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涛见状怒极:“赵山河,你好大的胆子。”
    他作势要向前,赵山河却毫不畏惧,他冷冷的看着他朗声道:“在下胆子是大!宋督统你位高权重,要就事论事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是没事找茬,在下还就不服了,你这是在信口雌黄怂恿当地百姓对我们不满吗?”
    周遭百姓里有明理的,都开始议论纷纷,嘀咕说这督统讲话确实不对。
    宋元涛刚要说话,书院先生聂宁成忽然起身:“够了!”
    他怒视着宋元涛跺脚道:“宋督统,老夫独女已死,本就够伤心的了,您要是有办法就说出来,老夫感恩戴德。要是没有的话,请你不要在这里拿着我的伤心事借机作践这些孩子!举头三尺有神明!宋元涛!”
    老先生手足都在发颤。
    “走,让他走。”聂夫人也在室内哭喊起来:“都什么时候了,就听他在这里耀武扬威的。。。”
    百姓们见状也都让这厮走。
    宋元涛顿时抓狂。
    这厮得监察春闱之职后就以为胜券在握,今日来本就是抓昌平天行的无能的,因此话里话外就将想法漏了出来。
    在他看来自己是堂堂督统,区区督卫能如何呢。
    只要进一步坐实沈如菲无能,并引起百姓的不满,他后面的事情就更好办了。
    但他没想到沈如菲不好欺负,那赵山河更是硬朗的可恶。
    而本地这些百姓也都是瞎子,居然还帮这些侥幸立功的无能之辈,只把这厮给“委屈”的。
    他气急败坏之下这就狞笑起来,道:“赶本督统?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赶,本督统这就在这里看你们怎么查清此案,要是查不出,呵呵。”
    宋元涛拿出这套,其他人还真没办法。
    周遭顿时沉默。
    但谁也想不到就在这时,铿——赵山河直接拔刀:“师母有令,宋元涛,滚出去!”
    还一脚将之前辱骂沈如菲的那个金陵督丁踹飞出去。
    他是真正生气了,所谓过犹不及,你宋元涛这是没完没了的往聂宁成伤口上撒盐呢。
    见他居然敢拔刀,宋元涛都惊呆:“你敢!”
    赵山河冷笑着一字一句的道:“天地尊亲师!比起天行府的尊卑恩师命令最大,何况老子飞天都能打翻,今天拼了这身皮不要,我倒要看看你宋元涛有多大本事。”
    宋元涛闻言心中一动,但故意不屑至极:“就你?”
    “就你?”赵山河更狂。
    边上的沈如菲本就不怕宋元涛的官职,主要是对方是神通举人,境界压着她。
    听赵山河一说,沈如菲有底气了,是哦,我有赵山河我怕你?
    这丫头这会儿不觉得是自己救赵山河的了。
    她立刻跟着赵山河喝道:“滚出去,不服气咱们把官司打去金陵,看看是非!”
    看到督公和督卫两公母都上了,老王头一咬牙,被赵山河救过的刘玉峰一咬牙,其余信服赵山河本事,比如东城督丁队正张伟荣也一咬牙,数个中坚齐齐拔刀附和道:“滚!”
    铿——所有在场昌平督丁齐声怒吼:“滚出去。”
    “滚出去。”紧接着是其余百姓也都纷纷怒喝道。
    这下,宋元涛坐蜡了,他只要敢动手,就算赢了此事他也讨不来好处,发生流血事情的话必定要被上面责骂。
    可他要是缩卵,以后还怎么做人?
    好在这时,陈大有匆匆赶来,说:“宋都统,本官有些事要和你请教,请随我来。”
    人群里的张宝全这时悄悄退后,回去家中后柳无道从他身上飘出。
    他问张宝全:“赵山河那个小督丁能打伤飞天?”
    张宝全不屑一顾:“你信那小子吹牛,这小子喜欢他家督卫,过去却只敢闷着头,都是我骗他买胭脂送给他家督卫的呢,他至今其实还是个童生,这是狗急跳墙护花来着。”
    “哦?”
    柳无道咀嚼了下张宝全的记忆,哑然失笑:“这小子以童生敢对上都统也不畏惧,他倒是个情种!”
    但他随即又冷声起来:“情种又有什么好下场!你看看我的样子,我本来想和那个贱人一生一世的。”
    张宝全不由叹息,喊他本名:“元安,当时的事确实是你夫人对不起你,可是其他人是无辜的啊。”
    柳无道闻言身形剧烈的变幻起来。
    “无辜?”他尖声道:“那个贱人被姑苏郡守家的畜生看中,就抛下我去享受荣华富贵,我遭遇如此悲怆之事后,昌平本地乡里不仅仅不同情我,还取笑我无能!”
    他又说:“等我拼死上告,将柳家拉下马。结果我那岳丈竟还怪我害了他女儿。”
    “那时候,甚至有孩童跑来我家门口唱儿歌嘲弄我。”
    “闲汉喝醉也来羞辱我。”
    “全城上下看我的眼神都不对!我忍无可忍拿刀砍伤一个闲汉,却因为手无缚鸡之力被他夺刀反杀,结果那任狗官还判那厮是失手杀人,你现在却告诉我这些人无辜?”
    十年前本幸福美满的纪元安正要冲击童生。
    谁知遭遇这等变故最终枉死,死后他怨念不散最终在罗庄坟场成为阴灵,并得罗三忠的帮助修成厉鬼。
    支持他吃够苦头支撑至今的,就是那股不平。
    “杀,杀,杀。”纪元安的阴魂在半空里翻转着,半响才平息下来,他阴阴的对脸色发白的张宝全道:“你是我表弟,我死后曾给我一份香火,所以我不会杀你。但你要是坏了我的大事,你和你全家都不能活!”
    张宝全痛苦的闭上眼睛。
    随你随你。
    但他想到今日死去的人,和将来要死去的更多的人,不由手足微颤。
    这会儿宋元涛已经踩着陈大有给的台阶狼狈跑了。
    天行府昌平督卫丁还在查案。
    然而大家毫无头绪。
    赵山河想到老王头说的“功德之目”,就择机默默的站在聂先生的庭院里,通过卍字戒指联系辩机。
    辩机回复的很快:功德之目,就是将功德之光运行于双目中,用以洞悉因果。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山河道:昌平又现两起命案,纸鹤探魂无果,有人说这个办法可行,我就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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