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郊区。
    一栋廉价公寓的走廊中响起沉重的敲门声。
    不多时,一位小个子青年带着睡意,满脸不耐烦的打开家门,说道,“大清早的,谁啊?!”
    “哈迪。”
    小个子揉一下眼睛,尬笑一声急忙让开道路,“头儿,你怎么来了?!快点进来...呃,家里可能有点乱。”
    双人大床上。
    先前柯尔在医院见过的那名女护士正在匆忙穿衣服,眉头紧皱,大喊道,“哈迪!我的袜子呢?上班要迟到了!”
    “袜子...地板上没有吗?”
    心急火燎的趴在地上,从床下取出一条粘上灰尘的棉袜递过去。
    一阵手忙脚乱后。
    拉开窗帘,抱起女护士的腰亲吻,“晚上见,亲爱的。”
    “好了好了,我真的要迟到了。”
    推开他,拎起背包,路过门口时对柯尔笑一下,“早上好,柯尔先生。”
    送走女友。
    小个子关上门,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头儿,找我什么事?”
    柯尔取出布片递给他。
    “用序列秘术追踪,然后把结果告诉我。”
    哈迪眉头微皱,低头看一眼碎布说道,“有新案子?”
    见柯尔不回应。
    索性不再追问,把碎布捏在手心,闭眼,序列秘术的力量引到感知没入一片黑暗。
    一分钟后。
    哈迪睁开眼睛,摇头说道,“最后一个接触这东西的人已经死了,虽然出现在感知里的环境非常黑暗,但我能够察觉到里面的死亡气息。”
    “有具体地点吗?”
    “具体地点...”
    低头沉思一会,哈迪把碎布还给柯尔,表情认真,说道,“如果有可以帮上忙的地方,队长你不妨直说。”
    柯尔取出烟盒,递给哈迪一支,点燃后皱眉道,“潘妮·瑟兰达,你应该知道,昨天夜里传来消息。
    剃刀灭队了。
    这块碎布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
    “这样吗?”
    拿着烟,小个子靠在墙上眉头紧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柯尔。
    好友殉职,这种事情在猎魔人身上并不少见。
    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坦然面对。
    尤其是一位关系非同一般的亲密好友。
    狠狠的吸一口香烟,沉默片刻说道,“头儿,这件事算我一个,不管我看到的是不是瑟兰达的尸体,但她必然是想通过这块碎布传达给你一些信息。”
    柯尔冷漠道,“去穿衣服吧。”
    “稍等一下。”
    五分钟后。
    马路边的公共电话亭。
    严寒的空气中,哈迪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不停地剁椒,缩起脖子说道,“嘶,真他吗的冷...上次卡尔和我提起过,他的姨妈在情报分析科工作。
    说不定他能帮我们搞到剃刀大队的行动计划。”
    投币。
    拨通电话。
    “卡尔,是我。”
    “早上好...柯尔队。”
    卡尔的声音睡意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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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我弄一份执行组剃刀大队的行动计划,不要声张。”
    电话的另一头没有回应。
    其后传来女人的抱怨与卡尔不厌其烦的叱责。
    不多时。
    “什么时候要?”
    “现在。”
    沉默一会,卡尔说道,“我尽力,一个小时后总部对面的酒吧碰面。”
    挂断电话。
    “头儿,怎么样?”
    “走吧。”
    一个小时后,早晨九点二十。
    叮铃。
    酒吧大门被推开的清脆铃声响起。
    卡尔穿着一件昂贵的灰色大衣,把一叠文件丢在桌子上,对酒保招一下手,“三杯黑卡蒂。”
    坐在柯尔旁边的高脚登上。
    “十五分钟时间,看完后东西我要还回去。”
    打开文件夹。
    通体浏览一遍,里面的所有人名和任务描述被全部涂黑,只留下非常有限的线索。
    卡尔一口气喝掉杯子里的黑卡蒂,低声道,“剃刀大队的事情我听姨妈说了,上面还在封锁消息,因为牵扯到一桩对内的秘密调查...”
    似乎雨果的事情,导致这位曾经的花花公子,内心与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厚底玻璃酒杯狠狠砸在桌子上,转头看向两人,深呼吸,声音带着无法缓解的怒,充斥对屈服邪恶之人的憎恨。
    “不管是谁泄的密,我都会亲手把他揪出来。”
    结账。
    三人离开酒吧。
    等卡尔把机密文件偷偷还回去,三人坐车赶往帝都火车站。
    根据那份文件中的有限信息。
    柯尔得到了一个地址:辛达斯。
    帝国北部被遗弃的偏远小镇。
    邪教盛行,至今无法根除的罪恶盘踞之地。
    以文件的机密程度分析,柯尔推断,潘妮·瑟兰达与剃刀大队应该在执行某项秘密的潜入行动。
    加上猎魔团总部的过度反应。
    似乎这个任务,不只是潜入那么简单。
    通常情况下,摧毁邪教团体的行动,除了执行组,还会有帝国陆军参与,武力镇压。
    火车上。
    卡尔坐在哈迪身边,面无表情道,“昨天我去看过维拉,她的状态不怎么好,始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卧室,不吃不喝。
    奇恩那边怎么样?”
    哈迪打开在火车上买的夹心面包,边吃边说。
    “还是老样子,没有苏醒的迹象。”
    “纽卡市...”
    卡尔眉头紧皱,叹口气说道,“那天的经历,改变了许多事情...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能不能恢复。”
    哈迪倒是显得没心没肺,打趣道,“我们是猎魔人,伙计,死亡对我们而言就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如果每天沉浸在这种事情...”
    一口吞掉面包,含混不清道,“到时候被魔鬼或者女巫抓到心灵的弱点...嗝儿,我看你是想早点下去和他们团聚了。”
    听到小个子打嗝的声音。
    卡尔笑一下,说道,“我很羡慕你,哈迪。”
    “有吗?”
    小个子瞪大眼睛,震惊道,“你可是未来的银行家,卡尔!就是那种钱多到花一百年都花不完的大富豪!我这种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羡慕的?”
    “哇哦,是吗?”
    “不是吗?”
    笑着摇摇头,卡尔不再说话。
    帝都距离辛达斯镇大约四百公里,中间需要在曼城火车站下车,然后转乘大巴。
    后半夜。
    慢吞吞的蒸汽火车驶入终点站曼城。
    三人在当地的旅社住下,准备天亮后赶往辛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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