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打不赢,我回国还有命么?叶天刚亲上前线,我还不敢把一切都压上么!去传达命令!”
    看着转身而去的军将,元卫周立刻说道:“殿下,咱们也将民夫营调过来吧。”
    “为何?如今到处都在乱战,掉他们去打仗反倒给我军带来更大的混乱。”
    “民夫营没什么战力,调到殿下身边,至少可壮一壮声势,给周军制造更大的压力。”
    思索一番,仓和德也不认为在两千军队的看管之下,民夫营能闹出什么乱子,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去掉他们上来。”
    在仓和德的军令传达下来之前,之前的八千古月军已经来到磐石营军阵之前。
    “公主卫队”的百姓们第一次面对如此场面,之前鼓起的勇气开始飞速流逝,若非他们都是自愿前来,拉不下脸逃走,恐怕现在就已经开始崩溃了。
    察觉到这点,西胁坤冷笑道:“叶天,真英悦,你们看到了么?看到你们的援军是什么德行了么?想要战胜古月人,痴人说梦!”
    此时西胁坤也算看明白了,叶天打赢了,他要死,叶天打输了,那撤退之前,也会杀了自己泄愤,反正都是一死,西胁坤算是彻底豁出去了。
    能在死之前给叶天添点堵,那自己死的就不算亏。
    “你觉得,古月必胜?”
    “就这么一群乌合之众,你觉得能赢?要没他们,磐石营还能趁一会,没准能撑到其他部队支援,可现在……呵呵,你就等死吧。”
    “朕乃真命天子,你知道何为真命天子么?”
    “什么意思?”
    “真命天子,便是有上天庇护,朕绝不会死。”
    话音一落,叶天长剑一指,无数炮弹便砸在了前面古月军中。
    看到这一幕,后方观战的仓和德兴奋的大声吼叫起来。
    与大周相比,古月炮兵无论是装填速度还是精准度都大为不如,更别说古月人所用的火炮也不如周人。
    交战以来,双方炮战打的是热火朝天,可一次次汇报的数据却让仓和德知道,火炮对射之中,周人是有些损失,可古月人的损失更大。
    火炮在战争中的用途,仓和德早就领教过了,想到己方火炮被摧毁后,那被大周火炮支配的恐惧,仓和德便遍体生寒。
    如今周人击中火炮轰击,看似周人占了大便宜,可也给了古月炮兵攻击大周炮兵的机会。
    以八千人的代价,换来大周炮兵损失惨重的,对于总兵力相差无几,总战力远胜联军的仓和德来说,很划算。
    “传令炮兵,抓住机会,开火!继续开火!狠狠的开火,用最短的时间轰杀大周炮兵,让他们……”
    话还没说完,仓和德就愣住了,己方火炮,怎么没动静了?
    刚派人去询问,负责指挥炮兵的将领就主动策马前来。
    “殿下,出问题了!我们的火炮打不响了!”
    “你说什么?打不响?混账,你们是不是保存失当,让火药受潮了!”
    “绝对没有呀,殿下,我们都是炮兵,哪能不知道火药要防潮的道理?火药没问题,也能点燃,可打不响,就是点燃了,只冒烟,弹丸飞不出去……”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末将也不知道呀。”
    对于这些一心尚武的古月“勇士”来说,从来不屑于去学什么知识,不少炮兵连计算弹道都不大会,火药成分比例,对他们来说,是太过遥远的知识。
    而一起工作都交给民夫完成的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做了手脚。
    在验收火药时,试着点燃了样品火药没有问题,又看其他火药在外观上也与样品火药没有区别,便通过了检查。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同样是使用了木炭粉,硝石,硫磺,可比例变换,就能让火药失去威力。
    “天命,这难道就是天命?”
    听到元卫周的喃喃自语,仓和德身体不由一颤,一直找不到又一直在开火的“鬼炮”,绵羊一般的真腊人,北安人突然悍勇无比,突然出现的五千援军,还有现在打不出去的炮弹。
    这么多解释不明白的事情一起发生,别说是仓和德这个本就极为迷信的大皇子,就算身边的将领,也都开始往不好的方面想。
    偷偷看了一眼仓和德难看的脸色,元卫周继续补刀:“难道叶天的气数,如同太祖皇帝一般?”
    听到这话,仓和德的瞳孔都要扩散了。
    元卫周口中的太祖,自然是古月太祖。
    古月原只是普通部落,经过历代酋长经营才逐步增强实力,到了古月太祖一代,自立为君,建立大古月国,从此也走上了自己开挂的一声。
    开国之初,古月最大的劲敌便是一个名为突鹿的庞大敌国,第一战,古月太祖便以三千军队全歼了五万突鹿军。
    第二战,突鹿国集结二十万大军,可交战之初,突鹿统帅突然病死在军中,让古月军再度全歼敌军。
    在此之后,古月风卷残云一般吞并了突鹿大片国土,突鹿组织军队想要反击,皇帝驾崩,突鹿难得打了一次打胜仗,内部军阀却发生内战。
    古月便如同后世的满清一般,一路躺赢,从一个小小部族政权吞并了一个偌大的帝国。
    对外,一直卖力鼓吹一切都是太祖皇帝的英明神武,可太过的巧合难以解释,没被成功洗脑的人,都将这一切归在气运上。
    商人们尚且知道,小财靠勤,中财靠德,大财靠命,天下大势,没有大气运,如何能把握住?
    今日的一切巧合,都在告诉仓和德,叶天是一个有大气运的人,而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不,不会的,绝不会的,这……”
    在仓和德迟疑之时,一个将领突然醒悟道:“殿下!我军火炮无法发挥威力,那前线该怎么办?”
    若以前线军队承受炮击的代价换取摧毁大周炮兵的战果,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可如今,己方火炮无法发射,不能摧毁周人炮兵,还让前线士兵挨炮击,就太过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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