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光线漫起纤尘,窗外有细小的花瓣羞怯而冷淡地纷飞着。
    苏瑾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的大腿内侧,双乳和腰窝处都红得厉害,细细密密的吻痕分布在这些部位。只是她的身子,看着虽好像被蹂躏得可怖,但其实并不怎么疼,只是下体由于长时间的肏弄,一时竟有些合不拢的样子。
    她刚一下床,门外的婢女便蜂拥而上,开始为她梳洗打扮。她们都低着头,只专心做事,替她穿衣时好像未看见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似的,神情很是平淡。
    眼前一应熟悉的物事都在向苏瑾传达着这样一个讯息:这里是合欢殿。皇帝特地为她打造的囚住她的牢笼。
    梳洗完毕后,立在最前端的丫鬟便开口同她道:
    “姑娘,陛下说您就待在这就好,等下朝后他自会来看您。”
    姑娘?赵德泽以为这样便能抹去她已是他人妇的名声么?
    苏瑾深吸了口气,感觉胸口梗得厉害。
    赵德泽进来的时候,苏瑾正望向窗外,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她的眉眼很柔顺,听侍奉她的丫鬟说,得知他把她禁锢在这后,她也不曾闹腾,不过问原因,好像已经平静地接受了现在的情状。
    这样的她,很乖。
    可惜她并不总是这样乖顺。他想不明白,他和她怎么会走到这般境地。也许不是想不明白,只是想明白了也不理解。
    他又想起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的她大概只有八岁?还是九岁?宫中设宴,她跟着她的父母来参加宴会。只是她贪玩,在宴席上待不了多久便觉得烦躁,于是央求着嬷嬷带她去别的地方透透气。
    有鸟儿突地从她前方不远处飞过,她好奇,迈开了小短腿便去追。跑着跑着,竟不小心踩到一颗石子,于是摔倒在地。
    不过摔倒了她也并不叫唤,只是直愣愣地望着他。接着还用手撑了撑地面,自个慢慢爬了起来,走向他,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这一日,是他生母的头七。也是英贵妃诞下的小皇子的满月宴。宫中上下一片喜庆,没有人记得,这个地方前不久才刚刚死了一个苦命的女人。
    他年纪虽不大,与生母接触也并不是很多,可他知道,在这个偌大的皇宫,再也没有人会这样护着他了。哪怕那个卑微的女人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能力护着他,可他知道,她已经尽了她所能去给他一个庇护。
    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
    这一点,他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他毕竟年纪小,还不能很好地掌控情绪,怕在宴席上失态,惹得父皇不喜。于是早早地退了宴席,找了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地悼念亡母。只是他没想到,有个粉粉嫩嫩的小姑娘突然闯进了他的视线。
    甚至,闯进了他的心房。
    他并没有回复她的话,小姑娘好像也不在意这件事,她朝他走来,坐到他旁边。接着指着右侧的一个蚂蚁窝问他,“蚂蚁!你是在看它们吗?”
    她是真的胆大,一点也不怯生,甚至可以说,还挺好动。她剁了剁脚,见脚下的蚂蚁们绕开她的鞋子继续往草丛中前进,像是有些不满自己被这些小畜生给无视,竟探出手欲去捉。
    赵德泽伸手,将她的小手拍下,阻断她的行径。
    小姑娘楞了一下,接着竟开始呜咽,她抽噎着,话也说不完整,只一味地斥他坏。他有些无力,生平第一次碰到这番状况,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过了半晌,才憋出个干巴巴的劝慰。或者说,算不上劝慰。
    他说,“你别哭了。”
    话音一落,便见小姑娘抬起头,笑得很是恣意。她的眼睛明亮放肆的惊人,一双明眸含糖似的笑,眉峰往上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你终于理我了,嘿嘿。”
    当时他就在想,这是哪娇养出来的姑娘?性子这般跳脱,偏生,又那般美好得令人心生向往。
    年老的嬷嬷视力不大好了,腿脚也不利索,跟着小主子追赶了一会,便落在了后头。于是费了好一番劲才找到她的所在。
    嬷嬷摸着胸口,深怕小主子在自己手上出了事,一见到她便搂在怀里,接着又上下查看,好确保她的万无一失。
    小姑娘指了指他,同嬷嬷撒娇,“好嬷嬷~我想要他陪我玩”
    嬷嬷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倾下身子,说了句,“老奴给二皇子请安,二皇子万福。丞相正找小姐,奴才这便不叨扰二皇子清净了。”
    话罢,也不待他开口,便又自顾自直起了身子,带着那小姑娘走了。
    赵德泽知道,这个老奴才并不惧怕他,所以对他也没有多大的尊敬,只是好歹全了个表面上的礼节。不过也是,一个生母身份卑微又不受宠的皇子,又能要求些什么呢?
    原来,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啊。
    他不自觉记下了这句话,随后的日子里,总也克制不住地去关注她的信息。
    在她的及笄礼上,他再一次见到了她,那时她正依偎在她的父亲身边,眼神不再像以前那般俏皮,是很安宁的模样,目光有秋阳的潋滟。
    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只是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地美好。总能叫他看的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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