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床头灯突然亮了,突如其来的光刺得苏音眯起眼睛。
    傅寒沉面色不虞的坐起来,周身气压很低,他睨着苏音,声音沙哑:“不睡?”
    苏音顿时了然,她辗转的翻身和难受的呼吸定是扰了傅寒沉的睡眠,他一向睡得浅,想必是忍无可忍了吧。她避开傅寒沉的视线,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去客房睡。”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不料却被傅寒沉拉住手,她身体乏力直接被拉着直接躺倒在床上,身体和床亲密接触,好在是秋天床上垫了被褥,不怎么疼,但头却受了不小的震荡,愈发昏沉。
    苏音深吸一口气才缓过神来,又是一身汗,今天她已经摔了两次了,原因都是他,第一次她忍了,又来一次,顿时心下烦躁,声音沙哑:“道歉。”
    傅寒沉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她态度会这么强硬,他本意并不是想把她摔在床上,只是没想到她会虚弱成这样,错了就是错了哪怕是无意的:“抱歉。”
    苏音撑着床翻身,折了一只胳膊连起床都变得困难了,真是不方便啊。挣扎着下床,这次傅寒沉没有拉她了,而是强硬的让她靠着自己,手覆上她的额头,烫的惊人。
    “你发烧了。”
    苏音不想挣扎,也没力气挣扎,靠着傅寒沉可比靠着床板要舒服多了,再加上他身上清爽的味道,能抚平心中的躁动,她也不矫情的坦然的靠着,毕竟是法律意义上的丈夫,靠一下算不得越矩。
    “嗯。我等下去找萌萌要退烧药。”
    “我去吧,你躺着。”他抱把她抱到床边斜靠着,越过她下了床。
    不多时,拿着药和水杯进来,坐在床沿。
    苏音接过药,道了声谢谢,就这他递上来的水喝了药。
    热水浸润干燥的喉咙落到胃里,暖融融的。
    傅寒沉又去拿了条毛巾和他的睡衣,准备替她换上。
    苏音慌乱的拒绝:“不,不用,我可以的。”
    傅寒沉有点惊讶会被拒绝,按照她以往的处事,若是他愿意帮她换衣服,那高兴都来不及的。他不容拒绝的解开她衣服扣子,脱下外衣,露出光洁的身体。白嫩的肌肤因为发烧而泛着些粉,胸前的浑圆饱满挺翘,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依稀还记得那触感十分柔软。
    傅寒沉眸色暗了暗,拿着毛巾替她擦掉身上的汗水,光洁的额头,修长的脖颈,凸显的锁骨,两团绵软的乳肉,平滑的小腹,光裸的背,再替她穿上衣服,扣子一粒一粒扣好。做完这些,他有些欲动,身下那物已然挺立起来,好在裤子宽松,灯光昏暗,并不明显。
    苏音羞红了脸,磕磕巴巴的说:“谢谢。”
    傅寒沉把毛巾放到床头柜上,面无表情的问:“好点了吗?”
    红着脸点点头:“好,好点了。”
    “还疼?”
    苏音疑惑地抬头看着他,对他这一系列的关心和示好她是不解的,微蹙着眉,但时候老实的回答:“有点。”
    “如果我让你发着烧去睡了客房,我会有麻烦的。”解释的有点欲盖弥彰。
    原来只是为了应付傅炎和温薏,她宁愿不要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柔,会让她伪装成冰的心融化。
    “可是我会吵你。”
    “没事。”说完他翻身上床,背对着她睡下了。
    苏音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叹了口气关上灯也睡下了。
    可能是退烧药的作用,也可能是躺在傅寒沉身边让她心安,睡意上涌渐渐睡着了。
    早上起来已经日上叁竿,接下来的好几天傅寒沉都没有回来。她也没有联系傅寒沉,傅寒沉更不可能主动联系自己,就像冷战一样,不过以他们的关系,说冷战倒有些不合适了,冷战是形容情侣的,他们不是。
    再见到傅寒沉的时候是一个星期后了,温薏打电话要他回来明天带着苏音去医院复查。
    早上傅寒沉起床的时候她也跟着我来了,洗漱她还是一个人能完成,但穿衣服就不行了。喊了萌萌上来帮她穿衣服,但傅寒沉却还在房间里。
    “我要换衣服了。”
    “嗯。”傅寒沉对着镜子调整领带的位置,他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禁欲气质爆炸。
    “你先出去。”不知道原身怎么样,但她可没有当着别人的面换衣服的习惯。
    傅寒沉依言出去了,撇了一眼他的脸色,没什么表情,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他怕不是个面瘫吧。
    好在她生的瘦,哪怕绑了夹板胳膊也不粗,找了肩袖口宽松的衣服穿上,再披了个外套,就算是搞好了,反正都这样了,在意形象也没用。
    吃了早餐后在温薏的百般叮嘱下出了门,上了车。
    两人坐在后座,中间隔着楚河汉街,一人用笔记本处理事务,一人靠着假寐。车开的很稳,一路上只有他噼啪打字的声音。
    苏音静静思考着,她既已来到了这个身体里,目前来说任务是基本上不可能完成的,那么她可以用这具身体做什么呢?她想了想前生未完成的心愿,是什么呢?感觉经历两世之后,一开始的记忆竟有些模糊了,她还记得她叫余小言,是一个……一个宅女,然后呢?不太能想的起来了。
    她在脑海里呼唤小野,让它赶紧出来。
    “小野来啦嘣,有什么事情吗嘣?”
    “为什么我记不太清楚我死之前的事情了?”
    “嗯……这个嘛,这是你接受了任务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嘣。”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嘻嘻嘻,代价是只有尝试过才会知道的嘣。”
    “那我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小野软糯可爱的脸突然笑得阴恻:“你?你是谁?你是余小言,你是温酒,你是苏音,你以后还会是更多人,但……”它高深莫测的闭上嘴。
    “不要!”她惊叫出声,恍然睁开眼,背后冷汗淋淋,看到傅寒沉的目光她意识到刚刚她突然喊了声“不要”,心不在焉的解释说:“抱歉,做了个噩梦。”
    说完出神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她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不,她是苏音,是现在的苏音,是真真实实的苏音,说的每个字做的每件事都是她真心想的,她是每一个她附身上的人。不能被小野动摇,她死而复生已然是奇迹,何必太过于执着。
    想通这些,苏音心里好受了些,却还是闷闷的。
    傅寒沉抬头看了一眼,看着窗外的侧影,显得有些脆弱。他神色微动,复又低头看着电脑,噼啪的声音缓了下来。
    车停稳后,等到傅寒沉拉开她这边的车门她才发觉到了医院,下车顺便跟他又道了谢。
    傅寒沉剑眉拧了起来,他终于发现了为何这几次和苏音的相处都让他如此介意别扭,因为她是把他当做了陌生人那般,疏离客气而有礼。他不想她这样对他。
    苏音跟着护士去拍片子,傅寒沉则坐在萧贤的办公室等待着。
    “寒沉,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当了傅寒沉二十多年的好友,他的喜怒哀乐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哪怕是个面瘫脸。
    傅寒沉斜睨一眼。
    “的确不一样,寒沉,你今天为什么要等她?”
    傅寒沉不想接他的话茬。
    “就算是温阿姨说的,按你的个性,最多是送到医院就走了,今天星期一最忙的时候你还有时间等她,这不正常。”萧贤勾起一个笑容,冷清的脸因这一抹笑意绽放出妖冶的光彩,他撑在桌子上凑到傅寒沉面前,“寒沉,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两人四目相对僵持着,仿佛在玩谁先移开目光谁就心虚的游戏。
    “啪嗒”门突然打开,顺着苏音的角度看起来傅寒沉和萧贤像在接吻,她立刻说,“打扰了打扰了,你们继续。”然后迅速关上门。
    难怪傅寒沉这么讨厌她,难怪萧贤总是阴阳怪气的刺她,难怪傅寒沉总是不回家,回家了也是分房睡,原来如此,真的是她强求了。
    萧贤尴尬的坐下来,傅寒沉阴沉着脸换到了离他最远的凳子上,周身气压低的可怕。
    “进来。”
    苏音那着x光照片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看到两人离得老远,房间里不同寻常的氛围,还有傅寒沉愠怒的表情,更加证明了她的猜想。
    萧贤看了拍片的结果,说:“还不错,一个月后来复查,看情况就能拆夹板了。”
    “嗯,谢谢!刚刚真的抱歉了,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她说的信誓旦旦。
    “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是的误会了。”
    萧贤在心里呐喊,可你的表情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
    越描越黑。
    傅寒沉站起来:“走了。”
    苏音点头,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萧贤一眼,近视眼镜,清俊的模样,冷清的性子,却独独对顾寒沉话多些,爱斯文傲娇受×禁欲帝王攻,绝配。
    下电梯的时候,正是早上医院人扎堆的时间,一上电梯就挤满了人,苏音被挤在角落里,傅寒沉站在她身前背对着她,用高大的身躯替她隔开了人群。
    她本应该感动的,但现在她只觉得自己霸占了不该拥有的,这被保护的感觉应该是萧贤拥有的,被她偷走了,她只觉得深深的内疚。
    ------作者有话说------
    恭喜傅寒沉喜提面瘫称号!
    傅面瘫:老婆觉得我是gay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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