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尼的表情略显焦急,抓着机车的把手,转身,眉头紧皱,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个时候。
    卡特·史雷,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笑道,“问题在于,你是谁?”
    又一次被询问同样的问题。
    强尼不明所以的摊开手,微微摇头,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等他离去后。
    老骑警一只手扶着铁锹,说道,“他会想明白的。”
    没有回应卡特·史雷的声音。
    离开教堂,停在一处无人的荒野。
    柯尔调出系统视野中的传送大地图,调整好时间线,准备传送到三十分钟后的火车站。
    在车站附近的街道。
    强尼会和他的初恋情人,女记者罗珊,完成最后一次坦白,彻底放弃。
    不过。
    他不准备干预那位恶灵骑士的私人生活。
    如果按照电影的原本剧情脉络发展,强尼的未来并不会被魔鬼控制,变成墨菲斯特邪恶计划的工具人。
    但是。
    柯尔的存在,为原本的主线剧情遭受到一定程度的改变。
    现在主线·第二章尚未完成,假设墨菲斯特狗急跳墙,用一些充满恶意的理由,杀死罗珊·辛普森,未来的时间线,可能会因此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就像dc宇宙的梦魇时间线。
    露易丝·莱恩死后。
    超人屈服于达克赛德的反生命方程式,成为暴君的纯粹杀戮机器。
    这些可能,都必须考虑在内。
    如果剧情发展到巫心魔抓走罗珊,他反而不需要为此花费精力,对那位野心勃勃,狂妄自大的魔鬼之子而言,罗珊只是他拿到圣凡冈撒契约的筹码。
    杀不杀她,不重要。
    选定时间线和位置后。
    ‘系统,开始传送。’
    ‘你选择进入未来三十分钟后的时间线,是否继续?’
    ‘是。’
    时间飞逝,世界流转。
    片刻后。
    周遭的一切在柯尔的视野中定格。
    走出距离火车站不远的一处无人小巷。
    恶灵战车行驶过的街道,一片狼藉,深陷的胎痕中充斥硫磺的味道,破碎的橱窗与车门,碎渣遍地都是。
    道路两侧的草木,如同遭遇火灾,枯萎焦黑。
    索性无人受伤。
    现场已经被当地的警局封锁,昨夜被柯尔救走的守夜人,语无伦次的接受记者的采访。
    采访他的人,恰好是罗珊·辛普森。
    驾车过去的强尼,停在摄像小哥身后,欲言又止。
    正在工作的女记者,对着镜头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接着询问道,“你能描述一下昨夜的具体情况吗?”
    守夜人双手在空中轻轻抖动,神情激动,说道,“我发誓!昨天晚上出现在车站的那四个家伙,绝对不是人类。
    魔鬼...没错!他们就是魔鬼!
    救我的那个人,穿着一套看上去非常昂贵的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眼神看上去很吓人。
    对了,我记得当时他手里拿着一根好彩香烟。
    老天...他一定是上帝派遣到人间的救世主,你们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多么恐怖...”
    眼见采访的对象,越说越玄乎,就连摄影小哥都开始忍不住发笑。
    罗珊适时地插话打断采访,对着镜头职业假笑一声,示意摄影掐断直播。
    然后用审视的目光,走到强尼面前。
    柯尔对这双情侣之间尴尬的对话不感兴趣。
    走进一家面包店,挑选面包,目光停在外面对话的两人身上,手里把玩触感冰凉的罪恶裁决。
    在售货员帮他打包好奶油面包,递过去的时候。
    始终没有变化的罪恶裁决,表面的浮雕突然开始蠕动。
    其后。
    一个戴着鸭舌帽,身穿灰色卫衣的青年,低下头,走过面包店的橱窗。
    极为短暂的一刹那。
    柯尔与他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灰黄的瞳孔,细长,犹如冷血动物,眼帘下的皮肤,有些许的细腻鳞片。
    蓦地。
    青年原地驻足,从怀里掏出一把柯珞克手枪,对准柯尔的身体,扣动扳机。
    子弹时间里。
    一切事物运行的都极为缓慢。
    在杀手套出手枪的刹那,枪斗术的肌肉记忆,让柯尔本能的向一边侧身,甚至,瞳孔中可以倒映出飞过面前的弹头。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递给柯尔纸袋的年轻女店员,面部被子弹瞬间洞穿,绽放的殷红,泼洒在墙壁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与短暂呆愣后,回过神的路人的惊恐尖叫叠加在一起。
    正在附近现场取样的警察,听到枪声后。
    第一时间拔出配枪,击毙面包店外的持枪歹徒。
    被数颗子弹打中身体后,青年摔倒在地上,却不似人类中枪后的濒死。
    他抬起头。
    用魔鬼的瞳孔死死盯住柯尔的眼睛,语调充斥威胁,用拉丁语说道,“这只是一次警告,柯尔·沃克。”
    说完后,对柯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瞳孔中的灰黄褪去,已经死去的青年,恢复到人类的模样,倒在血泊中。
    混乱一片,人人都在逃跑,或者原地蹲下的街道和面包房中。
    面色阴沉。
    孤身一人站在里面的柯尔,格外的惹人注目。
    闭上眼睛。
    开启第七视觉。
    感知在刹那间,如同被拉入深海,死寂一片的街道上,一只外形如同蜥蜴,来自地狱,只配被称作杂鱼的换皮魔,飞快的爬过街道。
    或许是察觉到柯尔的注视。
    它回头,灰黄细长的眼睛,充斥挑衅的嘲笑,似乎在说:能抓到我吗?!蠢货。
    然而。
    回应它的,是午时已到粗壮的枪口,与烧红的击锤。
    神圣附魔玄奥的花纹,被圣力灌注的白色光芒点亮。
    轰!
    震耳欲聋的的巨大咆哮声中。
    第七视觉下,一团完全由火焰与神圣力量构筑而成,压缩在一起的子弹,划过灵界,激荡起巨大的能量波浪。
    下一刻。
    就像所有人类被普通子弹击中后,倒地哀嚎一样。
    换皮魔的身体被足以杀死四级魔鬼的恐怖破坏力,撕成两段,摔在地上,哀嚎不断。
    柯尔睁开眼睛。
    手中的午时已到已经消失。
    出枪,然后扣动扳机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里,现实世界人们,只听到震得耳膜生疼的枪声,却不知道来自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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