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的想法已经轮了一圈了,闻言回道:“瞧着天色,陛下也该回了。王爷不如先去御书房外坐一坐,兴许还能碰上呢。”

    方容知道他又在满口胡说八道,不过今天既然已经进了宫,那还怎么好意思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就走人。于是他对安西祥点点头,继续往御书房去了。

    安西祥在他身后看了他一会,才转过身去,直奔淑妃寝宫。

    方容的步子不如安西祥的快,现在还早,他也不是很着急。他在想,既然小皇帝正在淑妃宫里,看安西祥的反应,这应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肯定已经很有□□了。

    噫,说不定那个弯掉的小伙子又变得笔直了呢。

    这么一来,好像去见一见小皇帝也不是什么难熬的事情了。

    想到这,方容感觉浑身也舒服了,心也不堵了,干啥都好使了。

    怀着这样愉悦的心情,他来到了御书房前。

    他带着微笑等着方冀到这里来,思考着要怎么告诉他的笔直的弟弟,自己在外地遭遇的惨绝人寰的追杀。然后皇帝一声令下,彻查此事,过不了多久就水落石出了。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个鬼话……

    没让他再胡思乱想太久,方冀的步撵已经到了。

    方容准备的寥寥的几个开场白也没能用得上,因为是方冀先开的口。他望着方容依旧带笑的脸,也笑道:“二哥,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方容下意识回了一句。

    方冀身后忽然走出一个人来。

    是淑妃清婉。

    穿着素雅的繁复宫服,头发仅着一支玉簪,只略施粉黛也十分貌美,她含着下巴,耳垂上坠着两枚圆润的珠子,随着轻巧的动作一摇一晃,这珠子和它的主人一般,太过惹眼。不过兄弟妻,再好看也不可欺,方容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方冀说:“二哥想通了吗?”

    方容深觉惶恐,他说试图转移话题:“陛下,微臣有要事禀告。事关重大,还是先进御书房吧。”

    方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方容被看得冒出一滴冷汗。他又转头瞅瞅淑妃,只觉得这女子确实清秀不可方物,他看了都动心,这小皇帝是有什么毛病……

    淑妃大约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望过来。

    方容已抬脚进了御书房。

    安西祥在门口站着。

    这样的情景,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方容终于有机会说出自己的开场白,在尴尬的气氛中,他干巴巴地说:“陛下,用膳了吗……”

    方冀是不按套路出牌的:“怎么?二哥还没用膳?”

    沉默了一会,方容正了正脸色,他说:“不知陛下有没有收到微臣的传信?”

    方冀坐下来,也示意方容坐下来:“二哥不要站着说话。”御书房的水壶是常温的,他亲手给二人倒了杯茶水,又说:“武家,世代忠良,我与二哥幼时便是跟着武平习武。不过,父皇也曾言明,武家近些年来歪风邪气大涨,是以,才明升暗降,将这一大家子从京城赶回老家去了。”

    方容说:“此次外出行走,微臣无意间赶上了武林大会,正巧凑上了一个热闹,这才发现武家和那武林的江湖盟主有勾结。”

    方冀有些好奇:“武林大会?专门比试的大会?我只在话本里见过。”

    他这副样子,倒让方容想起了狗蛋。

    方容说:“和武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更热闹一些。”

    方冀不由失望。他从小拿手的就是帝王心术,功夫并不是他的长处,因此对武林可能有些向往。不过一个皇帝对武林关注度太高虽然不是坏事,但也不是什么好事,方容转而说:“武家在新平任职已久,想来有些人脉,微臣单枪匹马,不好打草惊蛇。陛下如今大可安插些人手在新平府衙,也好把握先机。”

    “二哥未免太给武家面子了。”方冀笑道:“朕既然知道了这件事,自然要诏令武家来人,到我的眼皮子底下耍耍威风。届时,安排几个探子实在轻而易举。若他安稳度日也就罢了,若是来了一只闻不得腥味的猫,弄死了也算是个警醒。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了武家这么大一个狗胆,意欲包天?简直痴心妄想!”

    方容说:“这样也好。”他对这个没什么所谓,更何况方冀的招数多得是,用不着他出谋划策,只是武和安的事并不是他来找方冀最主要的,开了个头,再继续往下说也会轻易一些:“微臣离京后,陛下对朝臣是怎么说的?”

    方冀看他一眼:“二哥,你究竟为何回京?”

    方容干笑:“回来看看……”

    方冀端起茶盏,他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勉强:“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无诏,二哥是准备一辈子不踏进京城半步了吧。”

    这倒是大实话,可是方容又怎么好意思在这个时候点头。不过方冀也没打算听他的回答。

    屋内本来就很安静,坐着的两个人都不说话,方容感觉自己的呼吸声都好像变大了无数倍。

    他确实不太愿意回来,实在就是不想再遭遇这样的尴尬局面。

    这样的沉默其实也没有维持多久,方冀又问:“二哥有什么难处?”

    方容想了想措辞,组织了一下言语才开口:“微臣在边疆待的时间太久了,想来不太了解京中局面。是以,无意间或许得罪了哪位贵人,导致微臣一路都不十分太平——”

    方冀果然不愧长着一个做皇帝的脑子,他马上反应过来,脸色难看地脱口问道:“你受伤了?”

    “这倒没有。”方容对他笑了笑:“微臣自保的能力还是有一些的。”

    方冀对他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方容心想。对那个已经死了的‘方容’真心实意的爱慕眷恋,这是身为帝王不该有的。那么多双御史的的眼睛都盯着他呢,巴不得他犯下些什么过错,好一一记录着,再把自己的大名写下名留青史。

    想到这,方容才说:“微臣请旨,彻查此事。”

    “准了。”方冀立刻说:“二哥有任何需求,我都会命人全力配合。”

    方容起身:“谢陛下。”

    方冀一口饮尽杯中茶:“朕登基不久,有歪心思的魑魅魍魉皆蠢蠢欲动了。想你堂堂安王,西北大元帅,凯旋回京后却遭人暗算。”他也站了起来。

    方容说:“这该早在陛下意料之中了。”

    方冀冷笑一声:“父皇曾对我说过,朝中并不安稳,他在位时无人敢动,如今,怕忍不了太久了。”他看向方容:“外忧未清,内患又起,二哥,你要留下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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