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多样,如今的文物走私行

    业由几个实力雄厚背景深远的大企业牵头,逐渐形成了一条产业链,并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一个供求体

    制健全而完善的有形市场。

    归根结底,市场的形成,源头还是文物走私带来的巨大利益冲击。

    走私文物主要来源于四种途径:一是直接盗掘古墓和古文化遗址及盗窃馆藏文物:二是旧货市场

    中的文物黑市;三是走街串巷非法收购;四是从文物艺术品市场购买并非法出境。

    这四条道,随便走哪条都可发家致富造福子孙后代领着全家男女老少在小康道路上一路狂奔不停

    歇;若是能四位一体,那基本上枪毙个十回这辈子也捞够本了。

    沈长枫的跨国企业,除了第一样不做,后面三条道占了个全,从收购、窝赃、包装、运输、到出

    境基本做到产供销一条龙,因此也在该领域内形成一种几乎垄断的态势。

    杭其之所以有这么个爱好,大概能从这里寻到个根源。

    我叹口气,推开笔记本翻盖,将一些回忆出的细节整理成文档,加了密存好,确保万无一失,才

    按下win+u关了机。

    死的那一晚走的急,笔记本硬盘没拆下来带在身上,不过没带走也好,省得多了桩说不清的麻烦

    事儿。所幸记忆力没有明显的衰退,靠着每天的冥思静丅坐,秉承蚂蚁搬家的精神一点点地将回忆整

    理

    下来。

    记得历史上有位现实主义者曾经说过这样一句充满后现代主义色彩的名言:反贪腐,wang党;不反

    ,wang国。

    尽管此人最终兵败于另一位理想主义诗人,但他的这句近乎悖论的名言总是直观地反映着成熟社

    会当中的某种动态平衡,既然是动态,就需双方的力度相当方向相反,从而总功为零。

    简单说,若要将这个模型具实化,只需kankan我和温淮远便可。

    我本意并没有打算向淮远透露到杭其这一层,只想着随便说个名字让他忙活一阵子就算了。这年

    头屁股干净的官真不多了,基本属于濒危品种,挑个后台不硬的扳倒了也是救国救民的美事一桩。

    而事实上,一开始我已经将人选挑好,只等着淮远接招,一展侦查处副处长的雄姿,但到了最后

    却还是将矛头指向了杭其。

    这里头其实有我两层意思。

    第一层,是我起了恻隐之心,点名杭其就等于是提醒温淮远防范此人,以免被卷进是非,脱不开

    身;第二层就有点不那么正人君子,我琢磨着这场硬仗不好打,万一将来鸡蛋同石头直接对话了,也

    能拉他做个缓冲,不至于全军覆没。

    临睡前,我拨了个电话给他,先是假装客气地问了句:“睡了?”

    他很平淡地答了句还没。

    我便说:“能不能帮我问到丹青的银行账户号码?”

    电话那头一时没了动静,我想了想这也不算是什么麻烦事儿啊,我抖给他这么大桩惊天秘闻,他

    不至于连替我搭把手让我给儿子交学费都不肯吧。

    便又补了句:“我不想问曙光要,怕他起疑心。”

    大概延时了有一分钟,他才说:“叶丹青的手术下个月七号在沈阳四院做,你儿子的择校费也交

    齐了,下半学期学籍就能补上。”

    我一时犯二,又多问了一句:“谁安排的?”

    那头便又沉默了起来,我隐隐约约感觉这事是他在安排,但又不确定,所以只试探着说:“一共

    多少,我还你。”

    他拒绝得很淡然:“我好像还没养成收赃款的习惯。”

    我便果断地笑了一声,这沧海一声笑,着实是笑出了风格,笑出了水平,笑出了广大贪官的绰约

    风姿,笑到临了送他一句忠告:“精神洁癖也是病,兄弟劝你一句,早治晚治都是治,讳疾忌医不是

    件光彩的事儿,还得小心别拖出并发症。”

    调侃完了,我有点莫名的满足,挂了电话,挺容易就入了眠。这个奇特的现象使我开始怀疑,是

    不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这莫名的快感究竟是哪里来的?

    第二天是个周末,我心血来潮起了个早,早饭也没吃就颠去街边小公园慢跑了几圈,花坛边遇上

    耍花剑的温摩,于是果断上前招呼了一声。

    老爷子不认得我,但态度很和蔼地回了我一个招呼,然后才问了句:“你是?”

    我说温检您好,我叫杨浅,x大法律系大四生,是您的仰慕者,您能不能收了我,教我耍剑?

    “我哪里能收徒弟,充其量也不过半碗水。”老爷子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不过我们可以

    聊聊。”温摩终于是退下来了,估计还没有渡过那一段走下神坛后的阵痛期,遇见还拿他当领导尊着

    的,自然降低了警惕性。

    我瞧着他一头银发,突生的亲切之感迅速填满了胸腔,我说:“街对面有家店做的小馄饨口感很

    不错。”

    他微笑着将长剑收进布袋背在身上,之后朝我点了点头。

    吃早饭的间隙,我先是问了些花剑的事情,又顺带提了提林寒川,他握调羹的手微微颤了颤,连

    说了三声可惜,我心理挺感动,想深入说几句,他却封了口,只兀自喝着加了两大勺辣油的小馄饨。

    我盯着馄饨汤面上浮着的虾皮,有点失神,店主在耳边不厌其烦地招呼着客人:“啊要辣油啊?

    ”

    不过这花腔女高音也没坚持多久,最终在我的恍惚中淡出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恍惚中,老爷子像是自语般低声说了句什么,待我回过神时,他

    又是一副茫然不知的神态,这种有些微快的转变让在下禁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精神果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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