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发呆的模样,温知故感慨:“你这心无旁骛的境界越来越高了。”

    顾淮阳:“……”其实他在走神,不过说出去相信的人并不多。

    温知故面色柔和,又耐心道:“我来提醒你,七点半的手术。”

    “嗯。”一贯的简明扼要,温知故习以为常,也不恼火,虽然他算是顾淮阳的师兄,却自愧不如,故而并不会认为他傲慢,毕竟眼前的男人有傲慢无礼的资本。而顾淮阳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按在鼻梁了,让自己不要太过的失神,而看在温知故眼里,又认为顾淮阳太过疲劳了,又好心劝慰:“顾医生,你等几天空闲下来,就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顾淮阳:“……”

    手还一直放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刚从病房走出来略带浅浅笑意的遇安,感受到手边的振动,她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小青。

    遇安站在走廊尽头,接起电话:“喂,小青。”

    “医院忙吗?”

    遇安听到她突然的寒暄,挑了挑眉,俏皮地反问:“你以为呢?”

    “你们医院的人都喜欢说这句话吗?”电话那头的苏文青意味深长。

    “我只是以前听人说过,觉得很有趣。”宋遇安笑着往楼梯下走去,随着她脚步落地发出的细碎声,白帜灯便突然亮起,照亮她前方的路。

    “你是说顾淮阳吗?”苏文青冒出的几个字成功让她顿住脚步,默然,遇安捧着电话,垂眸看着底下蜿蜒的楼梯阶,咬了咬唇,刚刚还璀然一亮的眼睛沉郁了下去,那欢腾的心也随着苏文青几个字慢慢停歇下来。

    “好啦,你回去了没?”电话那头感受到遇安的沉默,遂即转移话题。

    遇安疑惑问:“我在医院呢,今天值夜班,怎么了?”她问完,又换成左手捧着手机,右手握着扶梯手,往下慢慢走去。

    那头像是探口风般开口:“奶奶这两天给我打电话了。”

    遇安不明所以,脚步还未停止,困惑问:“我奶奶?”

    电话那头的苏文青冷静又平和地道出她打电话的目的:“他她让我给你介绍来着。”

    “……我家老佛爷就是太闲了。”宋遇安扶着楼梯扶手,无力地顿了顿:“所以人闲着没事干就是这个意思,怪不得古时候后宫有那么多冤死的亡灵。”

    苏文青听完她的话,到底是习惯了她张口就来的冷笑话,有时候觉得宋遇安的大脑很奇妙。她笑了笑,又试探问:“你也老大不小了。不会真的忘不掉他吧?”

    “你别老在我面前提他,不知道会潜移默化的吗?”遇安有些放高嗓音,看到狐疑看着她的护士,她又加快脚步,来到了亮敞的室外,往那白色高耸的门诊部走去。

    “你们呆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怕潜移默化?”苏文青无力于她的强词夺理。

    “意识懂不懂,催眠似的。如果你不喜欢吃猪肉,可是每天你的餐盘里都会有猪肉,那么恭喜你,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喜欢吃的。”宋遇安理直气壮地争辩,其实大概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心虚地着急辩解,就好似她想说服的不是苏文青,而是她自己。

    苏文青觉得她有时候很难跟上宋遇安的节奏,还有思维,她总是很有理。

    都说顾淮阳是一个奇葩,没有人知道他想什么,惜字如金,话少的过分,更让人抓狂。那么宋遇安则是另一个极端,不是说她话多,而是很少有人能接上她的话,跟上她跳跃的思维。她随口一说的话,就让人咋舌了,那如果她认真思考说出口的话,必定堵的人哑口无言。苏文青以前还觉得,都是她偶尔思路太奇葩,才让顾淮阳避而远之的。

    “他在我心里早就幻灭了,心里冷静的很,一点事也没有。说不定,我回来,在同一家医院上班,就是上天为了让我幻灭的。”遇安认真解释,就好似苏文青在她面前,连眉目都透着认真,只是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她此刻似说服自己的满脸倔强。

    遇安正正经经的辩解,苏文青无力辩驳,反正她从来争不赢遇安,此刻直接举手投降,“好好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为了幻灭的更加彻底,奶奶让你去相亲的话,就乖乖的去。”

    遇安手机还在耳边,看到迎面而来的男人,脚习惯性的微微一滞,连带心也习惯的加快跳动。

    “遇安……”

    电话里的话她也再没听见,又一直机械举着手机,小青以为她有事便挂了电话。

    好像不管经过多久,面对这个人,她无法做到泰然自若。刚刚才和苏文青信誓旦旦的保证,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分崩离析。顾淮阳也远远看到她,连自己也未察觉到自己脚下的急促,停在她面前。此时,天已经黑了,头上的白光散落一地,她有些呆木地朝他不自然又别扭地笑了笑,他惯有的冰冷淡漠的眸子里透着不常见的柔和,而有些不在状态的遇安自然是没有察觉到的,就在她还没有反应之际,顾淮阳又朝前匆匆走去。也许他自己也不曾发现,此时脸上的浅浅笑意。遇安一头雾水,这个男人干嘛要突然出现在面前?又匆匆而走?害她刚刚还有所期待,以为他要和她说什么。

    遇安木木地又绕了一圈,到了医院正门口,突然蜂拥而至一波人,还附带着咔擦的相机声响,遇安后知后觉地想,应该是记者,而这番阵仗送进医院的应该是当红的名人。

    实际上遇安是对的,当她终于挤进了医院大门,不由叹息了一番,这年头追星什么的,来医院还真的是恐怖。她才走了几步,来到手术室门前,便看到一个头顶鲜血淋漓,惨白着脸的男人,而另一个沉着脸的男人,怎么那么熟悉,她疑惑地想着,不由放慢了步伐,还是吴省不满她的四处游荡,冷冷一声,“宋遇安。”他的脸色异常难看,那眉头皱成了川字,遇安都觉得他的额头可以盛水了,紧抿唇,全身散发着一股生冷的气息,遇安想,是谁惹他不高兴了,所以她算得上是撞枪口上了?

    就在她琢磨的时候,那站着沉着脸的男人才偏过头,紧锁的眉头在看到遇安后顿时舒展了不少。那男人有着好看的清冷轮廓,他是集冷硬与柔和一身,自相矛盾的俊朗,与顾淮阳的淡漠不同,这个人身上的冷冽疏离都是生活洗礼出来的,对生活和周遭人的失望。本来躺在担架上嗷嗷不停的男人也吃力伸着脖子看了眼遇安,眼里的诧异一览无余。

    “她来。”华景苏指了指遇安,简单疏离的两个字,其实已经轻柔了很多,遇安扬了扬眉,人生还真是……无处不相逢。

    吴省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出,可是华景苏说一不二的性子无人不知,尤其他还是一个背景不详,又大红大紫的名人。在吴省试图改变他的主意时,华景苏淡淡一瞥,“她来。”同样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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