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又捶他心口,但没有方才又狠又用力,颜萍羽双臂箍着他,他也心软不再挣扎,暂时也不去问其他事了。

    「晓初,没想到你会跑到外面来。早知是这样……」「早知这样又如何,你会跟我在一起麽?」「嗯。」颜萍羽把他头发撩顺,爱抚他的身子轻声道:「弄成这样又得洗了。不过药倒完了,不好再向东莺讨,就先这样待一会儿再洗掉吧。」王晓初觉得有个硬烫的东西硌着後腰,暧昧笑问他说:「我也用手帮你?」颜萍羽只犹豫了下点头应好,两人又用手给对方做了一回,边摸边亲,卿卿我我好不甜蜜。王晓初有些疑惑,这颜萍羽怎麽比从前大胆了,可能这儿不是蓬莱宫,不是那人的地盘,所以不那麽拘束严谨?

    再见到颜萍羽,王晓初心里其实还是开心的,听到这人愿意说些他想听的话,何尝不甜蜜欢喜,只不过他的心情却比以前来得平静,不像好久以前时刻惦着这人,也没有因为对方肯给一点回应就能高兴好几天。

    难道他真如温玉鹤说的那样没心没肺,只贪个新鲜?还是因为颜萍羽之前丢下他一个,让他失望受伤了?可他就是生气,这样哄哄倒也好很多,没怎麽伤心啊。

    他们就这麽抱在一起,有时亲嘴,直到颜萍羽开口说:「我得回房了。你也该去看一下店里情况,再去见宫主吧。」王晓初发现颜萍羽私下对温玉鹤的称呼变回来,搞不懂这人心里想什麽,想到自己在乎的问题,忍不住拉住颜萍羽的衣袂问出口,他紧张得抿了抿嘴说:「当初你非走不可为的是什麽?你有没有想过回来找我?你是真的喜欢我对不?」颜萍羽点头摸他脸,浅笑回话说:「我真心喜欢你,只是有些事得作了结,等结束後,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是你娘子的事?」王晓初问得一针见血,颜萍羽沉默了下,应了一声,并不否认。王晓初盼他解释,急得心慌,拉好衣衫边系衣带边问:「你娘子怎麽回事?她有难是不是?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点忙,你们、你们是媒妁之言还是怎麽……嗯,我……」颜萍羽看他语无伦次,慌成这样,越发爱怜心疼,转身把人搂到怀里,掌心压着他後脑,巴不得将人嵌入骨血中,却又怕压碎。片刻他启齿道:「她叫谢南风,我们两家是世交,指腹为婚,又是青梅竹马。我算是少年得志,仕途顺遂,南风又替我生了两女一男,但终究我不是做官的料,只是受家世及前人庇荫,当年皇帝昏庸,朝中党乱纷争,我又遭亲信背叛诬陷,最後连累两族,家破人亡。」颜萍羽垂眸见王晓初安静待在自己怀里聆听,像是安静下来又像是对他往事讶异,他在其发旋亲了一口接着说:「那几年朝廷很乱,我虽习武,实是一介文官,却还要将功抵过被派去征战。那时除了近海流寇肆虐,更有外邦蛮夷结盟侵占边境疆土,朝廷权贵忙着斗争顾不得别人。无论去哪边,都是刀山火海的。一开始打赢胜仗,也只是敌方的战略,後来我带的兵全军覆没,一面逃命一面想赶回京城看家人。好不容易回到京城,靠着关系躲过通缉,结果没能救到他们,只看到……挂在城门外,我那三个儿女的人头。而我妻子成了别人的禁脔,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疯了。是我欠了他们,後来为了医好她,我带她出京,散尽钱财,本想和她一起死,因缘际会遇上了宫主。」「他医得好你娘子?」「宫主将我娘子送往一座仙府,请那儿的主人帮忙,仙府之主医好我娘子就将她送回人间,由蓬莱外室弟子所照顾。本来蓬莱宫在人间就经营了一些物业,安置她并不是难事。作为代价,我就进了蓬莱宫,每隔一段时间能去看她一次。她只以为我加入了什麽江湖门派,常年在外,对过去丧子那些惨事的记忆也都没有,只记得和我成过亲的事。我和她夫妻之情浅薄,更多是家人的感情。」听完这些,王晓初久久无语,颜萍羽唤了他几声,他回神讪笑道:「我怎麽跟一个弱女子抢男人。」颜萍羽说:「是我不好。不过她也隐约察觉我的事,後来她也去学了些旁门左道说是想修仙,结果不仅走火入魔还差点丢了性命。」「这麽说你之前急着走,是为了救她的命。」颜萍羽点头又说:「但後来她又与人相斗,中了分魂术,弄得魂魄不定,整个人性情大变,有时发作不仅伤人,还可能自戕,我无法丢着她不管。分魂术不是什麽很难的咒术,却十分麻烦,本来带着她想去一些地方找解咒的东西,虽然蓬莱宫有法宝能解,可我有错在先,无颜回去。」王晓初拍他肩笑道:「现在倒好,也不必回宫啦,就看宫主肯不肯帮你吧。」「也许会,也许不会。我没有筹码求他相救……」「可是宫主很喜欢你,要不我也替你说情?」「万万不可。」颜萍羽蹙眉,说完笑叹:「谁说情都好,唯有你不行。」「为什麽?」「你没察觉麽?」颜萍羽说:「他对你不太一样。」王晓初一脸茫然,颜萍羽看他这麽迟钝也不愿再说下去,两人就此暂作分别。颜萍羽回去看顾谢南风,王晓初到前头看店里情况,跟刘小六交代几句话就走开,回到蓬莱宫人住的院里,碰见东莺卷起两手袖子出来。东莺笑着拉下两袖跟他说:「唉呀,让你见笑了。我方才去给春寅他们打水去。」王晓初左右张望,了然点头,东莺出来的房间是另外两名弟子的,东莺住在对面,他问:「宫主没要你?」东莺笑说:「我这样能干的人,他还舍不得把我榨乾了。」说者无心,听者不小心有意,王晓初有些尴尬的扯嘴角挤笑脸,这话不就是说他是蓬莱最没用的家伙了?东莺察觉失言,连忙凑过来赔不是,王晓初一句也没听进去,摆手挥别东莺,走进院里去敲温玉鹤的房门。

    一旁走廊柱子後生出一名黑衣人,走来给他开门,他知道这是法术变的,但还是不太习惯。房间里点满了许多蜡烛,王晓初回头望天,太阳还没下山就这麽奢侈,确实是蓬莱宫的人会干的事没错。反正这堆蜡烛不是他店里的,爱怎麽点就怎麽点吧。

    温玉鹤不在前厅,所以他熟门熟路绕去後头的房间,看到那男人穿一身黑底压暗纹缀锦边,用银线在袖摆绣了龙蛇风云的图样,黑袍里似乎没穿,半敞的衣襟将漂亮的胸口露出来,阳刚的线条展露无疑,灯晕打在皮肤上好像裹了一层蜜。

    「咕嘟。」王晓初大大的咽下口水,一般他都是被主子意淫玩弄的那个,但现在怎麽反了?他怕温玉鹤不悦,心虚低头踱近正斜卧床榻看书的温玉鹤,余光偷瞄几眼,温玉鹤看的是本淫书……王晓初一直想问,到底要修炼多久才能像他一样金枪不倒,或是随心所欲的不起或不倒?忽起又忽倒?然後除了吃饭睡觉之外都有用不完的精力?还是说,其实有一位以上的温玉鹤?

    「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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