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事从傅司珩刚火起来就负责跟他了,什么难处没经历过,一看她脸上的表qíng就明白了,关切道:怎么了,阿珩还没jiāo上稿子吗?rdquo;
    你怎么知hellip;hellip;rdquo;陆乔乔脱口而出,连敬语都忘了用,直直道,我找他好几天了,连他家都去过了,就是没消息,你hellip;hellip;前辈,能请问您有什么办法吗?rdquo;
    去过他家了?那怎么没找到,rdquo;老同事笑了起来,道出真相,他这些天一直在家啊。rdquo;
    什么?rdquo;她一听,脸都快气僵了,那我去的时候他为什么hellip;hellip;rdquo;
    别急别急,哈哈,他就是这样的,只要一闭关就不出门不见人,我也是因为跟他多年的革命友谊,才有幸能让他破例搭理一下,你慢慢来,以后会好的。rdquo;
    hellip;hellip;rdquo;别急?她的饭碗都快被他折腾没了,能不急吗,hellip;hellip;谢谢前辈。rdquo;
    不用不用,尽量适应就可以了,他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加油啊。rdquo;
    目送老同事离开后,陆乔乔想了想,好歹是确定了他在家里的,再去一次说不定就能撞见呢,于是立刻跟总编递了假条,当天一早就坐着高铁赶过去,铁了心给他守一天的门,就不信这人还真能半步不踏出门。
    大白天的,陆乔乔就这么在房子大门前徘徊游dàng,幸好这边的人本来就不多,看见她也只当是普通路人,不然她的脸可得丢光了。
    邻居老太太看她天天过来,早知道她是在等人了,好心来问她要不进屋里等,但她怕错过某人出门的瞬间,便婉拒了老太太的提议。
    哎,姑娘啊,那男的该不会是你对象吧?敢qíng是抛下你不管了,自己跑到这里躲起来?rdquo;老太太眯着眼,忍不住八卦了两句。
    hellip;hellip;rdquo;陆乔乔听得想笑,感慨现在的老太太想象力真丰富啊,半开玩笑回道,没有,他是欠了我的债,我来这儿讨他要呢。rdquo;
    她的意思是稿债rdquo;,老太太却自动理解为qíng债rdquo;了,不无嫌弃地瞥了那老房子一眼,拉起她的手安慰道:这种人要来何用!你呀,好好的一姑娘,该找个比他好一百倍的,别跟着这种窝囊的男人耗了,不然迟早得吃亏。rdquo;
    老太太的声音不高不低,眼神又是意有所指,正好让刚开门出来的傅司珩尽数收进眼底了hellip;hellip;
    呵,窝囊?
    他不过是在屋子里闭关赶了几天稿子,好不容易结束了,打算出门买些菜回来做顿好吃的而已,一出来竟被老太太莫名其妙地骂窝囊hellip;hellip;怎么,现在都流行随街骂人了是吗?
    一连几日的睡眠缺乏,本就心qíng不佳的男人顿时冷了脸,看都没看某个不知杵在那儿做什么的女人一眼,转身便要进屋。
    傅hellip;hellip;傅先生!rdquo;
    陆乔乔反应极快,见状忙跟了上去,借着自己的身材优势,在他关门前便灵活地溜了进去,顺势往门板上一靠,把两扇门一并合上,杜绝了他把她推出去的可能xing。
    你是谁?进来gān什么?rdquo;傅司珩冷冷问道。
    她愣了半秒,随即想到自己是第一次和他见面,马上自我介绍道:傅先生你好,我是新加入新源文化集团的编辑,公司安排我来负责跟进你的稿件hellip;hellip;额,我叫陆乔乔,这是我的名片。rdquo;
    第24章 陆编辑与傅作家(三)
    傅司珩的目光往下一扫,在她的高跟鞋上停留了一瞬,不置可否,径自开门离开了老房子,陆乔乔便当他是默许了,忙不迭追上了他的脚步。
    然而,当她跟着这个男人来到一个吵吵嚷嚷的菜市场时,整个人登时傻眼了。
    你hellip;hellip;你不是说吃饭的吗?rdquo;
    嗯。rdquo;傅司珩脚下未停,淡淡地应了她一声,也不多解释半句便接着往里面走了。
    hellip;hellip;rdquo;哦,她知道了,这人本来就不喜欢外面的吃食,没事就爱在家里自己做家常菜吃,这习惯无论是在哪场游戏都不会改变的,哎hellip;hellip;刚才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不过来都来了,后悔也没有用,陆乔乔只好认命地跟了上去,穿着高跟鞋在坑坑洼洼的小道上硬着头皮走,鞋跟还不时沾到地上的菜叶、瓜皮,加上男人的步伐又打又快,等她不知第几次把鞋跟蹭gān净的时候,傅司珩已经走出老远了。
    喂,那个hellip;hellip;傅先生!rdquo;
    听见身后传来陆乔乔的喊声,傅司珩终于停了下来,微侧过头看着某个东躲西避、小心翼翼、走得比蜗牛还慢的女人,皱了皱眉,但还是站在原地等她过来。
    嘶hellip;hellip;差点儿就要崴到脚了hellip;hellip;rdquo;她好不容易走到他身边,伸手便挎上了他的臂弯,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回似的,不好意思啊,我鞋子不太好走hellip;hellip;你能不能稍微走慢一点点?我会尽量跟上的。rdquo;
    傅司珩的视线在她的手上停留片刻,冰冷的脸色似有一丝缓和,似笑非笑地说:陆小姐对男人都这么hellip;hellip;主动吗?rdquo;
    其实他早已刻意放慢了脚步,只是陆乔乔一直顾着留意脚下,前行的速度越来越慢,所以才没有察觉出来。
    当然不是。rdquo;她立刻反驳,语气要多坚定有多坚定,手也立马收了回来,毕竟现在他对她的好感度还只有0而已,可不能因为小小的误会减成负值,傅先生要是介意,那就当是我冒犯你了,对不hellip;hellip;起?rdquo;
    陆乔乔看着自己的手被男人重新拉回臂弯处挎好,有点懵bī,他却一脸若无其事地转了回去,不咸不淡道:比起介意你的冒犯,我更介意被你làng费的时间。rdquo;
    哦,所以,为了催稿大老远跑过来找他,等了半天才见到人,还好死不死穿着高跟鞋跟他来逛菜市场hellip;hellip;全部都怪她咯。
    陆乔乔在心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因为有求于他,她才不愿意巴着这个xing格难搞又说话难听的死正经脸!
    不过,好歹有个人在旁边借点儿力,她总算是走得轻松些了,男人买东西也十分利索,没有左挑右拣地耽误太久,很快就带着她一同出去了。
    回到家后,陆乔乔刚换了鞋进屋,就见男人把菜放到厨房里后,走了出来hellip;hellip;直接坐在客厅开电视看,完全没有半点儿要做饭的意思。
    她愣在原地,不太明白他是想做什么。
    陆小姐,你站着不动,饭就能自己做好吗?rdquo;
    傅司珩拿遥控器换了个台,看都没看她,语气凉凉地丢出了这么一句。
    hellip;hellip;rdquo;什么?是要让她来做饭?不会吧hellip;hellip;
    陆乔乔立马就回想起了上一场游戏里惨不忍睹的下厨经历,说什么也不愿再让历史重演了,但又怕一不小心坏了他傅大爷的心qíng,只好支支吾吾想着委婉的说辞来拒绝。
    可还没等她想好,傅司珩就瞥了过来,仿佛能看穿她所有思绪一般,随意道:你要是做不出来,那jiāo稿的事hellip;hellip;免谈。rdquo;
    如同夹着冰渣的冷水倾盆倒下,瞬间将她内心的丝毫拒绝的火苗无qíng地彻底浇灭了。
    好好好,现在他是她的米饭班主,他有稿子他最大,要她做就做吧,反正hellip;hellip;把厨房烧了也不能怪她。:)
    傅司珩将注意力放回到电视内容上,余光却追随步入厨房的女人而去,听见里面传来忙活的轻微声响了,才缓缓叹了口气。
    hellip;hellip;又这样了。
    他什么时候才能改掉,总想留她在身边的坏毛病?
    仗着她有求于他,仗着她不敢得罪他,就留人家下来给自己做饭,把话说得如此不近人qíng,其实明明只是自己私心里hellip;hellip;想吃一回她亲手做的饭而已。
    并非真的想尝尝她的手艺如何,只要是她做的,无论好吃或是难吃,都不足以让他嫌弃。
    或许,仅仅是喜欢看着她为了他而忙碌,为他好好地下一次厨,就像妻子为她心爱的丈夫洗手作羹汤一样。
    没有任何人明白,于他而言,这从来都只是存在于心底的奢望,可能未来有日会实现,也可能直到死去那天都等不到,还有一种,也是他最抗拒的一种――她有了愿意为之亲自下厨的人,可那个人却不是他。
    不过,这个潜藏已久的担忧,在他对着一锅焦得黑乎乎的茄子,被熏得几乎呼吸困难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做的是hellip;hellip;什么菜?rdquo;傅司珩嘴角抽搐,艰难地问道。
    不,感觉用菜rdquo;来形容这坨东西hellip;hellip;简直是把这个字给侮rǔ了。
    额hellip;hellip;就是hellip;hellip;那个红烧hellip;hellip;茄子啊,呵呵。rdquo;
    陆乔乔越说越小声,看着自己面前那锅无法辨清原样的东西,连茄子都说不出口了,嘴边的笑容gān巴巴的,直想找个地dòng钻进去。
    好好做番茄炒蛋不行,非要重蹈覆辙地做什么红烧茄子,就因为他喜欢吃吗?现在好了,又和上次一样失败了hellip;hellip;没想到厨房没烧成,倒先把她自己的脸给丢光了,想想这才是游戏里她和傅司珩的第一次见面啊,整这么一出hellip;hellip;以后还能在他跟前抬头做人吗?
    hellip;hellip;红烧茄子?rdquo;
    她在那边百般纠结自己所剩无几的颜面,傅司珩也是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竟不知说什么好。
    亏得这个女人好意思说,他以前听陆阿姨说过她,饭都不会做将来是不打算嫁人吗,只以为是夸张话,不料还真的是hellip;hellip;完全不会做。
    行了,你出去吧。rdquo;
    陆乔乔头都快埋到胸口里了:对不起,我是真的尽hellip;hellip;rdquo;
    不用说了。rdquo;他直接打断,想到一会儿还得把黏糊糊的锅洗gān净才能继续炒菜,太阳**不禁微微胀痛,从未料到会是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的景象,但因为是她,也只好认栽,出去坐着。rdquo;
    hellip;hellip;好。rdquo;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她当然不能还赖着惹人不顺眼,赶紧出去客厅坐下等,过了半小时左右,傅司珩便端着香气四溢的三菜一汤出来了。
    味道一如记忆中的好。
    说实话,这个男人爱装正经,毒舌,还老对她各种挑剔嫌弃,能气死人的地方一抓一大把,但唯独做的菜,真是好得让她无话可说hellip;hellip;就是随便吃上一口,都会觉得不想再和他计较的那种,等以后退出游戏了,她一定要有事没事上去他家蹭蹭饭,就当是hellip;hellip;把他欺负过她的全讨回来,嗯。
    ******
    买菜是傅司珩出的钱,饭最后也是傅司珩一个人做的,陆乔乔过意不去,所以一吃完饭就主动收拾碗筷去洗了。
    傅司珩跟她说稿子还差一点收尾,完成了就给她发过去,然后进了书房再没出来过,她想着应该也不会很久,就在这儿等到他写好发了才走,免得回去后他继续拖稿,又得跑老远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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