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活着。”

    数月后,家里的经济恢复了正常,他也终于见到了所谓的父亲,那是一个极冷淡的男人,他第一眼便得出一个结论:自己不喜欢父亲。

    嗣也不喜欢,但就算不喜欢也必须装得喜欢他,崇拜他,并且做出很乖巧的模样,否则......嗣不敢笃定自己的脑袋会一直留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个男人对于嗣的乖巧懂事很满意,但对一点都不乖的兰却很不喜欢。

    兰问他:“阿父,你为什么不能每天留在家里?”

    这问题......嗣无语,更让他想捶死蠢弟弟的是在那个男人委婉表示很忙,不能每日都回来时,蠢弟弟竟然大闹了起来。

    那个男人拂袖而去。

    嗣一边哄弟弟一边想着,自己似乎没跟弟弟说过,母亲不过是男人养在外头的外室,连名分都没有,所以他们虽然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但不会有任何人与宗法认可。在人前,他们是不能叫那个男人父亲的。

    嗣在将弟弟哄好之后将这些事比较委婉的说了说,兰表示不明白,为什么人前自己不能叫那个男人父亲。

    嗣无法回答,总不能回答你我的老娘喜欢作死吧,但那终究是亲娘,且没有亲娘的作死也不会有他们两个人。

    兰问了母亲,母亲偷偷带兄弟俩去王族围场外。

    围场里,有三个锦衣的孩子在唤他的父亲为阿父,父亲也一脸温和亲切的教导着三个孩子弓术,而其中最小的那个孩子,父亲尤为耐心与喜爱。

    兰看到,在最小的那个男孩丢了弓箭嚷着要骑大马时,一个妇人皱眉说了他几句,父亲却笑呵呵的劝说着妇人,然后毫不犹豫的蹲了下来给他当马骑。

    母亲告诉他,年纪大的那个男孩是父亲的嫡长子,也是世子,他以后会继承父亲的一切;年纪小的是父亲的嫡次子,虽非世子,却也小小年纪便被封了一个里做为封地;女孩是父亲的嫡女,亦有封地

    而那一切本该是他们兄弟的,母亲本该是父亲的嫡妻,却被那个妇人以势压人,逼得父亲不得不舍弃母亲娶了那个女人。

    他很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那三个孩子锦衣玉食,他们一家却只能粗茶淡饭?大兄拜好的夫子读书识字都没钱?

    嗣冷冷道:“你确定那个男人是被迫的?我怎么看他乐在其中?你他娘的脑子就不能醒醒?”

    嗣坚持的找了普通的夫子读书识字,然而不论他怎样勤奋努力,成绩都是一般,男人每次都会考校兄弟俩的功课,不论嗣的成绩多差,他都会很温和的安慰嗣。

    面对兄长的成绩,他决定勤奋读书,成绩出色,在男人考校功绩时得了夸赞,然后被嗣揍得哭爹喊娘,成绩开始下滑,最终平庸。

    五岁那年,男人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躲起来,若他有事,他们便再也不要回来。

    母亲含泪说,愿带着两个孩子与男人同生共死,只是可惜孩子即便死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唤他一声阿父。

    瞧着一个乖巧,一个懵懂的两个孩子,男人的心软了软,说:“此番之后,若我能活下来,我定接你们回府。”

    兰留意到男人这么说时,嗣藏在袖中的手在抖。

    男人一走,嗣便要求母亲带着他们离开稷阳,离开离国,不管去哪里,都不能再留在稷阳,留在离国。

    母亲说,不能走,留下来,父亲才会感动,他们才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回去。

    嗣忍无可忍的给了母亲一巴掌。

    母亲很不可思异,很是伤心。“嗣,你个不孝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是你的母亲,是冒死将你生下来的母亲。”

    “你生了我并不代表你就能决定我的生死。”嗣冷冷的说。

    母亲将嗣骂了一顿,说嗣不懂她的苦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兄弟俩。

    嗣不置可否,当天晚上偷了家里一半的钱抱着他离家出走了。

    “大兄,我们要去哪里?”马车里,兰懵懂的问嗣。

    “去齐国,我听说,齐国牛羊成群,很是富庶,我们去齐国。”嗣说。

    “那母亲呢?”

    “她不想活了便让她去死,我们不能跟着她一起去死。”嗣冷冷的说。

    嗣宛若亡命一般向北奔逃,却终是晚了,世子琤追了上来。

    嗣将弟弟藏了起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我若是死了,也不要为我报仇,离开离国,走得越远越好。”

    他不明白,却很快就明白了。

    悬崖边,琤瞧着比自己大了一个月的庶长兄,叹道:“我其实也不是很想杀你,毕竟你是个长了脑子的。”

    “可你还是要杀我。”嗣说。

    琤点头。“若你一生都离得远远的,我自然不会想杀你,可惜......我观察了你们一家两年,你虽然长了脑子,奈何有个猪猡脑子的母亲,不论你愿与不愿,不论你是否长了脑子,你迟早会卷进来。你有个弟弟,你很疼他,我也有一个弟弟与一个妹妹,我也很疼他们,我不希望他们有事,所以我必须活着,保证自己的地位。而我要活,你便不能活。”

    嗣道:“我什么都不想跟你抢,我只想好好活着。”

    琤讥笑:“你什么都不想?那为何他前脚弑父杀兄登基,后脚便派人来接你们?若非我两年前便着人盯着你们,还真就被你们成功了。”

    嗣心中咯噔了下。“你将我母亲怎么了?”

    “应该烧成灰了吧,我下了令,只要阿父派人去接你们便立马放火,都这么久了,也该烧得差不多了。”琤说。

    嗣哀求道:“会威胁到你正统地位的只有我,我死了,你放了我的弟弟可好?你也有弟弟,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

    琤犹豫了许久,道:“可。”

    嗣咬咬牙,闭着眼睛跳下了悬崖。

    嗣死了,兰哭哭啼啼的找到兄长遗体时,遗体已经被悬崖下的猛兽啃得差不多了。他在悬崖了哭了很久,哭得睡了过去,醒来时,赵姬找到了他。

    赵姬没死,琤派人放了火,但公子桢也有派人保护他们,见走水了,及时将赵姬救了出来。

    赵姬带他回了王宫,两个月后才见到已是离王的公子桢,听完了嗣是如何死的,离王只是说会接他们进宫,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

    兰很是愤懑,嗣是他的儿子,他做为父亲难道不应该为亲生儿子报仇吗?

    事实是,离王从未想过为嗣复仇。

    琤已被立为储君,日后要继承一切的嫡长子与一个外室所出的庶长子,根本不是一个地位,且,王族夺嫡,谁手里没几个亲生兄弟的血?他自己前不久还杀了离章王一大堆儿子呢。

    对于琤的所作所为,离王要说有什么感觉,只怕就一个:够狠,是我儿子。

    琤狠得很好,若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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