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将空啤酒罐子在手里捏扁,狠狠的扔到地上:“那些该死的华尔街秃鹫,他们就连这破罐头都不如,但凭什么开着加长林肯轿车,住在曼哈顿高层公寓的顶楼里?凭什么?”
    “为什么他们可以享受合众国最好的物资生活,而我们却被赶到遥远的中南半岛去和从来没见过的越南人打仗?”
    气氛一如既往的狂热。
    “为什么,上帝,不,为什么,我,我有点累,为什么,天啊,竟然下雪了……”渐渐的情况有些不妙。
    摩根的口齿开始不清楚,话语也不搭调起来。
    “不,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忽然跪了下来。
    “我们是志愿军……”他用怪声怪气的语调,说着大部分人听不懂的台词。
    汉森吐掉嘴里的烟头,连忙跳上讲台,“上帝啊,摩根,摩根,你的ptsd又发作了嘛?”
    “不,上帝啊,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为合众国流过血的老兵”汉森几乎要哭出来。
    “我,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投降……”摩根继续口齿不清。
    汉森朝旁边使了个眼色,立刻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大汉走上讲台。
    “该死的,他又在回忆过去当兵时的恐怖记忆了!这是ptsd,这是ptsd,你们,你们赶紧打911,赶紧,那个谁帮我按住他,对对,把他捆起来,否则他会伤害自己的,上帝啊,你不能这么残忍,我的上帝,摩根,摩根不要反抗,我是为你好,想想你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
    但是从车上跳下的急救员却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当摩根看到对方拿出拘束服的时候,虽然他的大脑已经被lsd折磨的几乎无法正常思考,但这时候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该死的,放开我!我没有问题,汉森,汉森你这个魔鬼,你在害我!不,上帝啊,让那些跳舞的小人离开,离开……”
    汉森抓着话筒眼里含着泪水:“感谢,你们来得及时,请帮帮这个可怜人吧,一切费用我会支付的……”
    摩根虽然是四等人两脚兽出身,但如何能对抗好几个膀大腰圆的精神病院男“护士”?
    很快被套上拘束服塞上口球,拉到车厢里,随即救护车拉着警笛扬长而去。
    汉森显得非常痛心,“大家都看到了,一个为合众国流过血蹲过黑牢的英雄,因为在退役后的生活压力下,始终没有钱去看心理医生,终于他的精神疾病越来越严重……今天的事情,真是太让人难过了!”
    “真的,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一个多月来,我和摩根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是个宽厚的长者,聪明勤恳,简直是合众国的典范公民。”
    “并且他还有最大的闪光点,他是个极度诚实的人,正是因为他忠于上帝,忠于自己的内心,坚持不肯撒谎,所以才被fake news赶了出去。这难倒是建国先贤们建立这个伟大的国家时所想看到的嘛?!”
    “为什么曾经如此伟大的国家,竟然堕落成这个样子?”
    “我们有义务去保卫这个国家,让米国再次伟大!”
    “maag”
    “maag“
    口号声不绝于耳,因为摩根被送医院而降低的气氛又一次高涨起来。
    汉森知道情况差不多,于是开始推销自己的计划。
    “嘿,各位,你们都知道我是个法律系的学生。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团结起来搞点行动,来震撼一下华盛顿的老爷们。”
    “听我说,绝对是史无前例的行动,并且我保证,肯定充满了爱!”
    “我想我们可以去白宫,去抛洒钞票,当然,是假的,呃,不对,这样会被fbi以使用伪钞罪而逮捕的,要知道他们可一直盯着我呢。但是这群蠢货怎么也不想想,我是学什么的?”
    台下响起笑声。
    “所以,”汉森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绿色的纸来,大小和美元差不多,上面印着胡里花哨的图案,怎么看都不像是人在正常时候能绘制出来的。
    甭问,这是他精神导师艾比·霍夫曼在某次嗑药嗑h了之后的伟大艺术创作。
    清醒后,艾比·霍夫曼觉得这玩意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就印了一大批,作为伴手礼分发给自己的追随者。
    总之这玩意远远看去确实像美元,但凑近后就能发现,这完全是充满谵妄和精神不正常的产物。
    汉森把这些绿票子往台下抛去,“听着,我还有好多,我们可以去华盛顿去宾夕法尼亚大街一号,用这些绿票子一张一张的贴满整条马路。相信我,这绝对不构成犯法。”
    “最多就是罚你几个钱,没事的,我现在手里有不少股票,到时候,我随便抛一点,就能把你们所有人的罚款都付清了,怎么样,有谁愿意干!”
    台下传来阵阵欢呼声。
    于是原本的现场开户购买股票一条龙服务,变成大型“民事不服从运动”动员会。
    摩根带来的罗宾汉券商的员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们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但随即想到早晨接到老板的电话,要他们什么闲事都别管,瞪着眼睛看就好了……
    再加上看到摩根被送上精神病院的救护车,于是心里多少也有些明白了。
    而汉森刚才也向他们许愿,之后的活动,他们可以不参加并且给每人发500美元的奖金,愿意去那儿玩就去那儿玩,实在没地方去,汉森还可以帮忙介绍姑娘并且各种药和酒精管够。
    abc是西方人谈买卖的杀手锏,alcohol(酒),beauty(美女)mision(佣金)。
    眼下汉森三花聚顶,几个小小的开户员工怎么顶得住?立刻纷纷表示愿意听从汉森老爷的调遣,唯一的要求是,姑娘们要漂亮点热情点,还有不能让自己花钱。
    这些要求当然能够得到满足。
    总之,开户的事情到此结束。
    纽约的华尔街上则是另一番景象。
    华尔街券商同业公会的声明一早就随着电波和报纸传遍千家万户。
    这意味着散户们又可以继续买入全美院线的股票。
    可是盘面上却出现了诡异的抛压,每当股票价格要突破80美元顶峰的时候,就会出现大单把价格打下去,随即股价被打得节节下跌,终于退守到了60美元附近才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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