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铭新说出那句话,也是忽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好像已经看到了新的江湖构架、格局将要出现。
    我没有吭声只管吃自己的东西。
    吃完之后,薛铭新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等着她离开,我才喃喃自语了一句:“她怎么不提什么时候要走刑蔺的问题了?”
    东方韵娣在旁边笑道:“很正常,刑蔺对这次的任务很重要,但是我们荣吉的态度更为重要,刑蔺只是一个抛出话题的引子,现在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我们荣吉已经同意合作了,那就等于默认刑蔺会放给他们,至于什么时候放,自然是等刑蔺准备好了,职能部门准备好了,我们荣吉也准备好了的时候。”
    “现在细谈这些事儿,反而容易出纰漏,他们当下只要确定,我们荣吉肯放人那就足够了,后面的事情,就要准备完全了再谈。”
    我问:“他们难道不怕我们荣吉出尔反尔,后面又不合作了,那他们的准备不就白费了吗?”
    东方韵娣说:“这件事儿非同小可,如果荣吉都能用这件事儿来开玩笑,那以后在江湖上就将毫无信誉可言,而且他们肯定会做好两手准备,如果我们不放刑蔺,以职能部门背后的能量,强行剥离江湖小组也会成功,到时候刑蔺在我们手里也会成为一张普通牌,而非是王牌。”
    “他们或许损失更大,但是他们既然决定壮士断腕了,那就不怕这些损失,依着x小组的力量,再完完全全重新培养一些力量起来,也就几十年的事儿,而几十年对于他们而言,并不算长,他们也等得起。”
    “毕竟很多事情,都需要数代人的积累。”
    “比如宗延平前辈,还有袁氶刚叔叔,他们和平经营荣吉,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让荣吉在你这一代重回荣光。”
    “他们都是真正能够下大棋的人。”
    我点了点头。
    东方韵娣的眉头皱了皱,好像在犹豫一些话该不该说。
    我便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
    东方韵娣笑道:“历史上,有很多封建王朝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前面几代人都在下大棋,他一步一步让一个王朝来到了巅峰,而巅峰时期的掌舵手,也是能将这股积攒的力量释放出来,并且带着王朝来到巅峰,可这些掌舵者往往会被胜利冲昏头脑,而忘了继续下后面的大棋,这就导致繁荣之后的王朝开始没落,甚至是为灭亡埋下伏笔,这已经成了规律。”
    “我们荣吉虽然不是王朝,可也是一个不小的江湖组织,我们要有前车之鉴,你这个时期,不能一味地释放前人给你积攒的力量,还有一步一步,稳扎稳打,让这些力量在释放后再沉淀下来,将大局握在手里,并留给将来。”
    东方韵娣的这一番话,犹如醍醐关东。
    可很多问题不是只说说而已,我便问道:“你说的道理我明白了,可这具体的操作,我却体会不到,这个道理太笼统了,我具体该怎么做呢?”
    见我这么认真的询问,东方韵娣也是愣了一下。
    我问她怎么了。
    她就对着我笑了笑说:“你很少这么诚恳地向我询问,我感觉你已经逐渐开始接纳我进入荣吉本部的核心圈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东方韵娣就继续说:“那我也要开始筹划脱离东方家的事儿了。”
    我则是说了一句:“先不急。”
    东方韵娣忽然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具体操作的事情,先不急,具体事情上咱们具体来说,等以后问题出现的时候,我会及时给你献策,让你释放出的那些力量沉淀下来,就比如天字列九家的监视官,这些力量的后续操作还有很多,不过当下还没有到下一个阶段。”
    我说:“好。”
    说到这里,东方韵娣也就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让说了一句:“我再睡个回笼觉。”
    我则是没有去休息,便到院子里开始缓缓地打拳。
    并将徐坤详解之后的天路十六字诀慢慢地打了一遍。
    刚开始的几天,我的感触颇深,一些奇异的招式也会灵光乍现,可时间久了,待发现的招式少了,我的领悟也好像到了瓶颈期,有时候一连好几遍都不见得能够悟出新的招式来。
    看样子,我还需要在战斗中多多的磨练。
    另外对于符箓,我也是潜心研究,只不过《术法天录》中的符箓,着实有些难,到了中半段的符箓,我已经开始吃不透符箓的含义,也掌握不了要义了,比如一张乾卦开头封天咒符,我连续画了十多次,都还没画到五分之一就失败了。
    这也让我一度怀疑自己的画符资质是不是给没了,我是不是江郎才尽了。
    我在画符上,来到了第一个瓶颈期。
    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
    若是不能突破,我这一辈子,估计就只能画前半部分的《术法天录》了。
    想要靠着画符成为符仙,那也就是痴人说梦了。
    一边打着拳,我的思绪就开始乱飞。
    等着几遍的拳打下来,我也就收了势。
    我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一些汗珠。
    等我转身的时候,就发现邵怡已经在门口看了我很久,她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
    见我停下来,她就把毛巾递给我说:“宗禹哥哥,最近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了,我这么多天不在,那些药膳,你还在坚持喝着吧。”
    被邵怡这么一说,我吓了一跳,连忙问邵怡:“十三,我的身体是出了啥问题了吗,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觉得自己要病入膏肓了呢?”
    邵怡立刻笑道:“宗禹哥哥,你别乱想,我就是日常询问一下,这么多天不见了,我需要重新了解一下你的身体情况,不瞒你说,我一直在研究给你开通全身仙气脉的医术之法,你的身体情况变化,我也必须实时了解着。”
    我这才松了口气说:“以后这话你直说,不然挺吓人的。”
    邵怡害羞地笑着点头问我:“那我现在能给你做一个全身的检查吗?”
    我疑惑道:“怎样检查?”
    邵怡就说:“去房间吧,我需要检查你身体的穴位和气脉节点。”
    我点了点头。
    来到我的房间,邵怡就有些害羞滴说:“你把外衣都脱了吧,然后爬在床上,我需要在某些位置扎一些针,然后来判断穴位和气脉节点的问题。”
    我点头,然后开始脱衣服。
    邵怡的呼吸则是变得有些快。
    很快她就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快速平复了下来说:“你先爬着。”
    我爬下去之后,邵怡就开始在我后背上行针。
    很快我的腰部、臀部、以及腿上脚踝,脚掌,脚心也都被邵怡扎满了针。
    扎完之后,邵怡没有急着拔出这些针,而是对我说道:“宗禹哥哥,你的仙气脉主要都在上半身畅通,下半身还是一团死水,前面这些针是查明你身体情况而扎的,接下来,我还会扎一些针,而这些针是专门为了调理你下半身的气脉而扎。”
    “虽然不能让你下半身的仙气脉贯通起来,可是却可以为你以后的气脉连通打下基础,让以后破点连接的时候,变得更为的顺畅。”
    我道:“没事儿,你尽管扎。”
    我心里也清楚,我上半身的气息畅通这一年多变得极为顺畅,邵怡的行针之术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没有她给我扎的那几次针,我上身的仙气脉也不会畅通这么多。
    接下来邵怡给我扎针的时候,我就有点昏昏欲睡,邵怡就给我说:“宗禹哥哥,想睡觉是正常的,你的意识放松了,这些气脉才会活跃起来,否则你意识清醒的话,其他两条气脉多多少少会压制仙气脉。”
    我“嗯”了一声,便渐渐地睡下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毛毯,我的肚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还有轻微“呼噜”声,
    我睁眼看了看,竟然是小白龙,它这些天已经习惯睡在我身上了。
    我打了个哈欠,然后捏住小东西,放到我的枕头旁边,然后慢慢地坐了起来。
    我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同时我也能感觉到神清气爽。
    邵怡的行针之术,果然是厉害了。
    小白龙被我放到枕头边也没有醒过来,只是脑袋翻了一下,换了一个四脚朝天的姿势继续睡。
    我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多。
    我换了衣服,就下了楼,至于小白龙,就让它继续睡一会儿吧。
    我下楼之后,邵怡看我的表情就显得有些害羞,大概是她给我换上的睡衣吧。
    不等我问,邵怡就害羞地解释说:“宗禹哥哥,我之前给你扎针,你很多穴位里都排出了很多杂气、杂质,出了很多的汗,还有污垢,我就自作主张,给你擦了身体,然后给你换衣服,包括内衣……”
    邵怡最后两个字犹如蚊子哼哼一样,也幸亏周围没人,不然她得找个地缝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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