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秀?”
    “那个创出数字和公式的才子?”
    “等等,天下文宗什么意思?宗秀何德何能,能称‘天下文宗’?”
    “就是啊!那天我可是看着他出考场的,前后还没两个时辰就交了卷子,连秋闱都没考完的人,如何配得上‘天下文宗’这四个字!”
    前来参加长安诗会的士子议论纷纷,都盯着宗秀指指点点。
    而早先喊话的人也走了过来。
    “哈哈,宗夫子,我们又见面了。你办长安诗会,本王不请自来,不会怪罪吧。”
    “……”
    宗秀瞧清来人,差点骂娘。
    好你个李承乾,原来是你!陛下刚给的封赏,这会还没和‘拼音法’‘字典’一起通传天下,知道的没几个。你提前就把‘天下文宗’叫出来,还是当着那么多士子的面喊,这不诚心给我添堵吗?
    “宗夫子?宗夫子?”
    李承乾见宗秀发愣,伸手在宗秀面前摆了摆:“魂归来兮。宗夫子,士林大会,以诗为胜。你这主办人可要先表示表示。”
    “对,鸿胪寺卿可要先来一首。”
    又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从李承乾身后冒了出来,道:“早听闻鸿胪寺卿有经世之才,本王倒想亲眼见识见识。”
    “额,这位是?”
    宗秀看了看说话的小孩,不禁疑惑。
    不等李承乾开口,小孩已经说道:“我叫李泰,本王对你的才情也有耳闻。只是前些日子不得闲暇,今天听大哥说你在此举办‘长安诗会’,才跟着来看看。也不请自来,鸿胪寺卿不会怪罪吧。”
    “嘶……魏王。”
    宗秀感觉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乖乖,这俩不是倒霉鬼不是死对头吗?咋一块来了?
    不管是李承乾,还是李泰,他们未来都没好下场,再过些年更是相互之间勾心斗角,为了皇位无所不用其极,结果双双没落到好。
    一个被充军,一个被贬回封地。
    靠,大唐俩滚刀肉凑一块了? 只是看他们的样子? 哥俩感情还很好,暂时没闹僵。
    “青雀儿? 怎么和宗夫子说话的。不是和你说了? 要叫宗夫子吗?”
    李承乾随口训了李泰一句,后者瘪了瘪嘴? 却还是叫道:“知道了,宗夫子。”
    “使不得? 使不得? 下官哪当的了两位皇子的夫子。”
    宗秀正要推辞,李承乾却哈哈笑道:“宗夫子,今日是长安诗会,莫要再和上次见面那般客气来客气去? 忒耽误时间。来? 来,随我入座。”
    李承乾亲自拉着宗秀的手往里走,到了座位,宗秀发现不光李承乾和李泰,连魏书玉、房遗爱、秦怀道、柴令武、程怀亮等等长安城公子哥都到了? 呼啦啦的一堆人就占了十几张桌子。
    “夫子,许久未见? 学生秦怀道见过夫子。”
    “夫子,你教的东西我们都学会了? 啥时候再去国子监传授新东西啊?”
    “夫子……”
    “夫子……”
    一堆人叫的热闹,连程怀亮也起身叫了句‘师父’。
    宗秀这边又是皇子? 又是长安城公子哥的围着恭维? 那边前来与会的士子不爽了。
    咋? 当我们是陪衬不成?
    说好的‘长安诗会’,自然是以诗扬名,你现在一来就当着我们面显摆和太子的关系,闹哪样?
    解经义率先起身,高声道:“太子殿下可否解小人心中疑惑?”
    历朝历代都是重视士林文人的,现在又是长安诗会,来的都是赴试的士子,李承乾也听过解经义的名声,笑呵呵的问道:“不知解才子有何疑惑?”
    解经义拱了拱手:“敢问太子殿下,刚宗秀进来,你口称‘天下文宗’是何道理?”
    李承乾哈哈一笑:“你要问这个啊,诸位士子有所不知,我们的宗夫子与秋闱大考第一天又创出了一件造福苍生的壮举,名曰‘文字拼音法’,更著《贞观字典》一书,准备免费发放给我大唐百姓,如此功绩太过显赫,父皇这才加封宗夫子为‘天下文宗’,还要在全国官学内为他立像呢。”
    “嘶……全国官学立像?他到底做了什么?”
    “不对啊,那天我看着他提前出场的。短短两个时辰,能写出什么东西?”
    “就是,即便再大的功劳,也不应该在全国官学立像吧。”
    “呵呵,没听到太子殿下刚说了嘛,他要把什么字典免费发放,说不定是花钱买来的名头。”
    李承乾解释完,士子们讨论的更加激烈,疑惑者有之,鄙夷者亦有之,最后连阴谋论都出来了。
    解经义那桌,安伯易、师从文却抓住了重点,纷纷起身。
    “敢问太子,何为‘文字拼音法’?”
    “敢问太子,《贞观字典》又是何物?莫不是什么书?即便免费发放,又如何保证天下百姓人人识得?”
    俩人都问到点子上了,解经义更感觉这两兄长是帮他,附和道:“太子殿下,既然宗秀已经将东西写出,可否拿出来给我们看看,讲解一二,也好让我们知道到底是何等神物,能配的上‘天下文宗’四个字。”
    “这个……”
    李承乾只是听父皇说了几句,内容他还真不知道,为难的看着宗秀。
    宗秀哈哈笑道:“诸位稍安勿躁,此次长安诗会,咱们是来斗诗的,文字拼音法和字典为何物,不久之后的报纸上皆有介绍,大家何必急于一时。而且……”
    宗秀故意顿了顿,吊足了胃口才道:“此次诗会,将挑出百首优胜佳作免费刊印成册,销往天下十道。刊印不需要你们出一分钱!难道你们就不想让自己的名号和所做文章家喻户晓吗?”
    哪个文人不想名扬天下,哪个文人不想自己的作品举世皆知。
    宗秀这话题一转,除了解经义那桌,其他的士子的讨论又转到了“斗诗”上来。
    此次秋闱,除了个别因为琐事错过春闱的,多是上次落榜的士子,他们来长安不外乎两件事:求官求名。
    秋闱若不能中,求个名也不错啊。
    虽然《长安周刊》上明码标价给多少钱,就能发个文章,然而不是人人都有钱的。
    现在宗秀答应免费帮他们印诗集,如何不喜?
    然自古以来,文人相轻,尤以诗为重。
    这些士子之中,自然有不少持才傲物之人,也想和宗秀比试一番。
    “宗会长,虽然我们尚不知何为‘文字拼音法’,可你能当陛下褒奖,加封‘天下文宗’,想必也是满腹经纶、出口成章之人,这诗会由你举办,不如你来作第一首诗如何?”
    “对,对,你是举办人,又要免费给我们刊印诗集,第一首诗自然由你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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