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怀疑洪荒大陆所在的这个鸿蒙大道是生灵所化。
    墨漩将手按在翻动的金页道书上。
    陈曦抬头。
    “这里是混沌海深处,接近本源。”墨漩亲了亲陈曦眉头,轻声道:“属于造化。”
    陈曦识海中就像按下起爆按钮,瞬间炸开无数画面,曦辰诸天内封印造化天帝记忆的禁锢震荡出涟漪。
    墨漩握住陈曦的手,“常青?”
    “我没事。”陈曦深深吸了口气,盘膝而坐,“刚刚才想起来,我去跟祂打声招呼。”
    墨漩的手一紧,慢慢又放开。
    “小心。”
    陈曦闭上了眼睛,意识再次进入那片黑暗鸿蒙,跟上次像做梦旁观不同,这次陈曦发觉了自己跟鸿蒙的连系。
    要有光。
    念头转动,鸿蒙中黑暗退散,显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星辰。
    每个星辰就是一个世界。
    陈曦看到了洪荒大陆,也看到了曦辰诸天中所有大小世界。
    “造化你来啦。”星光投影出少年的身影。
    陈曦静静看着对方,大道无形,这是造化天帝曾经掌控的大道,就像他曾经养小世界天道一样,被造化天帝当孩子养,所以显化出来的是造化天帝少年时模样。
    “我睡了一觉,没看好你的世界。”少年低头捏着衣角,情绪鲜活得像真正的人,神情忐忑地道:“不过我醒来后,有让蔓延的混沌缩回来,也有好好调理你的新世界。”
    陈曦伸手,摸了摸少年头。
    少年像小猫一样蹭了蹭陈曦掌心,忐忑全消,眉眼弯弯地笑了,“你离开了好久,渡情劫真的好难啊,连你都差点回不来。”说着又嘟起嘴:“龙族最讨厌,仗着力量强总不尊大道天命,你竟然找了黑龙做道侣……”
    “墨漩很好。”陈曦收回手。
    少年留恋手掌的温度,化作一只毛茸茸的小凤凰窝到陈曦怀中,叽叽叫:“他很狡猾,我编织的天命困不住他,还不肯给你生蛋。”
    说到生蛋,小凤凰耷拉了脑袋。
    陈曦轻轻拉了拉小翅膀,吩咐:“以后别轻易让人有感而孕。”
    小凤凰抬头,惊讶:“你不喜欢?”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喜欢让人生蛋?”陈曦难以理解,别人误会就算了,大道都有这种错觉,他的名声已经无法拯救了吗?
    “你转世后修炼的造化之力跟以前不同,多了生机,就是为了让那些不愿意繁衍的强大种族多生蛋。修炼的《升灵经》生灵越多,你的诸天就越强,你也能快点回天帝宫。”
    “不要强迫他人,还没吃到教训?”陈曦戳了戳小凤凰肚子。
    “这是意外,龙族竟然把神通分享给凤凰……”小凤凰蔫耷耷用翅膀捂住肚皮,抽了抽鼻子:“鲲鹏、孔雀、大鹏,你喜欢哪个?”
    “孔雀吧。”
    陈曦离开大道领域,神念投影曦辰诸天深处,站在造化天帝记忆所化的水晶星辰前,摸了摸水晶中的自己倒影。
    “你说的对,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同一个灵魂的过去和未来。
    倒影微笑张开双臂,做拥抱样子。
    陈曦摇头:“不行,虽然我们是一个人,但我更想做纯粹的陈曦。墨漩已经因为水晶宫没造好,压力很大了。”
    陈曦回归现实。
    墨漩见醒来的人还是自己道侣,松了口气。
    陈曦却忍不住唉声叹气:以前背的锅不冤,看来他促孕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青沧、元凤联袂来曦辰宫——待产。
    “大道又算计你们?”陈曦看着两人的肚子,眼神极其复杂。
    青沧忍不住哈哈大笑:“大道忙着自己生蛋,没时间算计,这次是我们借二殿主造化生机怀上的。”
    元凤点了点头。
    “哎呦,要生了!”
    青沧抱着肚子,大声喊孔宣,等孔宣到了,才化为龙形,拉直身体像天柱一般倒立,张嘴就吐出来一个蛋。
    “看起来很轻松。”陈曦转头,对上墨漩不认同的眼神。
    青沧大声问孔宣:“是你吗?”
    孔宣抱着蛋看了看,摇头:“不是,这应该是鲲鹏。”
    反正不是真龙,是什么都差不多。青沧落到元凤身边,“别急啊,你二爹肚子里的一定是你。”
    孔宣:我不急,急的一直是你们。
    正说着,元凤也把肚里的蛋掏出来,孔宣一看就摇头。
    “是大鹏金翅雕。”
    青沧疑惑:“不对啊,明明拿着你的毛,怎么一个都不是,难道还要继续生?”
    话还没落地,天上降下五色光团笼罩孔宣。
    青沧捞起孔宣手中滚出的蛋,元凤扑向孔宣。
    “别动,是大道本源。”陈曦抬手压制两人,不过片刻功夫,孔宣化为一个大蛋,蛋壳上有五色流光闪耀,陈曦这才放开禁锢。
    造化大道已经有了灵智意识,不会死守规则不知变通,虽一时不查被反弹有孕,也多得是办法把胎气抹消。
    陈曦说喜欢孔雀,造化大道便把这缕蕴含胎气的本源剥离出来,赐给孔宣。
    青沧毕竟见多识广,认出大道本源,一时感叹道:“大崽好造化!”
    墨漩和陈曦同时看他。
    青沧打了个哆嗦:“我说的造化不是二殿主,是造化大道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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