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房间里看了一上午的书,明年开春便是科举他在杏花村的时候未有一天懈怠,如今在长安便更不能懈怠了。

    到下午朱大成回来说已经查到了锁儿她家原是住在城东,家里有父母双亲二人,还有一个快到三十的兄长,因为家里穷困她兄长讨不起媳妇,她是自愿卖入青楼为婢给自己的兄长讨媳妇,每月也都会回去一趟什么好吃,穿的都攒下来省着拿回去给双亲,在当地还是出了名的孝女。

    宋言用过午饭和朱大成去了一趟城东,找到了锁儿的家。

    听当地人说她家原来只是小茅屋,后来是她存了钱拿回来才有现在这个小院子住,宋言他们进去的时候一家人只有婆媳二人,他大哥拿了钱讨的媳妇是隔壁许家的闺女二人私下本来就相爱上了

    只是许家要锁儿家拿出十俩银子才肯把闺女嫁过去。

    “公子找谁?”许家闺女长的不算好看,倒也不丑声音柔柔的。

    宋言道“这是锁儿姑娘的家么?”

    “你找我们锁儿干什么,锁儿不在”老夫人放下正绣着的鞋底从火炉边出来,宋言道“我们不找锁儿姑娘就是想找老夫人问些话”老夫人戒备的看着宋言,许家那闺女好像认得朱大成道“娘,这不是七斜街上的朱老板么,我们去他家卖肉他都给我们便宜的哩”

    老夫人一听,朱大成走到宋言前面扰了扰后脑勺笑的憨厚“嘿嘿大娘,你记得我不”

    “是朱老板呐,快快进来”老夫人回去又从里屋搬出来了两张椅子,朱大成宋言一人坐一边,四人围着火炉,老夫人又拿起鞋底边绣着问道。

    “这位公子刚才说要问我什么事来着?”

    许家闺女从里面端出两碗凉茶放到桌上笑道“家里没什么好茶,两位公子莫要嫌弃”

    “不用那么客气”朱大成端起一碗就咕咕喝了下去,宋言呡了口道“老夫人,最近是否有跟什么人出去过,或是被谁带出去过”

    “是啊,我今天早上才回来呢,”老夫人停下手上的针线活想了想“来了三四个人看着是那些有钱人家府里的下人,他们说是我家锁儿的朋友想接我去住几日,既然是锁儿的朋友我就去了,我在那大宅子里住了三天,没见着他的什么朋友也没见着我家锁儿,倒是他们把我头上的簪子拿走了一支,回送了我一套步摇,你说奇怪不奇怪”

    老夫人偷偷的打量宋言的表情变化,这公子穿的这么好定是大宅子里金贵少爷。

    这忽然来问她那天是谁来接她过府的估计就是这公子的下人了,他家锁儿苦尽甘来莫不是被这俊公子看上了。

    “老夫人,他们拿走的簪子长的是什么样子的?”宋言又道

    “没啥特别的,就雕了一朵花”老夫人盯着宋言试探性的问道“那,公子你觉得我家锁儿如何”

    “孝顺,懂事”宋言眉头又紧锁了一分,簪子?威胁?

    老夫人笑开来。“虽然我家锁儿长的不怎么样,但是公子放心她绝对的听话懂事也懂得伺候人,更重要的是她好生养,公子”

    老夫人凑过去了些“啥时候下聘啊,要不就这月这月底就有个好日子”

    “恩”宋言一心想着案子的事便没有留心老夫人说了什么,点了点头,朱大成在他手臂上重重一扭“恩什么恩呀,她要把女儿许配给你呢,芝兰怎么办?”

    “啊?”

    老夫人突然拉下脸道“公子你原来有喜欢的女子你...”

    宋言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不,不是老夫人你误会了,我与锁儿姑娘并不熟悉”

    老夫人冷哼一声拿起鞋底一边绣着一边道“小翠送客”

    许家闺女面露尴尬之色向宋言他们赔了礼道“我婆婆脾气不甚好,两位公子莫要怪罪”

    “你还在这跟他们废话什么?还不叫他们出去,和着找了我老婆子问了那么久只当是消遣么”朱大成扯了扯宋言的衣服连拉带拽的把人送了出去,又回去憨笑道“老夫人实在对不住,那啥下次下次来我摊子买肉我送你”

    说完便赶忙退出去替他们将门给拴上。

    锁儿他们家住的这小巷子颇为偏僻,多是住家,出去后才能听见街上的叫卖声,王府在城中距这里还有段距离宋言伸手拦下了一辆马车,那车夫却摆摆手道“真是对不住,方才有位公子搭车来现在还要等那位公子呢”。

    ☆、守寒夜

    “原是这样”宋言四处看了看,这个点城东的车夫估计都回家了路上也未见到任何一辆马车,便又道“劳你可不可以跟那位公子说一说让我们顺路搭一程”车夫却面露难色“我问问,那位公子身份可是不一般同不同意就不好说了”

    “既是宋公子,求之不得”

    晚风扶面,吹起几许发丝,那声音却比这风还要柔些。

    宋言不自觉的蹙了蹙眉“王...容公子”

    容酌手中拿着画卷笑道“我来城东取画,真是好巧在此地能见到宋公子”

    “你俩”朱大成目光在二人身上流离“认识?”

    “这位是?”

    “我叫朱大成,我是宋言他兄弟”朱大成嘿嘿自我介绍起来,眼睛却一直盯着容酌腰间挂着的羊脂玉佩发着金光。

    “原来是朱兄”车夫打断二人道“既然三位公子是认识的这倒好快上来吧”马车本来就不甚大坐下三人还是有些挤容酌出府时本是坐着自己王府里的马车,谁知行到一半被长乐主公拦下,将他拉出马车也不客气吩咐车夫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把车抢走了。

    容酌站在原地叹了一把随手拦下了一辆马车坐去城东。

    朱大成速度倒是快容酌还没上去,他就上去了,宋言微尬尴的笑了笑“让容公子见笑了”容酌还是千年不变的笑脸做了个请的手势“宋公子先上去罢”

    “理应是容公子先”容酌笑了笑眼里有些许玩味,扶着车门上去复又伸出手“来”宋言盯着那只手脸上有抹异红,朱大成忽然道“人家伸手拉你,你就上来他要不拉你你上的来么”宋言咬咬牙,容酌握住他的手将他拉上来。

    宋言坐上马车后急忙抽回手,容酌反而握的更紧了一分宋言抽不回去涨红了脸,抬头正对上容酌玩味更甚的眼睛。“容公子?”

    “噢?”容酌松了手

    车夫一扬鞭一声“驾”车轮慢慢滚动。

    容酌忽然道“宋公子,你脸红了?”他要不说宋言脸上红都消去了一半,这一说脸又红的更厉害

    朱大成瞅着容酌腰间带着三枚价值连城的玉佩,手上乳白色的扳指,头上的玉冠,眼睛都不移一下“你别管他,他那是病,以前大伙儿开玩笑说他和哪个姑娘的时候他脸就红现在说他和男的他也脸红估计是你刚才拉着他的手,他脸就红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怎么在千杯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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