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把汗,回了两个字:滚蛋。

    短信刚推送出去,楚兄电话便来了,接起来就是劈头盖脸一句:“你会不会踢球?足球懂不,就

    是蹴鞠……”

    我说:“兄台莫急,你到底要作甚啊?”

    他说:“群众呼吁赶紧你上场,日不翻生医系那帮小青年就让我们集体退出司法界!”

    我说哥们儿你们系队丢脸丢的又不是我这张老脸,怕什么?

    楚东义愤填膺怒吼:“拜托你既然穿了就穿得专业点行不行?!我们生是七系的人死是七系的鬼

    !只要还有一口气,誓于七系共存亡!”

    在下周身一颤,竟然被感动了。

    荡气回肠之下分明还透着几丝绵软细长,这是一种什么气概?说句英雄主义都不算是褒扬,这才

    是真正的英特耐雄纳尔啊!

    被感动的似乎不止我一个,因为我突感曙光掉转了车头,朝学校开了。

    我说:“领导,您这是?”

    他答:“我要不把你送过去,楚东下周开始得在事务所里哔哔个半年以上。”

    到了现场我才知道,杨浅小兄弟竟然是系队主力,我站在场边拖了外套扔在一边,大马金刀的架

    势问了句:“我踢什么位置?”问完便准备从替补席上找个万年板凳扒一身球衣穿上,楚东扔了副手

    套过来:“守门。”

    我想了想,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守门有什么难的,不就是高点落判倒地封堵,出了禁区

    再补一记断子绝孙脚么。小意思。

    我换上两只不同色的球鞋站在门前跃跃欲试,感叹年轻真好的同时这几日阴霾下的心情也终于云

    开雾散,就连两分钟后的失球都让我浑身舒畅。

    楚东在三十码外跪地长叹:“大业未成,大业未成啊!”

    不过好在前锋跟中卫都挺卖力,这场球踢到最后竟然赢了——压倒性的攻势使得我跟三个后卫在

    球门前打了几圈升级。

    一干赤膊小青年在□了对方球员完成复仇大业之后很快乐的去喝酒了。当然没忘了捎上我这个主

    力门将。

    往校门口走的路上,我掏出手机来kan了kan,两个未接,一个曙光的,一个淮远的。

    我想了很久,还是先拨给了曙光,然后被告知丹青取消了委托,已经和张女士一起回丹东了,他

    问我到底和丹青说了些什么,我想了想答了句我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宗教信仰,她如果心诚

    ,一切愿望都能实现,曙光知道我是在扯淡,没说什么便挂了。

    至于淮远,在将要拨出去的时候听得嘟嘟两声,断电自动关机了。

    楚东伸了胳膊把我圈着,说了句:“最后一局打的什么?我kan好像是你翻的无主啊?”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抬头瞧见淮远正站在门口报亭边上买报纸,在这种地方想起昨晚那个销魂夜

    ,不知为何我老脸一红,竟然想去找地缝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是更完了……

    更完之后kan到大人们的留言,在下老脸一红,羞愧了。

    真的想说,感谢大人们的错爱……无以为报,只有努力更新

    第十五章

    1.

    淮远应该是来找我的,当然也不排除我自作多情的可能。

    我将要迈出一步同他打声招呼,却见他抬眼冲着偏离我四十五度的方向笑了一笑,于是我总算坐实了这个自作多情的猜想,尴尬地收回临空那只脚,讪讪地站在原地。

    其实事到如今我已经麻木了,重生之初那种热情澎湃此刻也已经淡了,我所以为的很多事情基本都没走上正轨,没有改变也没有起色,就是这样一个动态的平衡,也总有一天会被打破。

    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低着头跟了系队那帮人踏进了小饭店的玻璃门,然后默默地握着一瓶青岛坐在角落里,kan着这些小青年嬉笑怒骂肆意言欢,脑子里定格着的却是丹青空洞而失焦的双眼。

    在民法意义上讲,现在的她属于限定民事行为能力人。换句话说,她真的有点疯了。

    这倒是我没预料到的。

    我原本以为她是认出了我,实际上却是一种很微妙的场景,她只是恰好在那时产生了错觉,便也恰好迷乱了心智,张女士同曙光离开之后她便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攀着我的双臂,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她说:“寒川,不要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莫名异常,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他是谁,结果又是什么?

    她摘下墨镜,她说你kan,我同她在一起从来没有得到过祝福,我们失去一切,上天也不放过我,让我失去双眼,还有我们的儿子,寒川,我们的儿子……

    我突然觉得很心酸,虽然已经料想过她过得并不顺利,却没能猜到她竟然过得如此艰难,我说丹青你回家吧,回到你家人的身边。

    她摇头时配了副绝望的表情,恰到好处的烘托着这一幕悲情戏,kan得我心如潮水,她说:“寒川,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去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状态,往复杂了说,它是个不受控制没有参考系的既定状态,往简单了说,它其实就是条射线。

    于是在射线之外,我木然地kan着她空洞的双眼,那眼神里终于没有了愤怒也没有了不甘。什么都没有了。

    且不论她当年如何待我,但凭这样一个顽强抗世的人都屈服了,足可见命运的硬度,堪比金刚石。

    我叹着气站了很久,在心中也默默掂量了很久,最后竟鬼使神差地说出了那句她在梦里头对我说的话。

    我说:“丹青,我们结婚吧,你kan我们儿子都这么大了。”

    她的焦点不知定在了哪个虚无的三次元里,然后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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