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市上疯玩了许久,姜留都觉得累了,才爬上马车回府歇息,回府后,姜慕燕立刻让人去北院报了平安,又问,“父亲可回来了?”
    “二爷还没回来。”齐嫂好奇问道,“姑娘,听说二爷得了万岁赏赐的琉璃转鹭灯,可是真的?”
    姜慕燕含笑点头,“父亲当时戴着面具,咱们知道就好,不要跟外人提起。”
    “是。”齐嫂笑着应了,“二爷真是太厉害了,戴着面具也能得赏赐。”
    送雅正回府才返回家中的姜二爷也为此十分得意,旁人都说他是以貌取胜,可今日他戴着面具照样得了赏赐,这说明什么?
    姜猴儿立刻答道,“说明二爷您有真本事!”
    姜二爷翘起嘴角,“整条横街上,只有爷能托着媳妇看完整曲歌舞!”
    鸦隐嘟囔道,“某也能。”
    姜二爷剑眉一挑,轻飘飘地道,“要证明你能,你得首先娶个媳妇。”
    鸦隐无言以对。
    姜二爷忽然发现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咱们这一群人,只有爷有媳妇!”
    未过门的!鸦隐心中吐槽。
    呼延图嘿嘿道,“二爷,其实某有媳妇也有儿子,真的。”
    众人都惊呆了,鸦隐一把抓住呼延图的前襟,“老呼,你不地道啊!咱们一块混了两年,这么大的事儿你都瞒着!”
    呼延图挠挠乱糟糟的发揪,“也不是瞒着,你们从来没问过某……”
    不问是因为谁也没以为你能有啊!众人一阵无力。
    姜二爷用目光扫了一圈,还着重看了看鸦隐,感慨道,“连呼延图都有妻儿了啊……”
    这是几个意思?鸦隐立刻暴走,却被卢定云按住了。待二爷走后,卢定云拍了拍呼延图的肩膀,“老呼,行啊你,咱们哥几个去整几杯?”
    损了鸦隐几句后,姜二爷心里舒坦多了,听到母亲已经睡下,便直接回了西院,稍事梳洗便到了床边,拍了拍儿子的小棕脸,“睡着了?”
    本就没睡踏实的姜凌睁开眼,便见父亲将一瓶药酒放在枕边,随后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吩咐道,“给为父擦药酒。”
    姜凌认命地坐起来,“您伤着哪了?”
    “胳膊和肩膀酸。”姜二爷哼哼道。
    姜凌抿了抿唇,下床自火盆边取下热着的水壶,用热水水将药酒温热,一边给父亲揉擦药酒,一边问,“父亲如何脱身的?”
    姜二爷骄傲地哼了一声,“你那点雕虫小技,也想难住为父?爹直接跟众人说,‘琉璃灯是万岁赏给山精公子的,不管爷是谁,今晚只能是山精公子’。他们哪个敢不尊圣命?”
    姜凌抿抿唇,父亲惯会狐假虎威,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蒙混过关了,“父亲怕被认出么?”
    “不怕,只是觉得看他们跳脚很有趣。”姜二爷懒洋洋地道,其实他还有一层顾虑就是怕摘下面具会惹恼了雅正,女人都是小心眼儿。
    费劲儿给父亲揉开硬邦邦的肌肉,把药酒放在一边,“好了。”
    姜二爷起身活动了活动肩臂,很是满意地夸奖儿子,“比姜猴儿手艺好。”
    姜凌不想理他,躺下继续睡觉。姜二爷却不让他睡,穿好里衣后又扒拉儿子的里衣,“脱了,爹也给你按按。”
    姜凌抓紧自己的衣领,黑着小脸道,“儿肩膀不疼,不用劳烦父亲。”
    “不疼才有鬼!”姜二爷哼了一声,“你当爹不知道你妹妹有多沉?你没少抱着她吧?明天不想跟你妹妹出去玩了?”
    姜凌不情愿地放开衣襟,嘴里小声纠正道,“妹妹九岁了,儿子没抱她,只背着一段,肩膀也不疼,嘶——”
    姜二爷放开压住儿子肩膀肌肉的大拇指,得意道,“还说不疼?”
    姜凌……
    “你怎瘦成这样,一顿两碗饭都吃哪去了?”
    姜凌……
    “还好你骨架不小,否则穿衣就难看了。以后少穿玄色的衣袍,你现在白了些,也跟着为父穿白色。”
    “白色不禁脏。”
    “就是因为不禁脏才要穿白色,你穿上后,旁人就不好意思往你身边凑,还摸来摸去了。”姜二爷给儿子亲身总结的经验,“不过你不穿也对,你不穿也没人往你身边凑。”
    姜二爷说完,顿时觉得儿子很可怜,“为父像你这么大时,已经有媒人上门提亲了,你却连个人探听也没有。将来你要成家,少不得还要为父费一番工夫。”
    姜凌绷着小脸回道,“父亲成亲也没少让祖母和大伯费心。”
    姜二爷给儿子揉完药酒,又给他拉上衣赏盖好被子,才躺在床上感慨道,“这倒是。”若是王氏不死,母亲和大哥也不会为了让他再娶劳心劳力。
    想到王氏,姜二爷又想到了轻飘飘的雅正,两剑眉缓缓蹙在一处。雅正这么瘦,母亲近来也显出了老态,都让姜二爷有些揪心。算着日子,藏云寺的当度又该下山采买了,不如让他给澄空大师送个信儿,请大师下山吃自己的喜酒,顺便请他给母亲和雅正诊脉,开几副调理身子方子?
    就这么定了,姜二爷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地闭眼眼睛。
    停了一会儿,姜凌低声道,“父亲,儿明日搬到前院书房去睡吧?您该整理房间准备迎娶雅正夫人了。”
    姜二爷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道,“好。”
    姜凌心里回了一声,翻身盯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父亲每日在他耳边唠叨,已经忘记一个人睡是什么感觉了。
    停了片刻,姜二爷又道,“睡吧,爹跟你一块搬到前院去睡。”
    姜凌轻轻应了一声,安心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听说儿子用肩膀扛着雅正观舞,姜老夫人心疼得不行,“真是太胡闹了!”
    姜二爷嘻嘻直笑,“娘,万岁还夸奖孩儿,赏了一对琉璃灯呢。”
    西市上花灯也不少,姜二爷每日得亲自去坊市巡视叮嘱一番才放心。待他走后,姜老夫人皱起眉头,“雅正也是,枫儿胡闹,她怎也跟着不懂事了。”
    刘婆子劝道,“老夫人,其实这样也好。二爷与雅正夫人合得来,以后雅正夫人进门,两人才能过到一处去。”
    姜老夫人眉头渐渐松开,“但愿如此吧。”
    姜二爷到了西城衙门,巡街副使史良勇快步上前禀道,“大人,西城外聚集了几十个难民,想要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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