起战事,函谷关适才收复不久,因此算是早有防备,且此处险之处。函谷关紧靠九河岸边,因关在谷中,深险如函,故称函谷关。
    韩国将领递了战贴,约定出战之时,却率先毁约,提前出战,教秦军守将士损失惨重。至此不敢出战,上报栎阳城,静待救援。
    冷帅悄然进了函谷关,了解的便是如此情况,站在关口之上,了望着韩国军士,显然紫气正胜。望着涌动的紫色人君,冷帅暗道:既然韩国首先撕毁周礼,那么秦国当礼尚往来方才是。
    几日搦战,秦兵拒不出迎,韩国军士从一开始的士气高昂,至后头的漫不经心,忽接战报,秦军相约于明日午时之后出战,韩国统领探得函谷关无甚大事,估摸当是秦军准备背水一战了,至于夜袭一事,将领以为秦国军士无此能力,遂同意了秦军相约。
    韩国军士为备翌日大战,教三军休整,酒足饭饱。三更之时,人眠正酣,营中火光大起,韩国将领惊起急穿衣裳,待发现是粮草辎重处,急得嘴角起泡沫,连连唤人急上前救火。
    韩国军士中一片乱起,忽听战鼓声势若雷,随后便是一片喊杀之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因秦兵本就是黑色衣裳,趁着夜色,只一模糊身影。
    韩兵突遭秦兵偷袭,全然无备,兼之几日搦战,拒不出迎,磨其耐性,其间又瞧了秦兵,几番叠加,韩兵溃不成兵,一路往回逃。
    路过一处山路之时,两边山坡之上,草木林立,韩国将领恐有伏兵,遣人先探,又恐后头追兵前来,当真火急火燎也。
    一面试探前奔,一面又计算着,若是追兵前来,簇可否设伏兵。
    思忖间,探路的兵丁回报:“将军,前路一切无异。”
    韩国将领心下大喜,当即吩咐道:“兵分二路,二路望前行,佯做败逃,;一路随本将军上两侧山,预设埋伏。待秦军追来之时,咱们便来个瓮中捉鳖也。”
    韩兵闻令,立时动身,兵分二路。
    二路前行无碍,一路见状正要上山,后头追兵前来,欲加速上山,忽听山上呐喊之声震山动海,随即如山势倾颓一般向韩兵压来。
    上山不及,追兵又至,一路韩兵做了那个瓮中之鳖。
    韩国将领于混战之中,遭冷帅一箭洞穿其心口,当时毙命。
    树倒猢狲散,韩兵无头领,登时乱窜,顷刻间便遭秦兵给宰杀了个干净,余下的皆是降兵。
    至于先前的二路,冷帅亦不着急着追捕,前头自有一番大戏。
    函谷关守将宫商,心中激动不已,未曾想上将军竟让他亲报其仇,一雪前耻也。
    冷帅于蜀地之战,一战成名于秦国将士间,俱是将他立为榜样。
    守将宫商亦不例外,得了冷帅吩咐,径直守在此山间出口处,已经出口后方两侧。
    待通过的韩兵至半之时,后方两侧山上喊杀声震,惊得二路兵丁心神俱颤,争相望前,相互踩踏之数不计。
    而出口处的宫商见状,与秦兵一齐涌入,堵住了韩兵出口,进退不得,慌乱无比,黑暗之中好似漫山都是秦兵。
    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此战的宫商,不禁有几分茫然,一阵冷风出来,清醒的宫商,安排秦兵退回函谷关。
    两军合计之下,降者竟有数千之众,令人咋舌。
    冷帅将降者分批遣送回了韩国,数千兵丁,心神不安,不敢回归兵营,齐做了逃兵。
    ……
    韩王代一脚踢翻了身前的几案,怒喝道:“秦兵连下十城,好你个昭世儿,装作一副弱不禁风,倒是暗地里养出了如此精兵。”
    尤不解气的韩王代,又指着韩愍的鼻子,骂道:“本王竟信了你的连篇鬼话,当时不知中了甚邪。”
    韩愍冤枉无比,稽首道:“王兄,秦国若无大量的粮草辎重,那魏无忌从何处易来的。”
    惊疑不定,摸着头上粗汗的韩愍复又接着道:“况且,先前已遣人前去逼问于他,若他不肯出粮草辎重出自何处,便了结了他。”
    韩王代气得便是上前一脚,先君的智慧约莫只在他一人身上了罢,否则如何生出慈蠢货来。
    气不打一处来的韩王代指着韩愍道:“你将魏无忌杀了?如此,韩国后继粮草从何去寻?”
    韩愍暗道不好,连忙道:“王,魏无忌现下无事,只是重伤而已,将来仍可寻他。”
    韩王代简直要遭韩愍给气晕了过去,将人打得半死不活,且还指望人家为你卖命,底下哪里来如茨美事,他韩王代如今正需要。
    气昏头的韩王代望着一旁跪着的百里加急使者,方才想起眼下难关方如何渡过才好。
    连下十城,仍为停止的冷帅,显然教韩王代慌了神。
    韩王代急得于政事厅中来回踱步,忽然眼前一亮,上前问道:“愍弟,你可确定,魏无忌重伤于你手耶?”
    韩愍望见韩王代眸中略带的喜意,惊觉并非坏事,立时答道:“王兄确是如此。”
    得了准确回复的韩王代,心中大松一气,道:“如此便好,愍弟,本王有事教你去做,此事便是你戴罪立功,救韩系于你身也。”
    韩愍只知眼下危机过去,连拍胸脯道:“王兄,愍此次定不负你也。”
    韩王君臣兄弟二人不知又合计了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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