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歌他倒是一直记得,但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才觉得歌词大有可为,如果好好利用,能为谢尔顿·西耶格尔拉到不少同情分,这才硬着……心肠往回跑。
    《波西米亚狂想曲》不但在音乐上富有开创性,歌词也同样引人入胜。
    第一段假声独白,充满空灵色彩,仿佛是一个年轻人在彷徨和迷惑中对自己凄惨身世的感怀,
    尤其是“i'm just a poor boy, i need no sympathy
    我是一个穷小子,但是我不需要任何同情
    because i'm easynbspe, easy go,
    因为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a little high, little low,
    时而高昂,时而低落
    anyway the wind blows, doesn't really matter to me,
    风往哪里吹,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段不但完美扣上了谢尔顿的不幸童年,甚至可以让许多处于迷茫的年轻人感同身受,尤其是大量的底层人民,他们中很大部分自幼生活在单亲家庭里,而和其它同伴比起来这已经是幸运了,后者要么和祖父母生活,要么索性在孤儿院长大,这样的歌词显然会引起这个群体极大的共鸣,而这个群体已经被左派政治主张贡献,并且在逐渐团结,成为一支让高层无法忽视的力量。
    第二段则简直堪称为谢尔顿度身定做,从犯罪细节到悔罪过程以及对家人的爱以及对生命的眷恋都刻画的丝丝入扣。
    特别是降b大调上熟悉的钢琴旋律重复两次后,主唱的声音进入,他音色逐渐从和谐轻柔变得情绪激烈。
    以第一人称叙述者对他的妈妈说他“just killed a man(刚刚杀了个人)”,“a gun against his head(用枪抵着他的头)”从而毁了自己的人生。这段不单单是“忏悔”还有带有为“对女性给予新生的能力的肯定和对赦罪的需求.”。
    至于对着人脑袋扣动扳机和躲在车库里悄悄制作炸弹的差别,完全可以用艺术化手段来概括,这完全不是问题。
    从审美和传播角度来说,“妈妈,刚刚(我)杀了人,用枪抵着他的头,扣动了扳机,现在他已经死了”也确实比“妈妈,刚刚我做了炸弹,连上导线,装上雷管,设置好了定时器”更具有画面感也更容易让让听者主动带入。
    这是米国,枪击案依然是社会主流,爆炸案虽然造成的影响大,但论起案发量来,远远不如各色枪击案。
    这就是列宁同志说的“绝对的数量优势就是质量优势!”
    之后多彩的(存在于乐谱和想象中)贝斯线变调为降e大调,加强绝望的情绪。
    当歌者和听者的情绪逐渐灰暗时,(想象中)的鼓激烈进入(和《we will rock you》相同的112节奏),主音以第一人称叙述者在新的音调中开始第二次祈求他的“妈妈”,重复使用之前的主旋律。
    他对自己“making you cry(让你哭泣)”感到遗憾,然后劝妈妈“carry on as if nothing really matters(继续生活下去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句短小下降的钢琴旋律变奏引入第二节。
    第二节开端重复了两次第一节的降b大调旋律,叙述者由于自己的杀人行为变得消沉而崩溃(吉他在1:50时进入,模仿钢琴的高音部分)。唱“sends shivers down my spine(我的脊椎抽搐发抖)”这句时,吉他琴桥另一边的弦上弹奏来模仿树铃的音效。叙述者说了再见,声明自己要走了“to face the truth(去面对现实)”承认“i don't want to die / i sometimes wish i'd never been born at all(我不想死,有时我希望自己根本没有被生下来过)”。正是此时吉他独奏进入,结束了这一部分。
    事实上,这段也是整首歌曲最为华彩的部分,曲调悠扬婉转,歌词却现实灰暗,强烈对比下,很容易引起听者共鸣,加上第一段的铺垫,会让大量底层青年觉得这就是他们的心声和未来。
    “艺术的感染力并非来自于高高在上的庄严肃穆,而是俯下身体去倾听来自最底层的发在内心深处的灵魂呐喊。”爱德华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黑大个听的点头如鸡啄米,他知道这是高明的理论素养,更可怕的是,竟然能把理论的认知运用到实际的创作中,进而诞生了空前绝后的作品。
    “你真的有通灵能力么?”克里斯问道,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这样说话显然说明他受到的刺激之大。
    “是的,我是中国人,在我们国家有好多种方法,包扣但不限于,关亡、问卜、出马仙、夺舍、附体、离魂、出窍等等等等,哥们有机会带你领略一下,相比之下西方的xie教体系实在是太落后了,得亏十多年前从吐蕃逃出来的番僧给你们传经送宝,否则,呵呵!”
    克里斯不理会他的风言风语,继续看着乐谱的后半部分。
    尚未演唱的后面几个部分,索性一起介绍一下
    当唱出“i sometimes wish i'd never been born at all(有时我希望自己根本没有被生出来过)”时,乐队演奏变得激烈,吉他独奏,连接起谣曲和歌剧这两个部分。仿佛是愤怒的控诉,又好像是无奈的呐喊。当下降的贝斯线奏出新音调,整个乐队在3:03突然静止,只剩钢琴在a大调上轻声的和弦断奏。
    伪歌剧和硬摇滚部分是这首歌的创新制作
    节奏和和声的一连串快速变化引入伪歌剧部分,包括大量复杂的多轨录音演唱,描绘了叙述者坠入地狱的情形。乐句的能量不断变化,从默丘里伴着钢琴一个人的声音,到贝斯、钢琴、鼓和定音鼓支持下的多声部合唱。
    歌剧部分结束后引入一段侵略性的硬摇滚/重金属音乐风格的插曲,主音唱出双轨录制的愤怒歌词,对象“你”没有特别指明。叙述者指责他或她对自己的背叛、侮辱,坚持说“can't do this to me, baby(不能这样对我,宝贝)”,可以理解为是对民谣部分中某些事件的闪回。接着是三句上升的吉他旋律,钢琴上奏出该旋律的降b大调版,歌曲逐渐放缓进入尾声部分。
    “i sometimes wish i'd never been born at all
    我有时候希望我从未存在过
    i see a little silhouetto of a man,(silhouetto 是意大利语,英语为sihouette。这里用意大利语单词与下文的歌剧风格相对应)
    我看到一个侧影
    scaramouche, scaramouche will you do the fandango
    小丑,小丑,你会跳凡丹戈舞吗(scaramouche是意大利戏剧当中的丑角,以做鬼脸和滑稽的言语为生,性格猥琐)
    thunderbolt and lightning  very very frightening me
    电闪雷鸣,让我战栗
    galileo, galileo,
    galileo, galileo
    galileo figaro  magnifico
    伽利略费加罗,显贵们(伽利略是意大利人名,费加罗是西班牙人名。很多人认为,这里的伽利略是指历史上著名的天文学家伽利略,费加罗指博马舍歌剧费加罗婚礼中的那个费加罗)
    but i'm just a poor boy and nobody loves me
    但是,我是个贫穷男孩,没人喜欢
    he's just a poor boy from a poor family
    他只是个穷孩子,来自贫穷的家庭
    spare him his life from this monstrosity
    把他从这怪相中解救出来吧
    easynbspe easy go , will you let me go
    我任人驱使,可以让我走么?
    bismillah! no , we will not let you go  let him go
    老天啊(bismillah 是阿拉伯语感叹词)!不,不能走让他走
    bismillah! we will not let you go  let him go
    bismillah! we will not let you go  let me go
    will not let you go  let me go
    不能让你走让我走
    will not let you go  let me go
    no, no, no, no, no, no, no
    mama mia, mama mia, mama mia let me go
    mama mia (意大利语感叹词,意思为“我的妈啊”)让我走
    beelzebub has a devil put aside for me, for me
    beelzebub(腓尼基人的神,又称苍蝇王,被基督教看做撒旦的别称)给我准备好了一个魔鬼
    for me
    so you think you can stone me and spit in my eyes
    你以为你可以用石头驱赶我,唾弃我的双眼?
    so you think you can love me and leave me to die
    你以为你可以既爱我,又让我去死?
    oh baby  can't do this to me baby
    哦宝贝,不能这样对我宝贝
    just gotta get out  just gotta get right outta here
    (我)只想离开,只想马上离开这
    nothing really matters,
    一切没事
    anyone can see,
    大家可以想见
    nothing really matters , nothing really matters to me
    一切没事,于我无异
    any way the wind blows...
    无论世事变迁”
    最后这段充满了自暴自弃的谵妄式歌词,看上去好像是嗑/药嗑h了之后的产物,叙述者开始和自己幻想中的场景进行对话,并且反复出现魔鬼的名字,更增加了整首歌的宗教感与宿命论。
    “所以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嗑药了。你不必告诉我答案,但我想说不管是大麻d还是可卡y还是sld,或许会给你灵感,但你会为此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是的极其惨痛,这个世界上没有捷径,上帝只奖励勤勉的人。”克里斯理智的脱离的迷信思考的范畴,又试图从科学角度去解释爱德华身上发生的不科学的现象。
    但爱德华却带着微笑告诉克里斯:“看上去很有汉森的风格,可实际上这是罗伯特·威廉的内涵!而且,我绝对不碰这玩意,如果你详细了解过中国的近代史就该明白,全世界最憎d品的就是中国人了!”
    克里斯放心了不少,随即问道“罗伯特·威廉?黑豹党的那位精神领袖?这这,他激烈的政治观点和这首歌没关系啊?”
    “是他!但你要明白,如果社会能让年轻人如此虚幻失望,实际上就是对执政者最好的批判!当年轻人毫无顾忌的开枪杀人,事后的忏悔证明他并不是恶人,那么我们就要问,到低是谁造就了这场悲剧!”
    “你明白嘛?我们的政府高高在上,完全不顾底层人民的生计乃至于死活,这才是左派革命在我们这个国家到处暴发的主要原因。在这恶之花盛开的土地,发生什么样的罪恶都不奇怪!”
    “国会老爷们和联邦高级官员们,但凡他们有一点点的仁慈和善意,伟大的合众国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呃”克里斯挠挠爆炸头,“虽然你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也挺有煽动性的,但我觉得后半句似乎还是缺少逻辑上完整性。”
    “废话,民众要是都有你这个脑子,国会山早就被大伙掀翻了。眼下嘛,我们只是要做宣传而已,宣传,宣传,宣传!”
    “我们亲爱的宣传大师阿道夫同志是怎么说来着,简单,粗暴,要把你的听众当成女人,(这不女权,大家要骂就骂小胡子好了,主角与作者只是引用,并且极其反对这种观点),用最简单的词汇和句子把一个观点装到听众的脑子里就行!不需要逻辑!不需要过程!只要一个简单明了,一眼就能看懂的结果就可以!”
    “底层的民众通常都不愿意也不喜欢思考,所以只要口号或者观点足够耀眼,那就够了!”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想去教堂拿瓶圣水来,我怀疑你被戈培尔降临到了你的肉体上。”克里斯一本正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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