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也没少瞎编唬人,但很多时候,他明明是瞎编的,最后却成了真。
    就像是他在大雾秘境里胡说八道,什么妖族入侵,草原作乱,皇室造反,公主上位。
    结果,他从大雾秘境出来之后,这些胡说的事情就一件一件应验了。
    莫非我真是预言家?
    想到自己曾忽悠过无常的话,林云又有点不淡定了。
    黑猫看林云有些愣神,连忙从他手里抽出爪子,跑到了一旁,才接着道:“众神所创造的神境和元始之境不同,没了神,神境渐趋崩溃,世界动荡之下引发了大劫难,大德天龙白祖以一己之力平息灾劫,将所有动荡神境镇压,这里便成为了万界归墟。”
    在她的讲解下,林云也算是明白了大致的因果。
    他传承得到的神通中,那一条白龙,就是在平息灾劫。
    白娇娇听到这里,方知白鳞前辈原来竟是大德天龙,还有白祖之名,和白祖同样是白龙,也让白娇娇与有荣焉。
    而黑猫说的神境之民,应该就是白鳞说的神眷者了。
    之前白鳞说要杀死神眷者,白娇娇也没多想,但现在听黑猫说起,神境之民本来是出于元始之境,也算得上是同根同族,为什么白鳞不让这些神境之民回归呢?
    白娇娇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黑猫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说不上来。
    毕竟白鳞已死,留下的,只是她的残念,神境之民根本不可能有跟白鳞沟通的机会,也没那个资格,只知道弱小的突破不了那一片空间结界,强大的就会被白鳞留下的残念镇压,尽管只是残念,也不是神境之民可以抵抗的。
    这个问题,黑猫没能答出来,林云却给出了答案。
    “假若你是一方霸主,你的子民们因为觉得其他地方的生活更好,离开了你的领地,信奉他人为主。后来他们分别信仰的主子摊上事了,他们也无家可归,现在,他们要回归你的领地,你愿意吗?”
    “这个无所谓的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林云提出的这个问题本不用假设,白娇娇以前就是个妖王,不过她一直比较佛系,她对属下不怎么管,要离开就离开,反正她是觉得无所谓的,本来妖族就是强者为尊,想要去更好的敌方完全没错呀!
    而且身为王者,心胸当然要宽广一些。
    林云便接着问道:“那假若他们的回归给你的领地带来了灾难呢,而且,你的领地范围有限,负担不起这么多的人,一旦他们回归,一直跟随于你的人可能生活不下去了,那你该如何选择?”
    “那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回来了。”
    白娇娇回答得很干脆,这根本就不用多想嘛!
    当她斩钉截铁的回答完毕,黑猫和白娇娇也同时明白了,这就是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黑猫的神情有些黯然,叹道:“你这么说,我倒是能理解白祖了,只是世间所有生灵,都不想在囚笼中死去,我们这一族也没犯过什么罪行,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白娇娇算是比较客观的了,白鳞前辈不让神境之民回归是完全合情合理的,而神境之民不甘心在归墟中死去,想要离开归墟,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这两种立场既然对立,那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可惜,她和林云却回不去了,她的身上可是承担着剿灭神眷者的重任。如果说神眷者注定会给他们的世界带来灾难,她一定不会手软。
    结果,现在被困在这个地方了。
    黑猫之所以震惊,就是没想到林云和白娇娇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它之前还以为这两人是从另外的小世界过来的,这并不是个例,有很多小世界在接近崩溃之前,都会试图寻找出路,然后遇到虚空风暴,不得已躲到别的小世界,这也是常有的事。
    都是神境之民,大家对探索者往往比较友善,因为其他神境的探索者,也是离开归墟的先驱。
    可是,对非神境之民,黑猫也有点不淡定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两边差不多算是宿敌了。
    因为白祖多年的镇压,神境之民对付不了白龙,倒是对白龙守护的世界充满怨恨。
    这也是被关的太久了,心里难免会有怨气,从而产生报复心理。
    即便这不是所有神境之民的心态,但划分阵营的时候,神境之民必然是在统一战线。
    还好,她现在还没有说出这里面的细节,现在还可以糊弄过去。
    “总之,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也只是想要想办法活下去而已,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也是一样的。你们肯定也不甘心一辈子困在这个小天地里面吧?”
    黑猫作为侍神者,脑子还是很灵光的,很快就想到了暂且拉拢白娇娇和林云这两个煞星。
    他们看上去都不太好惹的样子,还是稳住吧,能寻求合作最好,指不定还能借着他们的身份混出去了。
    若是不能合作,送他们离开幻梦神境也好。
    “我倒是无所谓。”
    白娇娇挽着林云的手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愿意。”
    白娇娇心里未必没有牵挂,她还牵挂着外面的小青,只是她更希望林云现在不要想太多的事情,安心休息,调整自己的道心。
    若是他又苦于被困在秘境的局面,心情烦闷,或许会让自己的道心更加不稳。
    林云闻言,心里也是一暖,他将白娇娇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道:“放心吧,我们不会一直困在这里的。”
    言语中透露的自信,让白娇娇也安心了一些。
    林云看似办事很怂,但如果他确定了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误判。
    “我相信你。”
    白娇娇腻歪在林云的怀里,又忍不住吸了好几口。
    这味道让龙有点上头。
    白娇娇已经见过了白鳞,按照白鳞的说法,她和青龙就是天底下最开始成龙的两大龙祖。
    若非如此,白娇娇总觉得林云没准就是有着龙的血脉,总之是比她厉害的龙。
    但见过了白鳞,白娇娇倒是不确定了。
    没来由的,她觉得林云不应该在白鳞的下面。
    天龙是龙之一道的极致了,按照黑猫的说法,白祖能以一龙之力,镇封万界,这是何等实力。
    林云现在却不过是个守心境,她是哪里来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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