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始终未离他身,几次开口却终没问出来。她不开口,自然没人敢询问。不多时,皇帝也回来了,筵席继续,不过此刻的人各怀心思,兴致也不似之前那么高了。

    傍晚回到宁王府,余竞瑶把宝儿接了来,宝儿贴在母亲怀里很开心,余竞瑶逗了他一阵便给他喂了奶。攒了一日,宝儿吃了个饱,便乖乖睡了。

    小东西睡下了,沈彦钦也从沐室归来,她帮他把头发束起,提道了今日的事。

    “你随陛下去了偏殿,贵妃便问了我很多的话。”

    “问你什么了?”沈彦钦握住了头顶妻子的手问道。

    余竞瑶把束好的发带拢了拢道,“问那《汉宫秋月》可是你有意给陛下听的,还有国舅的事。”

    沈彦钦沉默了一会,拉着她的手坐在了床榻上,澄净的双眸盯着她,嗓音低沉道,“你还记得曾经我问过你,若是我做了让你伤心的事,你能理解我吗?今儿我再问一次,行吗?”

    她似乎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笑了笑,“我还是那句话,能理解。”

    他释然地点头,便把今日在偏殿和皇帝说过的话告诉给了妻子,余竞瑶安安静静地听着,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所以说,皇后是被贵妃陷害的?”

    沈彦钦肯定地点头,“除了我,也只有她会做这事了。”

    “除了你?”余竞瑶反问道,“这事你也逃不了干系吧,你若不让国舅劝皇后和翌王通信,贵妃怎得机会下手?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皇后是被冤的吧,但是你也没阻止过。”

    沈彦钦闻言,无奈笑了笑,甚是凉苦,“我若不如此,以皇帝对皇后多年的情分,他是下不了决心的。”

    皇帝对皇后是有情的,他人看来感慨。但沈彦钦看来是何等的痛心,今日在他面前,皇帝提及与皇后的夫妻之情时,可曾考虑过这个儿子的感受,可想过他的母亲萧氏,如此比较,还真是冷酷至极。

    余竞瑶感觉得到他的恨,皇后和太子是罪有应得,即便剥去图谋废立的罪名,她们犯下的错就少吗?沈彦钦心狠,这她一早就知道的,她没把他当做圣人来待,他有发泄愤恨的权利,她也知道他做事有他的原则。

    “我明白,我不是要指责你,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默默站在你身边的。”他是她的夫君,她若都不理解他还要谁来理解。

    沈彦钦摸了摸余竞瑶圆润的脸颊,收了笑意,剑眉微耸,不安道,“贵妃的事,你怨不怨我?”

    “我为何要怨你,这是她的错,她必须要来承担。”若是因为贵妃而担忧自己,那真的是没必要,她都不曾把自己当亲人,自己为何还要考虑她。

    “只是,这事许会影响到晋国公。”沈彦钦忧虑更深,“毕竟都是你的家人。”

    “嗯。这个我知道。”余竞瑶看了看宝儿,幽声道,“我所期望的,也不过是你能保全我一家人的性命,至于权势富贵,我不敢奢求那么多。毕竟先放手的是殿下你,我感激你还来不及……”

    话没说完,沈彦钦一把揽过了妻子,把她拥在了怀里。双臂环紧,想要把她和自己融为一体似的,“你放心,我不会伤害晋国公的,为了你也不会的。”

    抱了许久,他仍不肯撒手。“殿下,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余竞瑶想去推他,他却突然一笑,提着她的腰将她压在了床上,四目相对,还是往昔炙热温情的眼神,此刻带着份灼然的渴望,看得余竞瑶顿时脸一红。

    “殿下,我……”

    “别说话。”沈彦钦吻了下来,带着侵略撬开了她的贝齿,辗转汲取,她连呼吸都被他掠去了,这回是真的要窒息了。目眩头晕,神迷意乱,她知道他想自己许久了,于是手臂顺从地挽攀上了他的肩,回应他。

    得了许可,他更是肆意起来,滚烫的手掌在她滑腻的皮肤上划着,让她想起了他书画时的笔锋,明明是雅致的事,偏偏和这想到一起,脑子真是混了。

    衣衫层层剥开,她身上奶香越来越清晰,带着诱惑,怎么嗅都不够。唇角,脸颊,颈脖,锁骨……沈彦钦的吻逐渐向下移,到了胸前的顶端,含了住。她下意识地嘤了一声。

    “不行。”低头看着刚刚被她挽起的发髻正伏在胸前,她想要撑开她,但身子软得一丝力气都使不出。那里不行,那里不是他的……

    若是不是有了宝儿,她哪都是自己的,沈彦钦可不甘心,宝儿行,他就不行吗。他惩罚似的轻咬着,禁不住这般撩拨,她隐忍着哼了一哼。

    好似被父母亲的动作吵到了,宝儿动了动,憋着一口气,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平日里不喜哭,这一哭让余竞瑶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一把推开了压在上面的沈彦钦,翻身贴到了宝儿身边,哄了起来。

    宝儿眼睛没睁,嗅到了母亲的味道,小鼻子朝着她身上拱了一拱,碰到了母亲未笼衣衫的胸前,一口叼了住,吃起奶来。

    坐在一旁的沈彦钦真是欲哭无泪啊,自己败得惨不忍睹。从今儿往后,自己是再难独享了。他一歪身躺在了她的身后,把头埋在她香甜的颈窝磨蹭,贴着她的耳后语气淡淡道,“明个把他送到乳母那吧,你太宠着他了。”

    余竞瑶无语,不宠着他,要宠着你吗?还没见过和襁褓里的孩子争宠的。她笑着,回头亲了他一下,哄着道,“再等等,等他大一些的吧。”

    说着,想到了生产时他说过的话,反问道,“你不是说,生下来是我的事,养他是你的事吗?这就不想管他了?”

    “管,我几时说过不管了,如今他还小,等他大了,我便教他写字,他若再缠着你,我就罚他抄《论语》,《孟子》……不成还有《史记》。”沈彦钦说得是一本正经,余竞瑶耸了耸肩赶他下去。“你这哪里是管啊,分明就是报复吗。”

    “谁说的,我这不是为了他好?”说罢,瞧着宝儿不知觉中又睡了去,他蓦地把妻子拉了回来。余竞瑶伸手去够孩子,他却一把握住她的手撑在头顶。“先就要教他独立,男孩总不能太依赖父母了。”

    不依赖父母,他才多大呀!余竞瑶无奈,突然想起了什么。“陛下可是给宝儿起了名字?”

    沈彦钦顿了住,望着余竞瑶,嗯了一声。

    “我觉得‘屿儿’挺好的,毕竟是陛下取的,圣意……”话还没说完,沈彦钦把这尾音都吞没进了绵长的吻里,余竞瑶再次沦陷,今儿,他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得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余竞瑶表示,对父子俩的磨合期她很无奈。

    ☆、第88章 刻骨深仇

    皇后的冤案交给了刑部和大理寺密审,沈彦钦虽没参与, 但这两部之首都已是他的暗中同盟, 结果必然是板上钉钉,只待真相揭晓。

    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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