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

    秦曙光问:“那面墙上有什么?”

    我想了想:“壁橱。”

    “壁橱里有什么?”

    “记不太清了,书,cd,摆设。”

    “你认为这个摄像头是一直就在,还是当晚才有的?”

    我又想了想:“应该是当晚才有,你知道——我从来不带人回家,防的就是这个——”

    秦曙光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林寒川已经折回了卧室,带着半瓶蓝带马爹利和一瓶依云。

    杨浅重新坐回了床边,就连两只脚鞋尖的朝向都跟先前一模一样,如果不是kan过这段回放,任谁

    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曾动弹半分。

    接着林寒川又从床头柜上摸过两只杯子,一只倒酒,一只倒水。

    杨浅kan了kan,说了句:“我要矿泉水。”

    我问秦曙光:“你说杨浅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

    秦曙光想了想:“难说。”

    如果他真的常混酒吧就应该知道,蓝带马爹利有个约定俗成的喝法,一口酒,一口水,林寒川倒

    出两杯来,当然不是让他选择。

    我又问:“这样kan来,他知道酒里有问题?”

    “酒没问题。”视线还定在笔记本屏幕上,曙光摇了摇头 ,“温淮远后来想办法把那瓶酒拿出来

    ,当着我的面喝了小半杯——而且尸检报告没问题,现场也没有人动过手脚。”

    “所以是自然死亡?”

    “我也希望有些什么猫腻在里面,但很可惜,没有——所以我说你从我这得不到太多有用的东西

    ,就是出于这个原因。”他点头,“当然,超自然元素无法回避,这个换魂过程究竟是过失还是故意

    ,不好定论。”

    接下来的场景就跟我开头交代的一样,机械画面并没有捕捉到一些明显超自然的光电声变化,唯

    一能够kan出这是一场换魂的,只有进入新身体的那一刹那我所表现出的疑惑和不适应——第一时间翻

    出了身丅份证和学生证。

    播放器的进度条停止在我拨了120之后,应该是被人为剪辑过再刻录成光碟寄过来的。

    “所以你究竟想知道什么?”秦曙光终于舍得把叼着的那根烟点着了。

    我说不瞒你讲,我起初以为是自然死亡,再不济就是麻醉类的药物导致的心脏突发性疾病什么的

    ,没什么兴致往深里查——但今早遇见温摩,本来这事跟他最搭不上干系,但老爷子竟然脱口而出—

    —说我死得冤,这话让我很难受,想必是有些内幕在里头……我如今没什么能力,只好想到请你帮着

    查查。

    秦曙光扔了打火机,吐了口烟雾:“真是这样,你找温淮远岂不是更直接?”

    我苦笑一声,心里多少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秦曙光注意到我的尴尬,语气放缓又说了句:“如果真心实意邀请我参加你的调查行动——或者

    是调查小组,你要怎么命名,103专案组?都没差——但是不是起码同我讲讲实话?”

    我想说实话就像那天边一道浮云,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施主你何必纠结于此,但秦曙光的神色很

    正经,不像是有心情跟我玩:“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寒川我实在不愿信你是那种人——”

    我说:“哪种人?吃喝嫖赌贪污腐化,我觉得这都是很珍贵的人生阅历,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恨了

    ?不应该啊律师同志,你们这行当圈钱的本事比我大多了,还圈得义正言辞金光闪闪,就差没在头顶

    上套个环,强调一下你们这一颗颗纯洁高尚的灵魂。”

    秦曙光合上笔记本翻盖,扔了手里的烟头,似乎有起身的意思:“我觉得你还是欠削。”

    “草你啊——”我果断地抬手护脸,“别玩了,我说还不行么?”

    五年前,我是个副处长,从行政机关平调过来刚满两年,头上压着个正处长,升官发财似乎有点

    勉强,不过好在我那时候至少算半个正直的人,还没到胆大心细到那种令人发指的份上,也并没有太

    过强烈的上位欲|望。

    谁知造化弄人,好事总是接踵而至,那年年底我头上那位偷鸡不成蚀把米,玩火不当把自己折进

    去了,有意无意间倒给我铺了条通天道。

    我说,你kan,这么轻松就上位难免会有种胜之不武的感觉,我总归要调查调查的吧。

    “你也够贱的,查出什么了?就中建集团那个案子?” 秦曙光笑了,竟然笑得毫无芥蒂的,我也

    终于相信这回我们之间再没什么阻碍了。

    我说那是个公权力内部腐化与社会阴暗势力分赃不均的典型,中建是个什么地方你我心里都有数

    ,关键是拔掉他之后上位的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但偏偏是我,这里面是不是有某种暗示?

    秦曙光一怔,像是终于明白了过来:“他们不会是让你——”

    我欣慰地说:“找我做接班人,这总让我有种错觉,像背后站着一个强大财团的政丅府首脑候选人

    ,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就是个木偶,每根线都扯在别人手里,日子真不好过。”

    他陷入了沉默,又一次无话可说。

    “你说我堕落也好,被染黑也罢,我都不会去辩解,但你如果要怀疑我的出发点——”我从口袋

    里掏出那块表,拽过他的手腕,细致地替他戴上,“我林寒川再不堪,也曾经一颗红心向过太阳……

    不过——横竖我也非善类,到了这个份上,没指望替自己洗白,我一直想着哪天要阴沟里翻了船,折

    进去了,倒也是件好事,正好把中建的底子翻一翻,黑吃黑谁都捞不到便宜。”

    “你——”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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