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低语,而到此时宋言的那番话才叫她所有的伪装支离破碎,再没想过辩解因听到了那人的名字,孟云况。

    宋言看着面无表情的月牙不禁想到,那日她来询问沈墨一案查的如何时,脸上的纠结到底是为纠结什么了,而她说出:定要为公子找出真凶时。又是怎么想的。

    但是最后,她还是选择用孟云况来替罪,用她喜欢的孟云况来替罪。

    “不是的....不是的”月牙仿佛疯了般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不停的摇头,泪如雨下比起她刚才装模作样的哭泣更要叫人心生不忍。

    宋言垂下眼睫“因为,其实真正两情相悦的是沈墨与孟云况罢”这次他并未说沈公子与孟公子,是直接说出了沈墨与孟云况的名字

    “不....”月牙一声长吼,面如死灰。“不...孟郎喜欢我的,孟郎爱的是我”倘若对一个女子而言,他深爱的人爱的是别人,并且是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本该是喜欢她的。那么宋言将这番话说出来她再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因她从头到尾才是最可笑的那个人,才是那个笑话。

    停在不远处的马车里,伸出一只手,美的分不清是男子还是女子的手,月牙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不,不会的”

    若不是她这么看着,左成章快要忘记了马车里还有一人,孟云况。他一声长叹,再次被自己蠢到了,明明有马车,他刚才为什么没有到马车里呆着,还陪这呆小子在外面吹冷风。

    一番总结,后觉得是自己心生慈爱不忍看这傻小子一个人在外面吹冷风,方不自觉陪他吹了这么久冷风。

    孟云况走下马车,一步步向月牙走来,月牙双眸渐渐暗去,再无一点生息。

    “月儿,你何故骗我,你说是沈墨强要了你,你才怀了他的孩子。你说,他强迫你嫁给他。你为了我才错手杀了他。其实我不信的。就算你不那么说我也会替你顶罪,因为你怀了他的孩子。”

    “为何...啊哈哈哈哈,你说为何?”月牙一面流泪,一面大笑“孟郎啊...我的孟郎,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啊”她无力坐在地上,流泪湿了一脸花容,孟云况低头看着她,眼里几分的悲悯。摇摇头“不...月儿,其实你谁都不爱,你爱的自始至终只有你自己”

    只有你自己。

    她曾是世家里闺阁中的千金小姐,一朝家到中落,沦为卑微的伶人。不知被带到了何地,十二岁那年遇到了孟云况。戏班子里的帮主是个脾气不好的丑女人,一天到晚不是打骂就是不给饭吃。

    后来班子在清平县停了六年,因帮主与当地的一个地主成了亲。那地主是孟云况的舅舅。

    所以孟云况时常会到戏班子里玩,便认识了月牙。

    那时她离开了京城已经有两年了,渐渐淡忘了京中的沈哥哥,遇到了这位孟哥哥,孟云况会偷偷给她送东西吃。

    那是她最落魄的几年,却在那时候遇到了孟云况,她想她长大了一定要报答这位哥哥。

    后来孟云况通过了乡试,县试上京赶考。她也来到了京城,方想起京中有一位沈哥哥,她想若孟云况与沈墨能结识与孟云况在长安是有益处的。

    翩翩是天意弄人。倘若放在话本里,就该是沈墨与孟云况挣强她而抢的头破血流的戏码。但沈墨其实是个断袖,这对月牙而言,就好像是把好姐妹介绍给自己的情郎,最后发现好姐妹已经和自己的情郎在一起了。

    她就像一座桥,冥冥之中天意定的是沈墨和孟云况。

    记得小时候很喜欢沈府那个长的很漂亮的大哥哥。后来真正知道喜欢为何物的时候,喜欢上的是那个在她落魄的时候帮助他的孟云况。

    而孟云况喜欢上沈墨对她无疑是一种羞辱。她也曾对他掏心掏肺,到头来却比不过一个男人。

    那么既然他们都不要她,她也不要他们。

    其实到最后,到底谁对谁错都已经分不清了。

    “月儿”孟云况见月牙发愣的盯着自己看,满脸泪湿了衣襟。她就像一只被折断了羽翼的鸟,整个人毫无生息。除了不停的流泪。

    “在你知道真相后,还能这么叫我,我很开心。孟哥哥。月牙也一直是像你喜欢沈墨一样的喜欢着你的,可你从来都不曾喜欢过月牙吧”

    到头来错的又是谁,无非是我爱的人不爱我。

    孟云况悲悯的看着月牙,月牙止不住的哭泣。这么一副景象在这冷风咧咧的五里亭,颇有些渗的慌。宋言等她二人将话说完,方上前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提给孟云况。

    “这是那日,我在沈公子房中看到了另一封信,是给你的”

    孟云况一听沈墨二字,连忙取过信道“多谢宋公子”

    摊开信封,密密麻麻写了两张。入目两行写道

    月牙说,你想和她走了,寻一个没有我的地方。云况我不相信你会走。但其实我没什么把握,那日错不该对你发了脾气,算我错了好不好。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每一个字都可以看出写字的人当时有多认真,孟云况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竟有些怕再往下看去。

    徐州青平县,虽然是个小县,但也是个富饶的小县。

    县中有几户大家,单数孟、赵、贺、郑四大家族。

    孟老爷子年过半百方和赵氏生了这么个儿子,虽说在孟云况之前添了两个姐姐,当总归不如这个继承香火的男儿来的宝贝。

    这一生了个男娃孟老爷子心也算放下了,乡下有近百十来亩的地租了出去,城里又有几十家店铺,自家打理些,剩下的也都租了出去。孟老爷是当地财大的地主老爷,一年光收租费日子过的

    就十分好。并且这是孟家与赵家的孩子是孟府的嫡子,与孟云况上面两个庶出的姐姐不同。

    再有孟家祖上出过三品的大官,书香门第。这孩子甫一出生,贺,郑两大家族都眼睁睁的看着,瞧着自己族中哪个女娃娃能与孟家这小少爷配的上的。

    需嫡出的,也需琴棋书画皆通,长的要端庄贤惠的。

    除了这两大家族,其他小家族也看着自家闺女,指望能有一日比如说,自家闺女出去上个香掉了个镯子,然后孟小少爷出来捡起那镯子交还姑娘,再然后问一句“敢问姑娘芳名?”

    成了一段美好的姻缘。

    再比如说,自家闺女去泛湖赏柳,恰吟了一首诗,那厢孟家小少爷手拿折扇笑道“好诗,好诗”自家闺女再娇滴滴道“公子谬赞”再互告了姓名,又能成一段美好的姻缘。

    可以这么说,青平县大部分的闺阁小姐少时努力的方向都是;琴棋书画,烧香拜佛,泛舟赏柳,再遇孟少,嫁入孟府。

    孟云况九岁便过了院试,十三岁过了乡试,十八岁过了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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