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巫女走得比赤帝还早。半年寿命,一丝不多,一丝不少。

    巫姑对于小徒弟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甚为无语,恰巧连山氏派人送来帖子邀她新任连山子的继任仪式,便将带小徒弟一块带上散散心,纾解纾解心情。

    到了地头,巫姑与老朋友谈天说地,看小徒弟一个孩子一群几百岁的老人中间也挺无聊的,便让她到处走走。无忧无所谓的离开了,寻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

    连山氏的族地风景极好,无忧瞧着,忽的想哭,若是沃州侯还在,遇到这样的美景定会将她抱到脖颈上让她看得更舒服。

    无忧还是没哭成,不是不想哭,而是眼泪才冒出头就被吓回去了,前方不远处有人在跳崖自尽。

    无忧呆了下,赶紧冲过去救人,老兄你才几岁?垂髫还是总角?肯定没超过十岁,如此年纪怎么就想不开呢?

    无忧没救成人,跳崖君是男孩,分量不轻,加上一心跳崖,力度太大,无忧没拉住,一块掉下去了!

    无忧气得想撕了跳崖君。“被你害死了!”

    跳崖君也愣住。“我跳我的崖,你来管什么闲事?”

    无忧更怒:“你才几岁就想不开想死?”

    跳崖君淡淡道:“我累了,不想活了。”

    无忧想也不的给了跳崖君一拳。“混蛋,我父我母都死了,我一夕间从尊贵的王女变成了丧家之犬我都没想死,你竟如此不珍惜生命......”无忧气得不知再说什么好,干脆拿跳崖君当肉垫了。

    被无忧之语惊着的跳崖君:“你干嘛?”

    “你不是不想活了吗?正好,我是因为你掉下来的,你就给我挡挡。”

    跳崖君:“......”

    俩熊孩子都没死成,悬崖下是奔腾的河流,跳崖君摔得七荤八素的,自幼被沃州侯带着习武的无忧倒是没什么事,看着快被冲走的跳崖君,犹豫了下,到底是一条人命,伸手抓住了跳崖君将人拖上了岸。

    瞧着一个劲往外吐水的跳崖君,无忧抿了抿唇,也懒得再理会,走人了。

    跳崖君无语的望着头也不回的无忧,苦笑。“我现在不想死了,娇娇拉一把又如何?这荒山野岭的我若是喂了猛兽怎么办?”

    无忧头也不回的道:“连山氏族地没有太过危险的猛兽。”顶多几头狼虫虎豹,但做为神裔氏族的子弟,跳崖君再怎么样也是有点身手的,打不过也跑得过。

    三个月后无忧又见到了跳崖君。

    跳崖君高兴的跳到了无忧的面前。“你果然在巫礼殿,我找你找得真不容易。”

    无忧一点都没有故人的喜悦,冷淡的问:“有事?”

    “谢谢你救了我啊。”

    “崖下是河流,你原本就死不了。”

    “可若不是你的一番话,我也不会想开,觉得自己的眼睛算不得大事,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眼睛?无忧微怔,这家伙竟然是连山氏直系。连山氏直系有一双神奇的眸子,能够看到很多“有趣”的东西,多有趣?有趣到大部分正常人都想发疯。也因此,连山氏的直系族人,精神状态都有点问题,唯一的区别是严重与否。这家伙都想跳崖自尽了,显然精神问题不轻。“我如何给了你活下去的勇气,你如此年幼便死了爹又死了娘,失去了一切,却仍能好好活着,为何我就不......能......干嘛打我?”跳崖君茫然、委屈的捂着颇为对称的熊猫眼。

    无忧回以三个字:“你该打。”

    跳崖君就差搬到巫姑殿了,无忧也因此知道了他的名字,连山无言,这名字起得可一点都不搭,这家伙啰嗦得紧,天天在她耳边说东说西。当五年后无言要进入巫咸殿而被连山氏抓回去后无忧发现,其实无言也不是那么吵,有了对比才发现,真冷清。

    冷清了五年后跳崖君又杀回来了。“老子出师了,师父再也不能拦我来找你,无忧,陪我庆祝庆祝如何?”

    无忧破天荒的没有对他冷嘲热讽,态度平和却隐含一丝不自知的欢喜。“好。”

    爱上一个人需要多久?难说,它来的无声无息,当你意识到时已然情根深种。然而当你意识到时,你所爱的人却开始躲着你。

    无忧想告诉自己,无言不过是忌惮自己的身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怎样的麻烦,所以不想再与自己来往了。然而想想自己对无言的了解,这鬼话别说她自己,便是鬼都不信,无言从来都不是那种人。

    无忧做了一件自己都惊讶的事,她去巫咸殿寻了连山无言,这本没什么,问题在于后续,她诱惑了无言。

    无言对无忧完全没有抵抗力,面对故意来诱惑自己的无忧,只一眼便投降。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入屋内时无忧笃定的问枕边人:“你爱我,为何避我?”

    无言复杂的看着无忧,终是轻叹。“连山氏并非纯粹的人族。”

    “我知。”

    “连山氏的族人素来长寿,能活数百年。”

    无忧恍然。“我活不过你。”她是纯粹的人族,绝不可能比一个有长寿种族血统的人更长寿。“对不起,我不曾考虑这点,若是你......我以后可以不再打扰你。”她不想伤害他,漫长的岁月,她终将离他而去,这是先天所决定的。

    无言抱住了想要离开的无忧。“不必,反正我也放不下。”这些日子不见无忧,他想她都快想疯了,余生孤苦又如何?他这些日子已然要疯了。

    ☆、第十一章赌约

    辰军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将山谷里的动物围剿干净,然后又花了三天的时间打扫山谷,所幸如今是冬季,大雪纷飞,动物的尸体都给冻住了,不用担心腐坏,不然就白忙活了。

    阿珩一直都躺在温暖的马车里啃葡萄干锅盔,如今已然是孟冬下旬,按着常理,她此时应该在药庐舒舒服服的陪儿子过年过冬至,吃年夜饭吃冬至饭,现实却是她和一群锐士在冰天雪地中啃干粮。倒不是她不想吃点好的,而是北地的这个时节已然冷得滴水成冰,根本没法生火做饭,因而锐士们吃的都是冷食,干粮加配生肉。

    阿珩完全无法想象,接下来该吃什么,北地冬日最寒冷的时节还没到呢。如果才只是滴水成冰而已,中州北地冬日最冷的时候连石头都能冻裂。这锅盔到时也不知得冻成什么鬼样子,自己还啃得动吗?阿珩很是怀疑自己的牙口。

    在阿珩艰难的啃着锅盔时云洛拿着一鼎肉丸子进了马车,不知是否恶趣味,这些日子云洛虽然用的食材都是豆子萝卜什么的,却一直在研究如何用素食材料做肉食菜肴。饶是阿珩本来还有些抗拒,但被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一逼,也不得不吃几口,慢慢的对这些素食材料的肉食菜肴也就没之前那么抗拒了。

    云洛推荐道:“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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