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冀举筷的手一顿。

    此时方容留给他的就只剩一个背影了。

    嘴里本来也没什么味道的,也不过是微微发涩罢了。方冀把筷子放下,转脸看着方容的背影越走越远。他忽然追出几步,对他说:“二哥,你要回来。”

    方容回脸看他,然后又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安西祥:“陛下还没打算给我第二个选择吧。”

    方冀说:“你要回来。我还有很多话要同你说。”

    他的表情带着期盼,好像方容真的是独自出发,自己可以选择回来与否,竟然有点可爱,方容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也回他:“好,我会回来。”

    如同方容没想到自己会脑抽一样,方冀也没想到方容会脑抽【咦?】,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他愣了一下,才心满意足地笑了。他身穿龙袍,笑起来却很不威严,方容再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安西祥一路上都一言不发,方容主动问他:“淑妃是因为什么被打进冷宫?”

    对方用诡异的眼神看了看他。

    方容才反应过来:“本王的意思是,陛下是以什么名义将她打入冷宫。”

    安西祥垂下脸:“淑妃行为不检,品德有失,本不配为宫妃。陛下网开一面,才留她性命。”

    行为不检,品德有失?

    这样的罪名,在这样的年代,算是绝对的污点了。

    方容说:“淑妃身边,还有人伺候吗?”

    安西祥说:“冷宫里,一向是没有宫女的。”

    以那天淑妃的反应来看,她应该不会把‘此安王非彼安王’这样的事情轻易捅出去的。毕竟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而且如今她无人可讲。

    不过谁又能猜到谁的心思呢。

    方容急着要去跟她见面,虽然不是纯粹为了这件事,但也有些原因在里面的。

    他想了又想,不知道走了多久,只听见安西祥说:“王爷,前面就到了。”

    方容抬眼望过去。

    冷宫确实有些冷宫的样子。

    这里怎么说都是皇宫内院,看起来还不算破败,但实在偏僻,方容在冷宫门前住了脚。他把手放在紧闭的大门上,随着安西祥的声音渐渐用力——

    “安王殿下驾到——”

    门渐渐开了。

    院子里没有淑妃。

    三两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嬉笑着跑来跑去,一个挎着饭盒的宫女见到安王,一脸惊惶地看着方容。她手边扔了一个白面馒头,脚边还踢翻了装着饭菜的碗。

    方容看她一眼:“淑妃住在哪里?”

    宫女抖着声说:“淑妃住在、住在那里——”她伸手指过去,还是不敢抬头。

    方容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知罪!”她忽然猛地往地上磕头:“王爷恕罪,奴婢只是一时糊涂,又实在腹中饥饿,才做出这样不灵光的事来,王爷饶了奴婢这一次吧!王爷恕罪啊!”

    方容径自从她身旁走过,来到了她方才指向的门前。

    “淑妃娘娘,本王有些事想同娘娘聊一聊。”

    院子里的动静不小,淑妃即便睡着也肯定被吵醒了。屋里沉默半晌,一串脚步声紧接着响了起来。

    门从里面打开了。

    淑妃憔悴了一些。

    可她不穿锦衣华服也依旧很美。

    见到方容,她先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不知想到什么,她别过脸去,转身回了房:“你我还有什么事可说。”

    安西祥还站在院中,没有跟过来的意思。方容有些意外,不过为了避嫌,他还是没有把门带上,只是声音放轻了一些:“娘娘——”

    “我如今已不是淑妃了。娘娘二字,清婉愧不敢当。”

    方容从善如流:“清婉,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我对你没有隐瞒,也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清婉笑了一声,意义难辨。

    方容说:“你究竟认不认识李廉?”

    清婉皱眉:“李廉是谁?”

    “李子介呢?医圣李江河之子——”

    “我不认识此人。”清婉直截了当地说:“医圣倒听闻其人,可我一介女子,怎会和江湖人士有来往。”

    方容又问:“那你可知齐世良将军死在天牢?”

    清婉笑说:“如今我身在冷宫,朝不保夕,又何必在乎他人死活?”

    方容坐在掉漆的红木凳子上,一时陷入沉思。

    清婉不是李廉要找的人?

    那么又会是谁?

    齐世良之死和清婉也毫无关系。

    她甚爱方容,更不会找人去刺杀自己的心爱之人。

    那这是什么情况?

    找了一圈,屁都没找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换晚了……

    最近三次元忙乱,不太有精力写文

    评论一直没回但是我都有看见啦

    一般我放了防盗,当天肯定替换的

    ☆、第47章

    清婉显然很不明白方容为什么会有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但她想到眼前这个人大概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爱郎, 一切又都释然了。

    “我不会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 你大可放心。如今我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余生, 不想多生波折。”清婉忍不住看着方容的脸:“你……你我也再不要见面了。”

    方容叹了口气。

    两人相对无言,过了不知多久,还是清婉忍不住又开口:“那日你还未曾回答我,你究竟是谁?”

    方容说:“我的确就是方容。只是我那日在战场被命中要害,再醒来时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这些年来, 我对任何人都不熟悉, 包括陛下,包括我的母亲, 我所有的亲人。”他回望着清婉的眼睛:“也包括你。”

    清婉一时愣住了。

    “所以我说, 拓之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一个你们都不熟悉的我。”

    清婉的手动了动,她似乎想抬起手来摸一摸方容的脸,可半途又无力落了下去,她美目凝泪:“你竟遇此劫难吗?那几年我日夜担忧,竟果真应当如此吗?我实在……”她又抬手, 却是捂住了自己的脸:“你不认得我了, 原来你不认得我了……”

    方容有些尴尬, 又不知道到底怎么安慰,只好站着眼看她哭,干巴巴的说:“你不要伤心……”可这种话连小孩子都哄不住,更何况一个心细如发的女人。

    好在没过多久, 清婉就止住哭腔,她甚至还笑了笑,开口道:“再说这些还有何用。你再也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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