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正常。而苦力型奴隶,比服徭役的民夫还惨,徭役再怎样,只要不太倒霉,赶上君王大规模的征发徭役,都有个头,而奴隶的苦力生涯是没有头的。

    主人会死命压榨奴隶的价值,到不需要时,若奴隶还没累死,便拉到人市上卖掉回些本。只是这样的奴隶,身体底子已经毁了,买了也活不了多久。

    二十枚青国的蚁鼻钱一个苦力奴隶,两百名便是四千枚蚁鼻钱,正好是一枚青国金贝。阿珩不可能带着四千枚蚁鼻钱出门,虽然蚁鼻钱的分量不像辰国的铜锱与齐国的刀币一般分量十足,但四千枚加起来......非力士扛不动。在身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金贝,转而在云洛身上摸了一圈,寻出了辰国的金铢。

    “我没铜贝,也没金贝,以金铢付可否?”

    “可以。”人贩子忙不迭的应了。

    虽非本国货币,但列国之中,辰国的钱币铸的极精致,钱币的边缘更有繁复精致的花纹,让人没法剪边下来,钱币的分量都没什么损耗,因此一直是流通于列国的硬通货币之一。哪怕是在辰国以外的国家,金铢、银毫与铜锱的价值也是无国界流通的。

    买了奴隶,阿珩没亲自教导,而是让老人带新人,先将新人带出来了,能够种植好药材了,她再继续买人。

    一口气吃不成大胖子,阿珩很有耐心。

    孟夏时节,青王发兵八万以庄成为将攻打姜国。

    阿珩觉得有些疑惑。“那个庄成,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

    云洛闻言道:“当年你在沧水杀的青国主将便是他父亲,眼熟也很正常。”

    阿珩了然。“他要是赢了这一仗,回来的时候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杀了我?”她与庄成之间可不止杀父之仇,她还拿他老子的头颅砌了座小京观。

    云洛想了想,道:“很有可能。”

    阿珩默,真诚实。

    云洛继续道:“不过你也可以放心,在他砍下你的首级之前,我一定会先斩下他的首级。”

    阿珩笑,这才像话嘛。

    夏去冬来,庄成在孟冬时打到了姜国王都之下,姜国王城有千里姜水天险保护,想要攻破,很难。这是一场持久战,比的就是谁能耗得更久。

    阿珩不关心北边的战事如何,她更关心与国师的医术交流,虽是同门,但她与国师学的方向不同。她学得交杂,医道各个分支都有涉猎,国师却是专精,严格来说,苍凛前头的三个弟子都是专精某一领域,如差不离精于读书,国师精于炼丹术,三师姐精于针法、脉法,简言之,各有缩精。阿珩却不然,阿珩的第一个师父严格意义上是清,清精于草药与骨科,阿珩的老娘则擅长针法与脉法,以及如何利用药物相克的原理不着痕迹的杀人,特别是后者,阿珩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老娘更像是从事杀手职业的,对于如何不着痕迹的杀人这种事,老娘着实太清楚了,没有积年的经验是不可能那么清楚的。

    所以,阿珩幼时对于用药杀人这种事做得熟门熟路不是完全没有原因,后来拜了苍凛为师,苍凛不知如何想的,对于这个弟子并未只教一种或两种,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倾囊相授。阿珩的所学便更加博了,专而精,博而不精,阿珩后来也明白了这个道理。这才不再继续开拓新的领域,而是不断完善自己已经学了的领域,一门门的学精。但再怎么学,论起炼丹术的专精,她终究不如在这一领域里浸淫了一甲子的国师。

    两个人交流得很欢,王宫的药库都要被这俩家伙给败光了。

    炼丹是很烧钱的事,一炉丹的药材需要花很多钱,而炼丹也不可能百分百成丹,除非丹道出神入化,否则成丹率超过一半便是大师了。若非丹药着实昂贵,有一炉成丹便能回本十炉甚至百炉丹药的成本,炼丹术根本发展不起来。自然,就算发展起来了,这世上真正的炼丹师也没几个。不是有钱人学不了这一行,古九州帝国时有一句非常形象的谚语:每个大炼丹师的成长过程中都有一个曾经富得流油,如今败得底朝天的氏族。

    阿珩本着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耗损自己的药材,同国师交流完了玄级丹药后还不够,又挑战起了地级丹药,宫里时不时就有炸炉的声音。

    极低的成丹率,再加上时不时就炸一回的丹炉,云洛觉得,这两位折腾了大半年,青王都没觉得国库紧张,真是肥得蹄子都流油的肥羊啊,更想洗劫了怎么办?

    冬季结束时,云洛蠢蠢欲动的抢劫之心更重了,姜国向齐国求援,齐国大军南下,与青军在姜水展开了新的战役,继续去年的厮杀。

    若此时辰国插一手......云洛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冲动,辰国如今缺的不是疆土,是人口,尧阳与商於之地的人口被他跟掳掠得差不多了,再掳掠姜水流域的人口就得犯众怒了。到那时,列国联军伐辰,就算不会输,也会死很多人,不划算。

    南北两个顶级大国的倾力一战不是那么容易结束的,尤其是还有个云洛在煽风点火。虽然不打算亲自上阵抢劫肥羊,但云洛也不打算让两只肥羊好受。

    1344年春,姜水之战,齐国与青国投入的总兵力已然超过八十万,饶是已经在丹道的世界忘我到废寝忘食地步的阿珩与国师也忍不住关注了下。

    虽说捭阖时代的战争就没结束过,每年都有几场甚至几十场小规模战争,大战更是平均两三年一次,可规模超过十万人的大战却是不多,平均一二十年一回。可,不论是之前的尧阳之战,亦或是商於之战,规模都超过了五十万,这一次更夸张,总兵力超过了八十万。最无语的是,交战的两个国家爆发战争的原因是为了另一个国家。

    这是疯了吗?

    “商於之地连通北地与南方,青国势在必得,而齐国更不可能撒手,姜国是一个缓冲带,若是得到,青国日后攻打商於之地会容易很多。虽然姜国对齐国的重要性不如青国,但能让劲敌难过的事,齐国不可能不做。自然,最重要的还是,姜国对齐国虽无战略意义,但若被青国得到,齐国会很麻烦。”云洛抓住了机会如此教育儿子。

    所以,哪怕姜国不是自己的地盘,齐国也得为了这块土地跟青国拼了。不然,青国在北边的疆土会连成一个半圆,商於之地被包围在其中,而商於之地的背后是云水......这跟绝境没多大区别,只要青国在尧阳那一带的大军切断商於与齐国本土的联系,商於易主便是必然。

    “姜水之地值那么多人命?”三七很是怀疑。

    阿珩忍不住侧目,怎么感觉儿子的思维逻辑有点不对头?

    “姜水之地自然不值,但商於之地值。”云洛说。

    “可一直这样打着,我们还怎么回家啊?还要多久才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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