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起码王上终究是来了。”

    “是祭司引导我来的。”苏慕安罗道,“若没有知圣鸟的指引,我怎么可能找到祭司的所在地,来寻得祭司呢。”

    橆歌很聪明啊。

    原来橆歌之前让笈多准备好香焚香祷告,便是为了吸引知圣鸟,她以香引来知圣鸟,然后让知圣鸟引导苏慕安罗寻得橆歌的位置。

    橆歌似乎想说话,却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此时并不冷,但入了水,到底还是会有些凉的,又起了风。苏慕安罗没有说话,解开自己身上的外衣,要披到橆歌的身上。橆歌摇了摇头,“王,这于理不合。”

    大概橆歌从小便是被这一种祭祀的思想给束缚着,从小到大便没有离开过这种思想,因此才会觉得于理不合。

    笈多这时候突然望向了苏慕安罗,一脸看黄毛小儿的感觉,“凭什么?凭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做过,你就可以当上王,凭什么我努力了那么多都不能当上王!”

    苏慕安罗看着他,少年的面容显得异常的平静,淡淡的,似乎在看着与自己不相关的人。

    笈多伸手,极其愤怒地道,“凭什么苍天不公?”他眼神凶狠,是不是?是不是你!贿赂了神宫,答应了好处,才会让他们维护你的。若不是神宫的护持,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

    苏慕安罗看着他,依旧冷漠似乎雕塑。我忽然觉得,这少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也许便是这样的清冷,这样的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吧,让我好奇。

    笈多突然脸色一变,大笑了起来,笑得疯狂,笑得猖狂,“是不是你给了神宫什么好处,或者说你给了祭司什么好处。你和祭司……是不是你和祭司有奸情?是不是?所以祭司才会这样维护你的。原来呀!”

    在他提到祭司那两个字的时候,原本一直平静着的苏慕安罗在那一刻忽然撕下平静的面具,看着笈多,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你说话放干净一点。”他的声音冷冷的,目光中却有种不可忽视的冷静与严肃,“否则……”他说到这便没说下去了,笈多对上了他的目光,身子一颤,竟然下意识的没有再说话。

    我望向橆歌。风吹来,身子本就单薄,衣衫也单薄的少女在风中显得异常的柔弱,低低地咳嗽着。长发被风吹得四散开来,而身上那一声湿透的红白交加的衣裳,让她显得更加的纤弱,宛若在风中盛开却即将凋零的残花。

    就在苏慕安罗正在和笈多对视的时候,忽然有人的一声“祭司”,便看见橆歌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竟然一个不稳,往后倒了下去。

    苏慕安罗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礼教束缚,伸手便直接揽住了橆歌。而这个时候,橆歌已经体力不支,昏死了过去,恰好落在了苏慕安罗的怀里。

    我看见苏慕安罗上一刻看笈多嫉的目光是那么的冰冷,而下一刻看橆歌的时候,忽然间,温柔得似乎能溢出水来。极大的反差,让我一个旁观者都不觉得心中一动。

    橆歌落在他的怀里的时候,属下过来,“王上是要现在就回宫,还是要等下?”

    “把孤的衣服取下来。”苏慕安罗淡淡地吩咐道,

    “是。”属下有一些疑惑,但还是照办了,然后便见苏慕安罗让人把衣服盖在了橆歌的身上,将橆歌拦腰抱了起来。

    属下看着,有些不知所措,苏慕安罗却很小心地把橆歌的脸也盖了上去,“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说,听到没有?”

    今天会跟苏慕安罗的都是他的心腹,因此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

    有一个属下看着抱着橆歌的苏慕安罗,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您这样走路不方便,还是让属下来吧。”

    苏慕安罗低头看着怀中昏迷、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橆歌,收紧了手,淡淡地道,“不必。”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在芦苇荡中双手抱着头,躺在了船上,仰头望着天,忽然觉得喜欢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或许喜欢一个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或许在这个时候苏慕安罗喜欢上了橆歌,或许只是单纯的欣赏。

    就像阿绘爱上的是那一个在火后逃生的黎明里为他献上海螺的姑娘的姑娘,而大概在这个时候,苏慕安罗喜欢上那个智慧的、懂得自己解救自己、坚强的却又有一些让人心疼的姑娘吧。也许这个时候还达不到喜欢,只是产生了某种与旁人不一样的情愫,但这样的情愫只要一旦触发,便会不断的积累,就像当初的云惜,喜欢上扶蓁一样。

    其实,最可怕的两件事情。

    一件事情是,你喜欢上了一个人,而跟在一个人的心里眼里却分毫没有你;还有一件事情便是,你找不到喜欢的人,天地浩淼,你却连一个值得喜欢的人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

    昨天晚上凌晨四点到家,刚刚起来写哒。

    希望你们喜欢。

    ☆、第105章 月浓

    我觉得我这两生, 把这两件悲哀的事情都给占尽了。

    云惜那一次, 我喜欢上了一个遥遥不可及的人,而如今, 我喜欢上的人,却不值得我喜欢。

    等橆歌的事情一了,我会离开这幽都,回到我的旧时生活中。闲花醉月,莫不风流啊。

    苏慕安罗抱着橆歌离开,每一步都走格外的坚定。少年清瘦的身子在夕阳的余晖中, 一时间显得格外的高大。他的白衣似乎镀上了一层金光,偶然间一回眸,刹那之间,清隽风雅。

    橆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阳光透过窗而来, 她有些不适应, 伸出手, 挡住了阳光。

    婢女在一边,看着她,为她挡住了日光, 毕恭毕敬地道,“祭司,您醒来了?”

    橆歌点了点头,看着自己身上被包扎好的伤口,“谁给本司包扎的?”她淡淡地问道。

    婢女答道, “是婢子。”

    “本司昏迷前似乎是在芦苇荡中,如何回来的?”橆歌坐直了身子,问道,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被换好的衣服。

    婢女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王上说不能说出去的……是王上把祭司带回了神宫……王上抱着祭司来的。”

    橆歌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良久,才苦笑了一下,“于理不合啊。”

    “祭司大可放心,王上嘱咐了,让我们切莫将事情说出去,这些日子,祭司都在神宫里面闭关。”婢女把苏慕安罗的吩咐说了出来,又继续道。

    橆歌喝了几口水,便顶着虚弱的身子出现在了民众的面前,以稳定因为祭司失踪传言而导致的民心不稳。她又在床上躺了几天,便让婢女带她去找苏慕安罗。

    苏慕安罗本在大殿里面,橆歌在门口的时候,便听见了苏慕安罗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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