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政治生涯不仅仅给这些人增添了皱纹和脂肪。也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前后呼应。多少议案都半路废止,而那些埋伏下去的暗子也是一样。
    关于维多利亚的那些破事在做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人精不至于偷眼去打量首相此时的表情,福克斯的脸色确实脸黑了下去,他一副被冒犯了的样子。
    说起来,那位化名辛西娅小姐的女士,之前一直在麦考罗夫特身边做秘书的那个,好像就是的首相大人的妹妹。
    ——这也没有什么的,现任首相和福尔摩斯的梁子在那次之前的更早时候就已经结下了。
    谁都知道红狐狸当初打着响当当的算盘,想让自己的妹子和某个家族搭上关系,成为自己的一个大助力,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要顺着他的心意去走,后来福克斯小姐可是狠狠的扇了自己哥哥的脸。
    首相时常会换,福尔摩斯始终在那里,表态何必那么明确,不管是明面还是暗地里的事情,在不触犯到自己的情况下,还是得过且过的为好。
    更何况看首相和福尔摩斯貌合心离的样子,说不定在任期结束之前,还会有一场让人期待的角力。
    于是诺兰这个名字就要像一片飘在湖面上的羽毛,高高的落下,但只留下很浅薄的涟漪。那些头发花白的老人只是打了个哈欠,就把这个小插曲忘在了脑后。
    枯燥无味的话题得以继续,会议上的人重复起了夸夸其谈和拖后再议。举手表决和点头赞许是主流的动作趋向,但就算是那些人对着你的双眼诚挚的表示十二万分的赞同,你也未必能够相信他们的话。
    不管怎么说,两个小时之后,麦考罗夫特桌面上多到夸张的文件全部消失。首相点头宣布散会,议员在简短的寒暄之后以从容的姿态离开了会议室。
    凯瑟琳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把整座大厦都逛了一圈——你永远不知道这样的地图是不是有用,但这里的地形凯瑟琳确实第一次了解。
    信息时代,智慧依然是决定胜败的主流因素。
    福尔摩斯找到她的时候,凯瑟琳正对着墙壁上的一副现代抽象画发呆。
    画布上繁杂的线条和鲜明的几何色块让这幅画乍一眼非常漂亮。并不是所有进入这里的人都有着极高的知识涵养和能力诉求,从业这么多年,凯瑟琳也敢大声的告诉你,决定一幅画好坏的,还是看到它之后的第一印象。
    比如这一副,就相当的具有冲击力。凯瑟琳认出了这幅画的作者,但却不是很能理解这幅画的为什么被放在了这里。
    “彼埃·蒙德里安。价值不菲。”
    凯瑟琳回头,发现福尔摩斯的会议已经开完了。她重新把视线放在了这幅名画上面——一副标志性的画作,一个时代性的人物···可是这是个荷兰人,个人背景上没有什么出彩之处。
    “为什么挂在这里?这里之前挂的是什么画作?”稍微仔细一点就不难发现的,这副话背后的墙体有一层非常隐晦的色差。显然之前挂在这里的并不是这个尺寸的画作···这幅画更像是一个替代品。
    “莫奈的干草垛。”
    “听起来确实挺符合这里的场景的。或许你也看过电影神偷艳贼1?”凯瑟琳开了个不伤大雅的玩笑。理由是她确定麦考罗夫特绝对不会有空去看那么一部电影的。
    “现在这幅也还不错。”
    “我比较好奇替换的理由。另外从专业的角度说一句,我并不认为上一副挂在这里的画作是真迹。”
    “···如果是真迹的话,你的同伴早就光临的我们这里了。”麦考罗夫特有些无奈的说:“那副画的颜料是老颜料——干草垛问世十年之后的仿品。夏洛克当时在研究颜料的成分和年份···”
    “哇哦!听起来他糟蹋了不少有名的画作。”凯瑟琳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福尔摩斯,她完全能够想象那些画作的价值,还有那些原本的拥有者。
    “这幅画看上去总是不那么顺眼。如果我给你许可的话,你能重新弄一副干草堆放上去么?”
    “我可以把这当做是你在引诱我犯罪?虽然理论上确实可以通过放置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我认识好几个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人,但最重要的问题是,你确定你要再换回来么,其实现在这幅也挺好的?”
    “当时的带走名画的理由是画作维护,不过太长时间不归还了,有人已经开始谣传我私吞名画了。”
    福尔摩斯的这句话当然是开玩笑的。以他的身份地位,没有人会谣传这种无聊的事情,或许花边新闻还能随便传传,但你说克扣一副伪造的名画···传出来也要有人象形啊!
    凯瑟了皱着眉头认真的看了一眼福尔摩斯。她不是很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已经给了她一个明确的提示,还是这一切只是她太过紧张的一个错觉。
    当凯瑟琳对上麦考罗夫特的双眼的时候,她唯一看到的,就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或许···还是有暗示的吧。
    凯瑟琳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她后退了半步。尽量让自己注意力放在重点上:“这就要开始收尾了?福克斯这么让你紧张么?你看是不是要和我们透个底,让我们有点准备,这样才能更好的接受今年的年度大戏···或者其实你想要等到明年再动手首相大人?”
    ——麦考罗夫特忍不下现在的首相是个事实,这就和他的体重一直起起伏伏、他的发际线一直在往后退一样,是所有人所共同了解的公理。
    一旦两个人都起来。第一战场会是福克斯许诺给公众的新法案,然后是一个个意愿的站位,人脉上拼杀···麦考罗夫特完全能够做好这一切,凯瑟琳相信如果他真的动手了,那他一定是唯一的赢家。
    只不过真要是有那么一天,福尔摩斯这个姓氏所代表的身份和站位,就不会像是麦考罗夫特现在所在的这么游刃有余了。
    不可否认的,福尔摩斯先生现在的地位非常的安全,进可攻,退可守。他不会是浪尖被拍下的人,他选择推谁上去,再看谁掉下来。唯一的劣势就是,他不能再后退一步了。
    “不要做过多的猜测,着眼你自己面前的画作。”麦考罗夫特出乎意料的敲了一下凯瑟琳的脑袋。凯瑟琳被吓得脑袋嗡了一声,敲得是不痛,就是受到了惊吓。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女士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
    凯瑟琳捂着自己的脑袋压低了声音对麦考罗夫特喊道——话题被带歪了,这招转移话题的效果出奇的好,凯瑟琳确认自己回不到刚才提问的那个状态了。
    “真是狡猾的胖子。”凯瑟琳语音极度模糊的低声嘟囔了一句,接着她正色的说:“过两天我就给你把画送过来。那么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麦考罗夫特答应了凯瑟琳要替她引荐索菲亚。凯瑟琳当然看得出自己的姐姐对于麦考罗夫特不一样的眼神,所以要和索菲亚见上一面,所有的假身份都比不上胖子的引荐。
    会议结束之后,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在大厅里走动。那种抱着一大叠文件,焦头烂额步伐急促的日常状态重新出现在了这栋大楼里。
    不难猜测之前的会议是提早清过场的。所凯瑟琳能一路顺利的走到会议室并且打开门,那就是福尔摩斯正式把她引荐给总统的意思。
    从这个角度来说,福尔摩斯还算是遵守约定的。
    就算是这样,凯瑟琳也不敢轻易的放松警惕,因为福尔摩的绊子下的总是非常隐蔽。一不当心,就···
    “你最近上课上的怎么样?”
    “这你应该比我的老师还要清楚。毕竟学校里还有mi6的预备役。我记得我做什么都有人在观察的。”
    “事实上,我妈妈对一直在念叨你···的蛋糕。”福尔摩斯的断句有时候让人真的牙根痒痒。凯瑟琳看着他,今天依旧是一身无懈可击的正装,他的手上拿了把黑伞,应该是下班了。
    求别闹,下班了之后第欧根尼俱乐部欢迎你。这样站在大厅里聊名画和妈妈简直就是奇葩好么!
    凯瑟琳心里大声咆哮,刚才被敲过的地方那种一样的感觉还存在。只不过在麦考罗夫特的面前,她不好伸手去摸自己的头,那样好像她有多在意这个小动作一样。
    “我做好之后给福尔摩斯太太寄过去。”
    “但她想要邀请你一起看舞台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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