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挑眉。“此话怎讲?”

    “明明有能力一把药屠了青王及整个王族,却没那么做,若你那么做了,又怎会有如今的牢狱之灾?”

    阿珩耸肩。“我挺想那么做,真的,可我答应过,今生今世不再杀人。”

    “那公子横是如何死的?”

    “他是被水蛭吸干血而死的,我没杀他。”

    “可你在他身上抹了吸引水蛭的药散。”

    “所以他的运气真的很不好呐,那么久都没被人发现,被发现的时候已成人干。啧啧,我若是他,死不瞑目的心都有。”

    瞅着一脸无辜的阿珩,来人语塞,忒无耻。“若非你,他不会死。”

    阿珩不以为然:“没我,他也会死,浮水围场就这么大,那么多人找了那么久都没寻到,我可不信这是巧合。”

    来人笑道:“那倒是。”

    公子横本来可以不死的,只要被及时寻到,但很遗憾,青王是在亲政后才得以大婚的,因此大婚没几年,膝下只一嫡女,还是个体弱多病的,王后怀孕时被妃嫔跟下了药散,孩子早产,七个月便生下来了。虽然因着是君王嫡女,各种好东西供着,哪怕是早产儿也养得活,然而继承王位却是做梦。更遗憾的是,王后服食的药散不少,这辈子都别想再有第二个孩子了。

    这人都想同情王后了,一进门便当了娘,并且是三十几个孩子的娘。诚然,贵族的私生活都谈不上洁身自好,暖床的通房与姬妾,三五个是必须的,若是算上身边没有名分,但不吃是傻瓜的侍女,更多了,因此正妻有七个八个,甚至几十个庶子庶女是很正常的事。但一进门就当娘还是很少见的,为了避免日后祸起萧墙,贵族子弟不管怎么花,嫡嗣出生前都会避免有庶嗣,越是传承久远的贵族世家越是如此,若是姬妾侍婢先于正妻有了孩子,一碗堕胎药是必须的。然而君王不守这规则,君王是规则的制定者,只能别人服从他,迁就他,不能他迁就别人。因此王后不管乐不乐意,都得高兴的接受几十个孩子,哪怕这些孩子最大的也就比自己小一两岁。

    有这样遭遇的王后很多,如萱夫人,登基时,继子的年纪都能做她爹了,可萱夫人并未因此而露出无法接受之色。历史上的王后亦然,然而成婚才一年就被宣判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这对于一位王后而言无疑是悲剧。不是每个女子都是华阳与阿珩,华阳的婚姻里,只有她先提出和离,没有孟览甩她,因为华阳对这段婚姻无所求,她从一开始就是拿婚姻应付烈王,避免烈王给她赐什么糟心的婚事,因此自己挑个省心的。至于阿珩,虽未成婚,但不论有无子嗣都不影响她的人生。王后却不然,世间大多数的女人说白了就是生育工具,生不出孩子,或是生不出儿子,等于无用,哪怕是正妻,地位亦会受到影响。王后不仅是生育工具,她及其背后的家族的荣华富贵皆与君王息息相关,如此一来,她在君王面前就更加矮了好几头。心理承受能力差些,定会郁郁而终。

    不论王后是否郁郁而终,有一点都是可以肯定的,王后无嫡子,嫡女又体弱多病,如此一来,王位最有力的候选人自然是公子横,尽管公子横是庶子,但青王自个也是庶子上位呢。希望公子横死的人真的很多,所以这一次机会出现了,公子横便真的死了。

    ☆、第二十八章云洛之怒

    来人懂了阿珩的无奈,却没同情,公子横的死,这家伙或许真有三分无辜,但别的下手的人,青王不会动。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不一定重要,但青王不可能因为别的儿子杀了长子就把别的儿子杀了给长子陪葬,尤其是动手的还不止一个儿子,因此,阿珩是最好的替罪羊,谁让阿珩给了那些公子机会呢。

    “青王不会杀你。”

    阿珩兴趣缺缺的道:“这是废话。”

    “辰国加入了商於战场。”

    阿珩微怔,不是在准备攻打睢国孟水之地吗?怎么换了个方向掺和进商於战场了?“何意?”

    “你被困于此已有一个月。”

    “才一个月啊,我还以为有好几个月了呢。”

    “半个月前辰国宰辅兼上将军云洛领两万虎贲锐士加入了商於战场。”

    “帮哪边的?”

    “前些日子与睢、齐两国联军扳回了商於战场的劣势,斩首五万,俘虏七万。”

    “青王肯定要气死了。”

    “七万俘虏,每日斩首青国士卒千人堆成京观于青国边境。”

    “青王死了没?”

    “言,一日不放其妻,便一日斩首千人。”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我的眼光就是好。”

    “青王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斩你首级祭旗。”

    “他舍不得的。”

    “但他也不愿妥协。”

    “他不会是云洛的对手。”

    “青王已下令增兵二十万。”

    “我看到了青阳家家挂白幡。”

    “你对他这般有信心?”

    “那是,他是我男人。”

    “身为女子,你还知不知羞?”

    “我爱他,他爱我,我也把他给睡了,这是事实。”

    “罢了,你便不怕云洛对你别有居心?”

    “我有什么值得他图的?”

    “长生药。”

    “我信他没这心思。”

    “人心险恶。”

    “你不是青王的人吗?怎如此关心我?”

    “我从不是青王的人。”

    “青王可知?”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若是知道,我真佩服他做为王者竟能容忍他人不尊其为主。”

    “他奈何不了我。”

    “那倒是。”

    最后一滴血落于铜爵里,来人割出的伤口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然结痂,除非再割一匕首,否则不会有血再流出。

    男子没打算再割阿珩一刀,而是递给了阿珩一根雪参,阿珩瞅了瞅,年份很老,至少一千三百年。“王室果然是天下间最富裕的家族。”

    男子说:“我会让人给你换个干净点的牢房。”

    阿珩瞅了瞅恭桶。“不将它倒了,换多少牢房也无区别。”

    阿珩换了新的牢房,旁边的牢房更是被连夜改成了茅房,阿珩忍不住扬了扬眉毛,混得真好。

    被关在地牢里,阿珩也不太清楚商於战场的情况如何,最多通过狱卒的心情判断一下青国没占着什么好处便是。一下子征了二十万壮丁出征,浮水又离王都不远,不可能没影响。狱卒不论是担心没回来的亲戚,亦或是抱怨几句粮食又涨价了,阿珩都能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加以汇总勉勉强强判断一二。

    阿珩唯一能确定的是,冬季到了,青国这个南方国家也是会落雪的,大雪纷飞,阿珩无需再打听什么,完全能笃定胜负了,尽管战争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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