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左兄,此次帮某在让公面前引荐。”在张府前,吕布脸上带着微笑,拱手对小黄门左丰说道:“此次若非左兄引荐,恐某在平定黄巾贼乱中的功绩,真要被朝中一些阴险之辈暗中夺去。”
    似乎是因为这次张府之行,使得吕布、小黄门左丰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关系。
    小黄门左丰笑道:“奉先,这些都是仆应该做的,似奉先这等猛将,那本就不应遭遇这样的对待。”
    “再者说那朝中一些大臣,别看表面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儿,都让人难以启齿。”
    “否则陛下这心中又怎会这般厌恶,在朝中的这些大臣?说到底他们这心中所想的,皆是自己的那份利益。”
    讲到这里的时候,小黄门左丰,这脸上带有愤恨。
    内廷宦官,外朝大臣,虽说都是效命于汉帝,但因为自身利益的跟脚不同,使得二者天然就是敌对势力。
    加之千百年来所流传下来的思想,中庸之道,御下之术,那都是汉帝需要去做的,因此在这过程中,必定会重用自己相信的群体,以此来起到朝堂平衡的效果。
    说到底还是因为皇权至上。
    倘若是没有汉帝刘宏的支持,似张让这等阉宦之辈,又怎么可能与地方势力庞大的外朝大臣对抗?
    若非是汉室近几代皇帝,不是主幼臣强,导致汉室大权,皆把控在外戚手中,也不至于到汉帝刘宏这一代,会做出这在外朝大臣眼中,看似昏庸无能的种种举措。
    但凡是前几代汉室皇帝,能够留下一些殷实的基础,汉帝刘宏也绝对不会给世人这般轻浮的印象。
    吕布道:“好在陛下身边,有像让公这样的汉室肱骨帮衬,才使得这外朝大臣的势力,被不断的挫败。”
    “如今我汉室地方士族、豪强势力强横,以至于我汉室权柄竟不下乡,似这等祸乱社稷之举,还属陛下那西园卖官制衡的好。”
    西园卖官,说到底是汉帝刘宏的无奈之举,面对着地方士族、豪强势力不断壮大,倘若不用此类手段,去不断掠夺士族、豪强手里的财富,恐他们就会加剧地方土地兼并,所以说在这件事情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只是汉帝刘宏忽略了一个根本。
    这地方士族、豪强手里的财富,固然是被他用这样一种形式,给强行掳掠了过来,但是对这些地方势力颇多的士族、豪强来说,他们必然会将自己的损失,给转嫁到汉室百姓的身上。
    此次在汉室爆发的这场黄巾贼乱,论根本还是要怨到汉帝刘宏头上,无法抑制地方士族、豪强发展,汉室根本就不可能有改变。
    小黄门左丰笑道:“奉先能理解这些就好,对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仆是真的不想多提,如今奉先也算是被仆引荐到让公门下,接下来只需耐心等待就行。”
    “多谢左兄费心了。”吕布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对小黄门左丰说道:“左兄在宫中也劳神许久,某便不在此打搅左兄了,说来这雒阳城,某自奉诏入雒阳城后,因麾下军务繁忙,还没有转上一转。”
    “如此便就此别过,某可不想耽误左兄,金屋藏娇的好事了,哈哈~”说到这里,吕布便笑了出来。
    见吕布这般,小黄门左丰,舔了舔嘴唇,笑道:“奉先啊,这其中滋味,不是汝能懂得,哈哈,既如此那仆便先走一步了。”说着,小黄门左丰,便钻进了马车。
    看着远去的小黄门左丰,在旁的典韦不由得冷哼道:“不过是个没卵子的宦官,没事玩什么金屋藏娇,能满足吗?哼~”
    见典韦这般,吕布笑着摇了摇头,君明,你还是太糙了,不懂这里面的美妙。
    “走,来雒阳这么长时间,我等还没有好好看一看这雒阳城,今日某带尔等好好体验一次。”只见吕布翻身上马,看着左右聚集的虎贲营将士,脸上带着几分笑容说道。
    解决了心中的事情,这让吕布此时的心情很是不错。
    既然来到了这雒阳城,那还是要好好游览一番,毕竟下一次似这般闲逛,就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
    “咳咳~”彼时在雒阳城繁华的街道上,一辆寒酸的马车里,一位身染疾病的落魄文士,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似乎从此以后就不会再见到这雒阳城,尽管说眸中写满了不甘,但是那饱经风霜的脸庞上,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老爷,外面风大,别再染了风寒。”赶着马车的老仆,见自家老爷,撩起了帘子,脸上带着关切道。
    “呵呵~”那落魄文士苦笑道:“阿福,三年前壮志满满,想着能在这雒阳城,留下属于自己的光辉,却不曾想最后竟落了个这般下场。”
    “罢了,罢了,既然无法在这雒阳城扎根,那你我便回那生我养我的蛮荒凉州吧,终有一日,某要让这身居高堂的朝臣知道,贾诩之名!”说到这里,贾诩那眼眸中迸射出一丝寒光,决绝的放下了帘子。
    斜躺在这马车里,闭目养神的贾诩,这内心是久久不能平复。
    回想起自己在雒阳城的这悠悠三载,除了饱受各种歧视外,根本就没有一次机会,真正放在他的面前。
    纵使是那些才能远不比自己的存在,只因出身地方士族、豪强,这升迁速度要比自己快上许多。
    在这座冰冷的雒阳城里,贾诩从没有感受过一丝温暖,不过对于贾诩来说,自幼的坎坷经历,也使得他从没有放下过心中的戒备。
    既然说在这雒阳城里,已经快混不下去了,甚至连看病的银钱都掏不出,那又何必在这雒阳城强撑呢?
    说到底这雒阳城,是属于权势滔天的权贵,似他这等边塞出身的寒门庶族,就根本不配闯下属于自己的官途。
    似这样的汉室,真的还有救吗?
    似这样的朝廷,真有必要去效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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