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打横抱起盛琊玉的样子格外变扭,神侯府的人什么世面没见过,见怪不怪咯。

    两人先至饭桌旁,在她人目光下,崔诔桑小心翼翼的放下盛琊玉,再坐至她身侧。

    铁游夏晚一步来,手里还有两壶冷的酒壶,无奈的往暖酒的盆里一放。

    “啧,齐了~开饭!”神侯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老糊涂,是开涮!”

    这一桌人聚在一起吃是热闹啊,但是少不了出现,箸器相撞,同求一食的事。

    这崔诔桑纵是轻功盖世,倒了饭桌上也没辙,腿法她在行,拳法光有形而力不足。几回下来,只抢到碎肉沫沫,可怜巴巴的看着盛琊玉处之泰然,一伸筷就是一片肉,而且没人阻她。

    “你们欺负人!”崔诔桑装作委屈的样子,某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果不其然,一块肉夹在她碗里。她满脸得意,捧碗视如珍宝,向他人炫耀着。

    旁人都快没眼看这两人,整天腻歪在一起,也不嫌腻歪!

    “你们为啥不和琊玉夺食哦!”夺食的传统是崔诔桑来到神侯府就有的,从之前就很奇怪,她们从不与盛琊玉抢食。

    “这个嘛~你自己试试便知。”神侯似笑非笑,伸出筷子一抖就夹走铁游夏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肉。

    崔诔桑思忖了会,找准时机在盛琊玉夹到肉后伸筷阻截,然而在相碰的瞬间,手中的筷子碎的一节节。

    崔诔桑倒吸了一口凉气,明白了原因,这再拿副筷子恐怕,肉都要被这群饿狼吃光了。

    “啊~”盛琊玉夹肉送到崔诔桑嘴边,无奈只好啊呜一口吃掉。接下来如此反复,崔某人的脸皮快红成西红柿了。

    “琊玉难为情”崔诔桑弱弱的反抗着,别看她这样,说不定内心已经高兴坏了。

    “已经没筷子了,要么用手,要么我喂你。”这语气不容拒绝。

    “哟哟哟,世风日下啊!”神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明明是她叫崔诔桑一试的,“往常琊玉只是断人一截筷子,在阻再断,勉强可用,从未像这样断的彻底~”

    盛琊玉送食的手空中一滞,随即淡然解释:“一时失手罢了。”

    凡事别解释,一解释就觉得心虚了。

    盛琊玉万年不变的脸色,也飞上了一层薄绯色。

    “怎么对我们不失手,光对小崔失手啊~”铁游夏俨然和神侯一样,眼中泛着狡黠。

    这玩笑开大了,就不好了!盛琊玉脸皮薄,见要发作。却不知什么时候,手中碗筷被人接走,一块肉送至嘴边,那人也跟着起哄,“让你也尝尝被人喂食的滋味。”

    的确是有些难为情,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盛琊玉微张小口包住这块肥瘦相间肉质剔透的肉。

    “为啥不换个铁筷子,铜筷子?”崔诔桑对盛琊玉的表现很是满意,这喂食喂出一副成就感是几个意义?

    “照断不误。”

    吃完涮肉,众人在屋内暖酒小酌,仍屋外大雨磅礴敲打青石屋瓦,屋内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只是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这场无绝期的雨还要落到何时?

    无人知晓。

    雨一直下。

    汴京始终在阴霾的笼罩下。

    一日,一个似宫中传讯的公公,神色匆匆带来一道圣旨。

    大致意思就是金兵破关,快要攻至汴梁。神侯府理应护城。争取时间掩护皇室血脉逃跑?

    正常不应该是誓死保卫家国,不让百姓遭到金兵坑杀。

    事到如今,无话可说。

    琊玉只是嘱咐剑童召集人手,挨家挨户的通知撤离,能撤多少撤多少。

    雨天,人们积压的怨气又多了一层,汴京上分的阴霾因为黎民百姓的怨气,又昏暗了不少。

    偶有惊蛰,打起了闷雷。

    看吧,天公也因为这腐败无能的皇朝而感到了愤然。

    当然撤离工作还是做的及时,神侯府一行人还是要面圣接受一系列任务的。

    宫殿里挤满了重臣,因为雨天,殿内潮湿沉闷,气氛压抑地不行。

    文臣们叽叽喳喳,说来说去担忧着担忧那,武臣们一言不发,从眼神上看,那是将士出征凛然赴死的眼神。

    新皇坐在龙椅上,刚登基这龙椅还没坐热,却被金贼打到了家门口。

    “神侯府何在?”新皇眉头紧缩,看着殿下一堆人,走出几个格外显眼不穿朝服的人,其中还有一个竟是女子。

    这朝堂上何时有女人踏足过。

    不过,大敌当前,新皇没那么考究,只是下了几道旨意,又匆匆摆驾离去。

    “慢着!皇上!臣有事祈求!”

    大殿上的女声清脆悦耳,给沉闷的空气增添了不少新奇。

    “奏。”

    “臣的师兄弟,皆有太上皇赐药,此一役无论胜负,臣斗胆求赐药!为大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崔诔桑双膝跪地,在满是污泥脚印的石板上磕了一个响头。

    新皇神色有些复杂,赐药这事他也有所耳闻,赐的毒半月一解粗算下来也没几日了。

    “准。”新皇点头后,拂袖而去。

    不一会儿,有个太监颤颤巍巍的端来托盘,托盘之一大一小的瓷瓶,大的是通体漆黑的瓷瓶,小的是红色。

    新皇走时,朝就退了。现在人走的七七八八,崔诔桑的师门一股脑过来指责她了。

    “你疯了!这玩意儿要命的!”

    “崔!诔!桑!”

    “劣徒啊!没事做求这么个东西!”

    “毛病!”

    劈头盖脸的指责过来,崔诔桑一时心里暖暖的,毕竟担心自己才会这么责怪自己。

    “我只求药,又没说我要吃”崔诔桑将两瓶一并收好。

    心道,这新皇还挺会做人,知道毒发时日将近,还将解药一并送来。殊不知,崔诔桑刚刚半个脑袋都已经系在裤腰带上了。怕是知道神侯府一行人,当初为了这个姑娘,差一点就逼宫了。这丫头左右逢源,关系大的吓人。

    在金兵入关那天,雨停了。阴霾却未散去,空气仍是压抑着人的胸口,恐怕是暴风雨的前夕。

    崔诔桑讨厌下雨,这种沉闷感始终不如在阳光下来的舒服。

    金兵破了城门,等待他们的是安然赴死的将士。不过在他们眼里恐怕这些都是贱命。

    不过有四人未着甲胄,从这些死士自觉让出的道路中走到阵前。

    将士看他们眼里只有敬畏。

    “啧,先头部队就那么多人~承蒙抬举了!”铁游夏一身玄黑色衣袍,衣袍上纹有精致的花纹。

    巧的是今日四人未曾商量,都穿着玄衣,怕其他颜色的衣服,染上血污不好看吧。

    “就这么点人,乖乖给爷束手就擒!”领头的穿着华贵甲胄的人,嘴里说着蹩脚的汉话。

    “怎么狗嘴里说出来的汉语就那么刺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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