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一个神色淡漠,顾淮阳不等顾宁说什么,便抬步走了出去。

    遇安失神地走在小道上想,刚刚那一幕,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躲起来,她有什么好躲的?是为了掩饰那颗早就支离破碎的自尊心吗?

    遇安突然好笑,因为这样悲天悯人,自怨自艾的自己,她走着走着,感觉头上一阵闷痛,便失去了意识,在她快要倒下去的时候,被一双手搂在了怀里,盯着那头独特的方便面卷发,戴着黑框眼镜,正是罗伽,罗伽把遇安置于大树挡着的石椅边,小声望着遇安说,“要怪就怪关逸,谁让他那么变态,硬是要你的血呢?”说完,罗伽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摸出了一把细碎的刀片和关逸丢给他的玻璃瓶,注射器呢?他摸遍全身也没找到,用稍愧疚的神色望了眼昏睡过去的遇安,在遇安右手的食指上隔了一道小口子,血就那么流进玻璃小瓶,然后又贴心地把身上最后一个创口贴贴在遇安指腹,还小声嘀咕:“就当是还我替你挡的那一刀了。”

    说完便起身,正要离去,却又杀出一个黑衣男子来,罗伽郁闷地发现,他是不是招什么人盯上了?怎么这两次都被准确无误地逮住,难道他最近真是失意到影响了行动力了?

    他边胡思乱想,边和那人对打,眼看着细微的打动要引来其他的人,他一急,望着高楼,一个跳跃往上爬去,身后那黑衣男人也跟着他,一跃而起。

    一直趴在石椅坐在地上的遇安被一个路过的护士拍醒了,遇安揉了揉头疼的脑袋,那护士疑惑问:“宋医生,你怎么睡在这了?”遇安也是纳闷,她怎么会睡在这?她想了想,刚刚她明明在走路,然后……

    宋遇安揉了揉头,起身便感觉有点头重脚,才从后门走进门诊楼,便看到火急火燎的陈远,陈远和她说:“遇安姐,过来帮忙。”遇安忍着头的阵痛,跟着陈远去了医院门口,碰到迎面淡定而来的顾淮阳时,也只是匆匆一眼便躲开他的视线,不想离他太近。

    又是城北区的追尾事故,那里事故太为频繁。

    “1号手术室准备。”

    遇安随着担架跑过去,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整层楼都似乎摇摇欲坠,疼痛欲裂的大脑,感觉快要窒息了。

    黑暗袭来,在她模糊的视线里,她还能看到,她最想见到,又不想见到的男人。

    “遇安。”

    “宋医生。”

    “遇安姐。”

    宋奶奶推开遇安的门,里头乱七八糟,书扔的到处都是,床上被子没铺,睡衣也是乱扔在一旁,她无语地摇摇头,垃圾都快堆满了。宋奶奶在瞥到垃圾桶里熟悉的袋子,狐疑捡起来,里头散落出两天前去附近医院开的药,原封不动的躺在那。

    这个疯子。宋奶奶脸垮了下来,往外快步走去。

    阳光和煦却不炽热地稀疏洒在地面,也许是

    因为深秋,轻轻吹拂的风有些寒冷。

    云梦广场下,遇安裹着厚大衣坐在台阶上,她的冬天一向比别人早,眼睛不停的落在身边经过人身上,带着忐忑不安,还有几分期待。原来,即使他那样对她,即使他不想再见到她,她还是想再见他一面。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六点,七点,八点,九点 ,十点。广场上只有她一个了,可是遇安却固执不肯离开。手机过早的没有电,她也不敢擅自离开,只是反复看手表。

    晚上比白天的气温要冷很多,突然下起了大雨,有路过的学生打着伞狐疑看着独自坐在台阶上淋雨的遇安,也没有停下脚步。遇安那时候固执地连去拿把伞都没有。

    一坐就是一个晚上,从雨落到雨停,从夜晚到天亮 。

    宋遇安缓缓睁开眼,看到自己手里紧握的大手,再顺着手看清楚握着的人,病全吓跑了,你疯了吗?遇安在小声警告自己。

    昨天宋遇安晕过去,顾淮阳第一反应就是抱起她去检查,高烧到39.5度,她真的是不会照顾自己,这些年,顾淮阳在想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持续的高烧,宋医生是怎么忍的?再多耽误下,就不是高烧这么简单了。总之,先退烧。”

    他看到她安然入睡,想离开,右手却被她抓住,他想挣开时,听她轻声低喃:“顾淮阳……”

    她慢慢放下的手却在空中被他抓住,这一刻,他好像不想离开。

    遇安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趴在她床头睡着的男人,她眨了眨眼,顾淮阳竟然就这么安详地睡在身边,视线落在他的侧脸上,他熟睡的样子可比他平时可爱多了,遇安又把视线遗留在两只交替握着的手上,她竟然死死抓住顾淮阳的手?她在心里无比嫌弃自己,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动静带动另一只手的主人,本来趴在床头睡着了的顾淮阳缓缓睁开眼看着她。两个人有些尴尬的对视,还是顾淮阳立了立身子,打破沉默,淡淡问她:“你好点了没?”他思忖了下,用手摸到她额头,本来往后仰头的她,后脑勺却被他另一只手托着,他摸到她的额头,点点头,放开,轻声说:“烧退了。”

    她眨了眨眼,僵硬地看着他。顾淮阳又淡淡地开口:“你昨天那样子,把人都吓坏了,不过最担心的就是宋奶奶了。”

    这句话犹如雷劈般,再犯困也吓醒了,再尴尬都烟消云散了,也打破了两人这两天来的不太和谐的相处。她急忙要抽掉针头,问:“你说我奶奶在医院?”

    顾淮阳连忙阻止她,冷着脸,语气清冷又不悦:“你干什么?”

    “我奶奶看到我还不得杀了我?”她语速颇快,他却抓住她欲拔针头的手腕,不允许她拔,有些恼火她不顾自己的身子,不由叫唤:“宋遇安。”

    “宋遇安。”

    这两声几乎是同时间发出来的,而那一阵喊出来的声音,自然不是顾淮阳,而是门口的宋奶奶。

    宋遇安眼睁睁看着宋奶奶快步走向她,却没有挨揍,宋奶奶手摸在她额头,看到她退烧,才缓了口气。

    宋遇安眨了眨眼看她,顾淮阳也松了手。

    “奶奶,你……”

    她话没落,宋奶奶便用力拍在她额头,遇安连忙大嚎,“痛。”

    “痛吗?我还以为你想死呢?”宋奶奶狠狠说。

    “我饿了。”遇安立马转移话题。

    宋奶奶咬牙切齿,愤愤说:“烧到39.5度还把药扔掉的人有资格喊饿吗 ?”

    宋遇安看着奶奶转身,急忙抓住她的衣角,像害怕被抛弃般的小孩一样小心问,“去哪?”

    宋奶奶没有回头,只是叹了口气,“不是饿了吗?我给你弄点吃的。也顺便谢谢他 ,让你抓了一夜手。”

    看着奶奶离开的背影,宋遇安忍不住嘟囔,“刀子嘴豆腐心。”又瞥了眼还未离去的顾淮阳,看到他脸上不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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