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把郝丽莱送走,陈老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美丽,原来我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如此根深蒂固了。
    他打开手机上的文档,看着上面那部自己的自传。
    在他三十岁之前,他一直在龙图集团工作,具体工作就是给郝丽莱开车,开正经车。
    那时的郝丽莱不仅是倪龙图的贤内助,也是倪先生事业上的左膀右臂,两人一起开创了龙图集团的大好局面。
    那时候的陈汉疯狂迷恋郝丽莱,只可惜两人身份悬殊,后来倪先生英年早逝,陈汉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所以离开龙图,自己创业,希望能以平等的身份追求郝丽莱。
    但可惜他永远追不上龙图集团的扩张步伐,而郝丽莱似乎也没打算再嫁,所以他除了每年送一套她喜欢的旗袍外,就只能用手上的闲钱买龙图的房子。
    哪里有龙图的房子,哪里就有他的家。
    当然,这些年他也没闲着,女朋友还是交了很多的,但没有一个是他愿意娶进门的。
    如今看来,自己和郝丽莱的故事似乎还有峰回路转的机会。
    看了一会儿,他觉得眼睛有些难受,果然还是不适应看电子书,于是給钢铁棉花糖发了个消息,让他把打印版给自己送过来。
    然后他就去了沈赋家。
    沈赋正在陪兔兔打电动,就是小时候玩的那种对打游戏、超级玛丽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兔兔还有这爱好。
    兔兔早上传了一个视频,半天时间收获了好几万点击,让她乐了半天,而且越来越多人相信她的翡翠是真的了,因为有几个相关领域的up主出来帮她正名,他们也都收到了京城开出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的消息。
    于是她又传了一个视频,表示将来会陆续发布雕刻翡翠的视频,然后给白纸画发了个消息,让她雕刻的时候记得做好视频记录,绝对能在手工区立足。
    到时候自己横跨手工区、萌宠区,再加上自己可以在歌唱区发展,说不定也能做到罗翔教授那个规模呢。
    兔兔是闲不住的,为了给她解闷儿,沈赋翻出之前阅文奖励的游戏机,陪她玩了起来,芊芊在一旁等着换输掉的那个。
    然后陈老汉就来了,沈赋一个分神中了兔兔的一记大招。
    “耶,我赢了!”
    沈赋叹息,“赢了我又如何,你输了个奶奶。”
    “啊?”兔兔看着形单影只的陈老汉。
    沈赋把游戏手柄递给芊芊,“这次的结果依然是没关系吧。”
    陈老汉复杂地看看白晓蝶,对沈赋道,“是的,看来长得像真的没什么卵用,基因说不了谎。”
    沈赋摊摊手,“我就知道这样,龙家的那个小丫头长得也跟我特别像,但我们就是没关系啊,只能说好看人的总会有一些相似的。”
    “那奶奶她人呢?”兔兔有些遗憾地问。
    “她已经离开了,”陈老汉狠心道,“她孙女不是腿受伤了吗,她要回去照顾孙女。”
    他以为晓蝶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沉浸在悲伤中,结果兔兔说了声“好吧”,马上又绽放笑容,“芊芊,该你了,看我把你打爆!”
    万紫芊,“哼,我也不是吃素的!”
    沈赋招呼陈老汉坐下,三只腿的泰山立即凑到他脚边卖萌。
    虽然第四只腿还没好,但似乎并不影响它走路,那只腿抬着不落地就好。
    陈老汉也要搬回一号别墅了,便道,“要不我把泰山接回去吧。”
    “我完全赞成,”沈赋巴不得呢,“你是不知道缅因拉的便便有多大一坨,真的很费猫砂。”
    “就怕你家花花想它,我看刚刚花花还在舔它呢。”
    “完全不会,花花也快生了,现在只不过是提前释放一些母爱,等有了自己的宝宝就对泰山没兴趣了。”
    陈老汉,“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生出的小猫要送我一只。”
    沈赋摇头道,“送您一只的前提是生了两只以上,但很遗憾,花花怀的是一胞胎,所以我们肯定要留着的。”
    “啊,这么过分?!”
    沈赋笑道,“我建议您领养一只狗,董大姐家还有三只小狗崽子呢。”
    陈老汉立即起身准备去董大姐家看看,这时快递来了。
    沈赋叫了兔兔一声,“晓蝶,你的头盔到了。”
    “啊!”兔兔快刀斩乱麻地把芊芊干死,扔下手柄就抱起了那个箱子。
    老陈不走了,看着兔兔把箱子打开,并看到了那只钢铁侠头盔。
    随后兔兔在沈赋的帮助下把头盔戴上,非常酷炫,老陈立即打开手机开始录视频。
    等他从沈赋家离开,立即把视频发给郝丽莱,登机前郝丽莱看到这则视频,捂着嘴有些想哭,其实她给晓蝶买了更厉害的全身钢铁侠盔甲,只是暂时还不能让她知道。
    “乖孙女,快了,奶奶很快就能跟你相认了!那一房子的玩具都是你的!”
    兔兔这个年龄的孩子真的精力太旺盛了,马上又带着钢铁侠头盔录了两段唱歌视频,以后都是不露脸,只拍脖子以下,现在可以拍脖子以上了。
    之后她又学着网上的视频准备给一家人做一顿晚饭,差点没把厨房给点了。
    饭后还跟芊芊玩指压板游戏,指压板对芊芊是惩罚,对她根本就是奖励和享受。
    好不容易到了深夜,沈赋和她都睡了,突然她又醒了过来,还把沈赋摇醒。
    “老公,我想起来了!”
    沈赋迷迷糊糊地,“想起什么了?”
    兔兔坏笑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诗,曲径通幽处。”
    熟悉古诗词的沈赋立即续上,“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兔兔打断道,“不要后面的,就前面那句:曲径通……幽处。”
    读懂兔兔暗示的沈赋一个激灵,瞬间不困了。
    “兔兔,这样不好吧~”沈赋都忍不住老脸微红。
    “怎么不好,你电脑上的电影里难道没有这种?”兔兔一副你别跟我装纯的样子。
    “可是你睡觉前已经把我榨干了啊!”沈赋低声咆哮,“你干嘛不早说~”
    “我这不是才想起来吗,我睡着睡着想到了鲁迅先生的一句话,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
    “嗯~”
    兔兔立即改口,“敢于第一个走这条路的都是勇士!你难道不想当勇士吗?”
    “但是我……你刚才真的巧舌如簧,我现在有点……”
    而且这种事对沈赋来说也是头一次的,现在他的状态不在巅峰,所以有些犹豫会不会被兔兔小瞧了。
    兔兔明白了,拿起手机扭过身,“那你早点睡吧,我查查这种事有什么注意事项,明早你应该就有精神了吧。”
    沈赋抱紧她,“对,明早,明早我肯定特别旺盛!”
    兔兔摸摸沈赋的狗头,“早点睡,我查一下。”
    然后闭上眼睛的沈赋就听到了什么油,什么润滑啥的,“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呢~”兔兔津津有味地吸收着新知识。
    次日一早,沈赋去抱兔兔,结果抱了一个空。
    他想到昨晚跟兔兔的约定,心想该不会又换人了吧,起这么早难道是男姐早起锻炼身体了?
    如果是男姐,那跟兔兔约好的事肯定就要黄了,或者互换一下说不定男姐能同意。
    沈赋正胡思乱想着,兔兔从洗手间出来,手背在身后,“老公,我准备好了哟~”
    沈赋还是有些紧张,这种事也就兔兔这里能够实现,别的无论晓蝶还是纸画,无论白总还是男姐,谁能答应这种事啊。
    “会不会很疼啊~”沈赋担心道。
    “你傻呀,人家不怕疼啊~”兔兔红着脸。
    沈赋:“我是说我会不会疼。”
    半个小时后,卧室里传来一声疼痛的“啊”,晓蝶一个后踢脚把沈赋踢了下去,两人眼神对上,彼此尴尬无比。
    晓蝶,她回来了,回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沈赋想解释一下,但,“我还是先去一下洗手间吧。”
    等沈赋出来,晓蝶已经走了,她去了隔壁房间的洗手间。
    沈赋下楼后准备早饭,喊了三次才把晓蝶喊了下来,而且晓蝶看到她的座位上多了一个软软的坐垫,显然是沈赋放的,她轻轻坐下,有些不敢看沈赋。
    还是芊芊首先发言,“诶,今天不是兔兔啊,晓蝶,是你吗?”
    “嗯~”晓蝶低头喝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芊芊又问。
    “今早。”
    “那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啊?”
    “dna鉴定结果啊。”
    “对啊!”晓蝶总算想起了这件事,上次她只是醒了一小会儿,据沈赋说,有个姓郝的老太太,她孙女跟自己有很多相似处,还做了dna对比,只是自己还没见到她就过去了,接替自己的好像是兔兔。
    “结果怎么样了?”她问芊芊。
    沈赋回答,“第一次鉴定结果没关系,于是又做了第二次,直接从兔兔身上取血取头发,结果依然不是,而除了年龄长相对的上,老太太有没有其他证据。”
    “那她人呢?”晓蝶问,她终于还是跟沈赋说话了,虽然早上那件事很尴尬,但他们毕竟是夫妻,而且这件事可能还是自己的不是,自己身为妻子,没想到老公会有这么多样的需求。
    沈赋摇摇头,“昨天连夜就走了,买的飞机站票,估计是怕看到你睹认思人吧,你长得跟她已故的女儿特别像,就是那个叫倪墨的女孩的姑姑。”
    晓蝶大为遗憾,吃着吃着突然提出一个假象,“你们说,会不会因为抽血的是兔兔啊,还有之前去派出所的也不是我,会不会换个人格之后连dna都换了啊?”
    芊芊觉得晓蝶这是想要找亲人想魔怔了,“晓蝶,你可是一个大学生,还是青华的大学生,你可以不会跳舞,但怎么能说出这么不科学的话呢,人格切换怎么会影响dna呢。”
    晓蝶叹息道,那些人格已经很不科学了好么,“可能我是真的魔怔了吧,对了,有那个老太太的照片吗?”
    沈赋首先上网搜了一下,有百科没照片,“我没有,不过老陈肯定有啊。”
    沈赋拉起晓蝶的手,“走,我带你去找她。”
    晓蝶甩了甩,没甩掉,就任由沈赋牵着了,沈赋还问,“还疼吗?”
    晓蝶低着头,“倒也没有特别疼,就是觉得怪怪的。”
    沈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到了老沈家,他正在看自传打印版,对棉花糖的文笔非常满意,通俗易懂,很符合自己的文化水平。
    “哟,小沈晓蝶来啦?”
    沈赋开门见山,问家里有没有郝老太太的照片。
    老陈狐疑道,“要那干啥,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她。”
    “是这样的,晓蝶擅长微雕,”沈赋忽悠起来,“她准备在那条手镯上刻上老太太的音容笑貌。”
    “音容笑貌就算了,”老陈道,“只要刻一个墨字就好,倪墨是郝丽莱的孙女,最最疼爱的孙女。”
    晓蝶想了想,“那您见过小时候的倪墨吗?”
    “没有,那段时间我在北方发展,当我知道倪家出事的时候,她已经和父母在海上失踪了,但老太太一直坚信,没有找到尸体就还有活着的可能。”
    见晓蝶似乎对那时候的事感兴趣,老陈就多嘴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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