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扶她起来,却上前把刚爬起来的她又推倒,见她趴在地上,犹不解恨,拿出拆试卷箱子,顺手收进口袋里的美工刀,白莲音想在她手上画一道口子,弥补她上次害自己用白瓷刺伤自己的痛。
    见她发疯,这下凤璃没办法再装柔弱,事实上她也装不下去了,一直被打泥人也会发火的。
    凤璃快速往旁一滚躲过她的第一刀,迅速爬起身,见她不死心地又把刀子挥过来,凤璃握住她的手腕顺势把她拉倒,白莲音整个人飞扑在地上,撑着地板的手掌压到了掉在地上的美工刀,顿时割出一道长长的伤口,流出了大量的鲜血。
    「啊!白蓉妳做什么?」白莲音看着自己手里的伤口,原本愤怒地想捡起刀也在她身上画一道,眼角余光却看到杨亦成的身影,立刻露出惊慌地样子跪坐在地,用没受伤的手撑着地上往后挪动,像是被吓软了脚想逃跑一样。
    杨亦成在白蓉离开后也想走,却听见了白莲音的声音,为免被她知道两人居然私底下碰面,便从另一头绕开,但要回教室必须经过小花园,这才又走了过来。
    没想到刚靠近就听见白莲音的惊叫声,他连忙冲过来看,只见地上躺着一只沾血的美工刀,白蓉面无表情站在不远处,而白莲音则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看着白蓉,坐在地上害怕地手脚并用往后退。
    一种惊悚电影里,女主角面对杀人犯的经典场面感油然而生,杨亦成皱眉甩开自己荒谬的联想。
    「怎么回事?」他出声询问,看了眼白蓉确定她没受伤,才看向一旁还在流血的白莲音。
    「是蓉蓉,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拿刀要刺我,我好害怕,她平常不会这样的,到底是为什么……」
    此时因为白莲音的高声惊叫,大楼里的人纷纷探出窗户查看,也看到了白莲音害怕地想逃离白蓉的场面,老师们立刻奔跑着下楼来,因为他们看到了白莲音手上和地上的鲜血。
    见老师们和路过的学生都围过来,杨亦成暗道不好,场面明显对白蓉不利,依白莲音的说辞,是白蓉故意把她约来企图伤害她,但杨亦成知道白蓉不会这么做,他相信白蓉,可是他知道绝大多数人会相信白莲音,而且白蓉不会开口替自己辩解,老师们只会依照白莲音的说辞定夺。
    一个女老师很快拿出手帕帮白莲音包住伤口,带着她走向医务室,其他老师则要白蓉和杨亦成去找训导主任,见白蓉乖乖地抬脚就走,杨亦成解下自己的领带,把沾血的美工刀包住,带着前往训导处。
    正在吃饭的训导主任被快速叫来,发现闯祸的学生们居然是一向成绩优秀的杨亦成,还有最近才刚得了优良学生奖的白蓉,他感到很头痛。
    这两个人都是学校极力栽培的好苗子,虽然白蓉的成绩考不上好大学,但听说高层最近正在筹备一场国际性的赛事,白蓉很有可能是内定的选手,无论是谁犯事都是麻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训导主任开口问,领着两人来的数学老师说还有一名学生,等包扎好再一起问。
    听到居然还受了伤,训导主任觉得头更痛了。
    很快手掌上缠着厚厚白纱的白莲音,被率先用手帕帮她绑伤口,全程护着她的英文老师带进来。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妳怎么受伤的?」
    白莲音脸上还有些惊惧,好像被吓的不清,她抬头看了眼白蓉,立刻转开视线,犹豫了很久没说话。
    「不用怕,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只要诚实把真相说出来就好,主任会为妳做主的。」英文老师一向疼爱这个长得漂亮成绩又优秀的学生,此刻见她害怕的模样,怜爱地揽着她的肩膀,为她打气。
    「是……是我不小心把自己弄伤的,和蓉蓉没关系,她只是、只是刚好路过而已。」声音微微颤抖,白莲音边说边看着白蓉,说完就咬着嘴唇低下头。
    她的表现明显在说谎,训导主任皱起眉头,看向一旁的英文老师。
    见白莲音隐瞒真相,英文老师不禁气恼。「刚才我在办公室里,听见白莲音大叫着问白蓉要做什么,我打开窗户看,就见她满手鲜血地坐在地上,还一直往后退,害怕地看着白蓉。」
    原本看着训导主任的英文老师此时转头,用看着凶手的目光瞪着白蓉。「而白蓉就站在不远处,脚边有一只沾了血的美工刀,杨亦成在这时候才跑过来,他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听着英文老师的话,很容易就产生误解,事实上听到白莲音的惊呼声后再看到现场表现,人人都会有这样的误解,认为是白蓉企图要伤害白莲音,却没想到她的动机何在,一个自闭症患者为什么会主动攻击亲姐姐。
    杨亦成听到英文老师的话就紧张起来,见训导主任果然皱眉,他立刻开口。
    「事情一定有什么误会,白蓉不会主动攻击别人的,请主任查清楚事实真相。」可惜当时他人不在场,无法为白蓉提供有利证据,杨亦成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避开,就算被白莲音发现他和白蓉在一起又如何?害得现在白蓉处在这么不利的境地,要是最后校方真的认定是白蓉主动攻击了白莲音,有了流血事件,她肯定会被退学处份,这样她的一生就毁了。
    「什么是真相?眼见为实,我相信我自己看到的,刚才我说的就是我看到的一切经过,主任你不要为难,请做出正确的判断处份。」见杨亦成居然替白蓉说话,想到前阵子学生间的流言,说他和白蓉间有暧昧,英文老师顿时觉得他是在帮白蓉掩盖。
    见英文老师居然和学生杠起来,主任感到有些不妥。
    「除了妳之外,还有别人看到吗?」主任问着英文老师,她立刻指着一旁的数学老师。「当时他和我一间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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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任立刻转头看向数学老师,就见他迟疑了下,点点头。「我也是听到白莲音的叫声,才走到窗边查看,事实的确和英文老师说的一样。」
    训导主任叹口气,看来这个很可能从学校之光变成国家之光的小苗苗,就要这么毁了。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白莲音妳说,事实到底是什么?」现在只有白莲音的话能救白蓉,他满心希冀地看着白莲音。
    被点名的她身体抖了抖,英文老师立刻安抚地拍着她的背,瞪了杨亦成一眼。
    「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是我不小心把自己弄伤的,蓉蓉只是刚好出现而已,不是她割伤的我。」白莲音低着头,声音微弱地说着,却怎么看都是心疼幼妹,说谎替她脱罪的模样。
    见杨亦成还想说话,主任率先开口。「白莲音妳还有伤,先回去休息吧,之后再找妳问话。」
    英文老师自告奋勇地扶着她回教室,训导主任坐到椅子上,感到很疲倦。
    「杨亦成,两个老师都说你是事后才到达现场,这件事上你没有任何发言权。」充其量他就是个「目击」证人,不是『事发』目击证人,两者话语的含金量完全不一样。
    「主任,我的确第一时间不在场,但老师们也没看到全程啊,你谁都问了,为什么就是不问白蓉呢?」
    大家的目光立刻看向一直保持沉默,低头玩着自己制服扣子的白蓉。
    主任叹气,要是问她能得到回答,他早就问了,但现在杨亦成提出抗议,他只得开口。「白蓉,妳说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白蓉果然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玩着扣子。
    训导主任正想告诉杨亦成这行不通,就却见他摇头。「主任,你用错方法了,这样当然问不出来。」
    就见他靠近白蓉,温声开口。「白蓉,白莲音的伤口是妳割伤的吗?」
    老师们本以为他在做无用功,谁知道白蓉居然真的轻轻摇头。
    「妳并没有主动攻击白莲音,对吗?」
    白蓉又慢慢地点头。
    「主任,现在你『看』到白蓉的说辞了,这件事另有真相。」
    没想到他真能问出来,主任挑了挑眉,但这样事情好办多了,因为虽然白莲音明显说谎,但却和白蓉的回答是一致的,白蓉并没有主动攻击她,虽然可能会让英文老师有微词,但能大事化小是最好,不然之后上层怪罪他们毁了国家的种子选手,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训导主任见事情有了解决方法后,便挥手让他们离去,剩下数学老师不赞同地看着主任。
    「事情不会是白莲音说的那样。」虽然他也不相信白蓉会想伤害她姐姐,但是听说有些自闭症患者具有攻击性,也许是因为病情引发了她的攻击性,才突然袭击白莲音呢?见白莲音袒护地的模样,好像这种事曾经发生,也许在家里她也曾被白蓉攻击过。
    「不是也得是,白蓉不能毁在这里。」训导主任用手指了指天花板。「她的事已经被关注了,听说之后另有安排,等过了这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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