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义,对未来的憧憬对爱情的渴望消耗着我短暂的青春,最后也酿造了中年的枯槁委顿,徘徊在现实的边缘,直到如今依旧是无所善终。

    而秦曙光却无可自拔地陷入这种憧憬当中,虽然他知道没有解,却仍然试图让自己相信并且依赖于这残存的、曾经有过的希望之光。

    华彩响起,第一乐章已经接近尾声时,他彻底地沉浸在了乐曲之中,他的神态是放松而悠闲的,他的眼神是充满希望的,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他的感情是有所寄托的,他凝视着面前拉琴的少年,就像在注视当年的我。

    尽管那个少年,没有哪一处是和我相像的。

    他一遍一遍地要求少年重复着这支三十分钟的曲子,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于是我在刹那间明白了很多事情。

    可能曙光的心理的确是有问题了,他或许已经不记得我的样貌,只是沉溺于这一种怀念与感激并存的情绪里,想将一切扭回最原始的状态。

    他想摆脱这一切,却挣不开那种亏欠的折磨,漫长的时间罅隙里,他早已将这一切视作最后的希望,支撑他生活的希望。

    他或许本身不单纯却单纯地以为,只要在心里没有放弃对我的爱,这一切就能周而复始地走下去,哪怕我们并不在一起。

    时间在消磨某一种情感的同时,相应的,也会扩大另一种,比如消磨了爱扩大了恨,消磨了希望扩大了绝望,消磨了享受扩大了亏欠,久而久之便是一个无法预知和掌控的状态。

    前几天在南京见到杨浅的父亲,我其实有所顾虑,我害怕最终会将这副躯体交还给杨浅从而导致自己真正的死亡,因此才迟迟没有做出反应,而如今明白了一切,却矫情地意识到只有真正的消失才能还给秦曙光他应当有的生活。

    我叫停了少年,乐曲声戛然而止在了结束部的那一声颤音之上,突然的安静使得整个包间的气氛显得十分诡异。

    “换一首拉拉,这首听烦了。”我说。

    他疑惑地kan向秦曙光,后者则默许地点点头,意思是随我。

    “吉普赛之歌会不会?”我问道。

    “会,大一就在学校音乐厅独奏过。”他的回答也不含糊。

    我于是抬了抬手掌:“那就来吧。”

    萨拉丅萨蒂是个奇人,不但拉得一丅手好琴,还能自己作曲,最可怕的是他还能唱花腔,这种多才多艺是多么的令人羡慕嫉妒恨哪!他拉琴有个特点,就是天生速度惊人,一般人不敢跟他搞竞速赛,因此他搞出来的曲子也非常折磨人,没想到这位小帅哥技艺过人,谱架都不用支,就已经拉得神采飞扬恍如帕格尼尼转世。

    对于将秦曙光的往昔悼念会转变成一场艺校学生个人炫技会,我表示十分满意,否则万一他要念出几句明媚忧伤的悼词以悼念我们逝去的青春,我隔夜饭就没消化的机会了,况且我自己都已经明媚忧伤了很久了。

    时光飞逝,烟雾缭绕,我觉得这时候有警丅察同志路过一定会高兴地发现本省缉毒工作又有了新的、进展,这他妈根本就是一出聚众吸毒。

    抽了太多烟,我有些头疼,最后也不记得是怎么回的房间,直到第二天的阳光射过窗帘的罅隙,射在了我稚嫩又沧桑的脸庞上,我才开始计划寻找那只失落已经的琉璃盏,还有琉璃盏里杨浅失落已经的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有大纲却没时间,恼人啊……

    第三十一章

    说到琉璃盏,其实我也没什么太细致的眉目,怎么找,从哪开始找,说白了还得问问淮远的意见

    。

    然而我跟曙光和好不过三天,且距离我同淮远最近的一次床第之欢也不过才去了四天,这个时候

    去找淮远,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但合不合适还没来得及从我嘴里说出来,曙光先一步有了行动,反锁的门,没有窗户的房间,这

    一切似乎在告诉我,老子被非法拘禁了?

    尤其是在我摸了口袋发现手机也被拿走了之后?

    一个刑辩律师,置堂堂刑法典于不顾,在知法犯法的道路上越奔越远,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难道说,他费尽心思换车换家就是为了唱一出铜雀春深锁二乔?

    好吧,我又脑补了。

    白天略显漫长,于是我准备了一天的台词,到了晚上见到他的时候便熟练地脱口而出:“你锁得

    住老子的人,锁不住老子的心!”

    曙光kan了我一眼,默默地坐在窗台边的沙发上抽烟。

    他越是沉默,形势就越是倒不向我。

    我突然想起以前kan过的一个爱情故事,讲的是一个女的深爱着一个男的,结果那男的不守妇道,

    跟别的女人有了许多许多的小秘密,这个女的爱到深处李时珍,把这男的手脚都剁了当植物养在家里

    ,每天浇浇水再顺便光合一下,成功完成动物和植物之间的高难度转换,诺贝尔正在不远处向她招手

    。

    “你不会是想把我种了吧?”我打了个寒战,“难度太高了,你又不是学生化的,何必呢?”

    他不说话,从手里的袋子掏出便当盒:“介于你暂时还没学会光合作用,还是先用吃的吧。”

    我kan向他,严肃地说:“曙光,别开玩笑,你怎么了?”

    他轻松地回答:“玩笑是你先开的,问我怎么了?”

    “你关了我一天,没有任何的理由和解释。”我有点不耐烦,“还拿走我的电话——曙光,即使

    我们现在是恋人,但不代表我要完全服从于你,甚至当非法拘禁发生的时候。”

    大片大片的沉默扑面而来——我沉默是在等他的回答,而他沉默大概是因为不想回答。

    灯下有几只飞虫在打转,时而用它们那对纳米级的翅膀扇几下白炽灯泡,发出啪的声响,异常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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