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的脑海里存在着一个东西吗?
    谛当然不知道。
    她只是靠着从苏言脑海里得到的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判断出他脑海里存在着一个东西。
    也就是这个东西屏蔽了她的感知,让她无法推演,也无法察觉。
    那这样的话,她就将其诈出来。
    不需要苏言承认,甚至连否认也不需要,只要他稍有迟疑,她就能证实自己的猜测。
    正如苏言在自己内心所想的那样。
    他在她的面前......无所遁形。
    来吧,让我再看看你惊慌、恐惧的有趣模样。
    谛微笑着等待苏言的反应。
    她......
    在说什么?
    我脑海里有什么东西?
    苏言疑惑的想着,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与犹豫,就像完全是下意识的想法。
    谛的笑容缓缓收敛。
    怎么可能?
    如果苏言的脑海里真的不存在某个东西的话,那他是如何屏蔽、阻挡了她的感知?
    她不相信有人能逃过她的洞察。
    谛神色一凝,幽红色的眼眸深深盯着苏言,那蕴含冷意的目光好似要将他洞穿,看透他脑海里的一切。
    魔帝的凝视,哪怕没有催动一丝仙力,淡淡的威势就足以将人压垮。
    苏言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这还是谛刻意收敛了自己威势的结果。
    “我......我不知道。”苏言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眼里的疑惑之色不似作假。
    谛瞬间冷了脸色,不再抱着苏言,把坐在自己双腿上的他直接推了下去,他一个没有站稳,踉跄着倒退了几步,直接就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用双手死死扣住一个台阶,这才停了下来,没有一路摔到最底层。
    但从半透明的长袍中可以看见,苏言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肤,在此刻充满了血痕与瘀伤,纤细、修长的手臂和大腿上也满是青紫之色,让任何女人看了都会心生一丝怜惜。
    “无视痛苦......哼!”谛冷哼一声,静坐着不动,就有一道黑雾从她身后的墙壁里涌出,猛地冲进了苏言的脑海里。
    苏言的身躯僵硬了一下,然后在下一刻,就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娥眉都紧蹙着,神色痛苦。
    痛苦屏蔽失去了作用,被谛直接废掉了!
    苏言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跟谛之间的差距。
    这样的人,真的可以......
    念头到此为止,苏言知道了谛可以洞察他的想法,便强迫自己不再多想什么。
    而后,他更是轻咬着银牙,身体停止了颤抖,强忍着痛苦抬起头来,星眸泛着一丝冷意,朝着谛瞪了回去。
    见此,谛直接笑出了声:“哦?不演了?”
    “演不演,在你面前还有什么意义?”苏言冷冷看着她,头一次没有了任何伪装的面对除了系统以外的人。
    在这样一个能够看穿玲珑心,更是直接废掉了他痛苦屏蔽的女人,再耍什么伎俩和手段都没有了意义,不过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谛轻笑着,眸里却是淡淡的冷意:“敢这样跟本帝说话的,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
    “哦?那我还应该感到很荣幸了?是不是还要跪下给你磕个头,来一声‘女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啊?”苏言嘲讽道。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反而还想开了,最后的结果反正就是一死,但他可以借助系统复活,只要不暴露出系统的存在,他就无惧谛的手段。
    谛神色不变,只是苏言突然感觉到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量降临,将他直接压倒下去,双膝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苏言的银牙顿时紧咬起来,双膝间传来的剧痛让他连跪在地上都不稳,身体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双手撑在地面才得以稳住。
    “放肆。”谛红唇微启,冰冷的吐出这两个字。
    她是真的动了怒,一个凡人居然敢讽刺她?
    是谁给他的勇气,又是谁给他的胆量?
    她是魔域女帝,无人可冒犯!
    “你以为你能瞒住本帝。”谛站起身来,低头俯视着苏言,好似在看一只蝼蚁:“那你知道欺骗本帝的代价是什么吗?”
    “听你在这里像变态一样读心吗?”苏言身躯颤抖着,一点点强撑起头来,笑道。
    闻言,谛愣了一下,显然不清楚变态的含义,她眼神微凝,仔细盯着苏言看了一会儿,然后那张妖孽绝世的脸庞就骤然凝结了一层寒霜。
    唰。
    她一步跨出,就瞬间来到了苏言的面前,然后抬起右腿对着他狠狠一踢!
    苏言直接倒飞出了几米,整个人脸部朝上,侧躺在地上,两条柳眉都扭曲、拧在了一起,从唇中发出了似有似无的痛苦呻.吟。
    “你太肆无忌惮了。”谛一步步走了过来,一脸的冰冷之色,眼里却没有太多怒意。
    她应该为此维护自己魔帝的尊严,但这样的程度,还不足以让她动真怒。
    “要杀就杀,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苏言始终是一副直面死亡的态度。
    谛面不改色,只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一只脚,此刻才能发现,原来她一直赤着足,距离地面始终有着毫米距离,足掌不染尘埃,一直晶莹无瑕。
    她把苏言侧叠在一起的腿拨开了一条,然后精致的足尖缓缓踩了下去。
    一直忍受着痛苦,从来没有发出过声音的苏言,终于是发出了一声闷哼,扭动着身子想要躲避,却根本无法动弹。
    “你似乎忘记了,想让一个人痛苦,死亡反而是最差劲的一种方式。”谛白皙的足掌摩擦着、蹂躏着,但没有用太多的力气。
    正如她所说,死亡跟彻底摧毁,是最不让人痛苦的方式。
    她更是在用从一种最让男性难以接受的方式,去羞辱、玩弄着他,将他的尊严犹如泥土一般放在地上鞭挞、践踏着。
    但苏言看起来依旧可以忍受,从鼻尖发出了一声轻笑:“这就是魔域的女帝折磨人的手段吗?”
    “是吗?”
    谛收回了那只玉足,没有动怒,反而是赞叹道:“像你这样的意志力,在男人之中倒是很罕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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